江夜这边,因为出门出得比较晚,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包间不大,一张桌还放着几个一个空调和几个挂衣服的立式衣架。
装修得古香古色,屋内的墙壁上贴着不少壁画,还有古往今来许许多多诗人的诗篇,颇有些仿古之意。
江夜到的时候,连同江恒在一起,屋子里已经坐了有四个人了,自不必说,四个都是代表五区武职出战的实战队员。
长相各异,但大都虎背熊腰,一看就颇为强壮的那种,习武之人。
走到里面去,江夜看到几个,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对不起啊诸位,之前在家里给一点事耽搁了,来晚了一点,让诸位久等了。”
但是没想到几个人的态度都还算客气,没有任何一个给江夜甩脸子。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岁的老师起身,对着江夜拱手,露出了那一手的老茧,然后把江夜接入了坐位上,如此说:“江夜老师,无须自责,不过只是吃饭交朋友,什么时间都是时间,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没那么矫情。”
“是啊。”旁边的人马上附和,“就是吃个饭而已,不用上纲上线,人能来就好,能见您一面,也是我们的愿望啊!”
众人的态度客气到了极致,反倒让江夜有点不适应了:“诸位老师,您们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行,都是为学校出力,自然一点儿。”
“诶!”方才那一手老茧的中年人这才又说道,“江夜老师,您现在可是咱们学校的大红人,把教育司长令大人收拾走这件事暂且不说,能把四班那群太子爷驯服,您在学校圈就是我们的神。”
江夜尴尬的笑了笑,看来眼前的几个老师,都曾经深受过四班学生的毒害。
“不瞒您说。”那汉子说道,“其实我们几个,全部都轮流去当过四班的实战老师,不过结果您都知道了,我们没有一个能在四班里坚持上一周的。”
“然后您看陈威老师……”说着话,那汉子指着一个偏瘦,脚下甚至还打着石膏的老师道,“江夜老师,陈威老师是您去的之前,上一任四班的实战老师,就这么说吧,他昨天才刚刚出院。”
那边被提及的陈威,被汉子这么一说,猛的一抱拳,差点给江夜磕一个。
他说:“江夜老师,听说您已经把四班的那群小兔崽子驯服,甚至还教训了他们一轮,别不说,此情此恩,陈威永生难忘。”
江夜一头黑线,哪里想到不就是让那群小子变得乖巧了一点,在这几个老师眼里都成了千秋万代的丰功伟绩。
他急忙摆手,尴尬的说:“不至于,不至于,其实各位老师,那四班的学生虽然性格顽劣了一些,但是他们的本质都还不坏,只要好好接触,好好教育,他们以后仍然是社会的栋梁之才。”
“哎,谁说不是呢?”那最开始跟江夜说话的汉子这么开口说,“可我们就是教育不下来,您就是厉害,别的不说了,这杯酒,我敬您。”
说着,那汉子就给江夜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了江夜跟前来。
江夜老觉得今天的酒都敬得怪异得很,不过也无所谓,端起酒来喝了下去。
有了酒,那今天的氛围就变得逐渐热闹了,主要练功的人性格也直,有什么说什么,很符合江夜的口味。
经过后面的了解,江夜逐渐对除了江恒之外的其他三个老师有了了解。
话最多的那个中年汉子,也就是一开始起身迎接江夜的那个老师,名为古镇东,年纪四十二岁,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使得一手好拳法,实力有四级大宗师的水平。
中间那个汉子名为叶鼎,擅长的是古枪法,实力也是四级大宗师。
而看上去最小的,也最瘦弱的那个陈威,反而是三个人里实力最高的一个,五级大宗师,擅长使用的功夫是他的腿,而他的腿,现在都还打着石膏——被四班那群小子给整的。
好家伙,一轮介绍听下来,江夜惊恐的发现,原来他自己才是最菜的那一个。
五级大宗师陈威被四班的那些小子们给弄进医院,自己一个三级大宗师,到头来还是成功驯服四班的那一个,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有点小本事了。
不过有尴尬的一点,江夜忽然想了起来,问那陈威道:“陈老师,您这脚上到现在都还打着石膏,这不影响我们的比拼吗?”
“没关系。”陈伟动了动他的腿,这般和江夜道,“江夜老师,其实我这腿早就好了,不过打着石膏,都是给学校看的,我还可以再打几天,等到比赛真的开始的时候再拆,毕竟,我现在也还不想上班嘛,带薪休假,这不享受享受?”
“哈哈哈哈……”听完这个,众人集体大笑,江夜也跟着笑,和几个练武的人聊天就是有意思,有什么说什么,够耿直。
而且这龙心岛上的人和外面的人也没什么两样嘛,厌恶工作,贪图安逸,倒也不是外面普通人的专利。
听得好玩,江夜举杯对着所有人道:“那行吧,为了庆祝我们提前夺冠,我跟诸位老师喝一杯。”
众人听完又是哈哈大笑,同时也举杯对应:“江老师,这比赛还没开始您就觉得我们夺冠了,您这信心,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哈哈哈哈……”江夜十分高兴,举起酒杯把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反正说一说又不会死人,还不允许我口嗨口嗨了?”
“哈哈哈哈……”众人集体大笑,拿起酒杯也跟着江夜一起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几个人的关系倒不算特别好,但脾气相对,能聊的开,所以整个席间的氛围都还算比较融洽。
而差不多在这个时候,那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了门口,这画面颇为清奇,忽然被推开的门也引起了屋子里几个人的注意。
江夜转头,看到门口二人,又发现他们脸上明显有事的表情,眯了眯眼睛就说:“你们是?”
这两个人,自然是奉了章龙舟的命令,过来找江夜出去的那两个小混混了。
当头的一个叫做孙兵,后面的叫陈天,两个人其实都到章龙舟手下做事不久。
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章龙舟叫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都做得十分卖力。
心想着要是能立个功,在章龙舟面前长长脸,以后说不定也能升个职,手下多领导几个人,这样子也就能跟着飞黄腾达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推开门后,稍微一分辨就看出了坐在桌子中间的江夜。
孙兵带头,几步走到江夜跟前,一脸冷漠——老大说,出来办事,必须面无表情,这样显得比较有气场。
装模作样的走到江夜身边,拍了拍江夜的肩膀,低声道:“你就是江夜是吧?”
江夜眯着眼睛,又看了这两人各自几眼,然后在脑子的记忆力不停的思索,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两个,不禁疑惑道:“我是江夜,你们是?”
“是你就好。”孙兵懒得废话,竖起大拇指到对着门外道,“江夜,现在你跟我们走出去一趟,我们大哥要见你。”
江夜被搞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清楚情况,这两个小子搁哪儿来的?
“诶,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他有点不耐烦了,“我一直在问你们是谁,你们大哥是谁,你们谁我都不知道,就说要见我,你们有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