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点了点头:“我们小声点,去旁边等等,别在这吵到棉花,等他醒了,你们去陪陪他,其实,他下午醒来,看到你们俩不在,心情就不好,一个人在花园旁玩,看起来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结果,不小心从旁边的台阶上栽下去,就……反正你们以后多陪陪他吧!”
听到这话,白锦瑟和墨肆年满脸不自在。
白锦瑟心里羞愧的要死,她还答应了墨肆年,晚上不回去了,她要是知道棉花乱想,怎么也不会答应墨肆年……
杜嫣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医生说,棉花没什么大事,醒来就能出院,我先去给他买点吃的,他中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你们俩在这里等着!”
白锦瑟赶紧点了点头。
杜嫣然走了,墨肆年看着白锦瑟愧疚的神情,伸手抱着她:“你别难过了,今天的事情怪我,我没想到棉花会因为我们俩单独出去,心情不好,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会多加思量的!”
白锦瑟强忍着眼泪,微微摇头:“不怪你的!”
她心里清楚的,单身家庭和先天性哮喘,导致棉花懂事听话,却又性格敏感。
他明明稍微有点事情,就情绪敏感异样,却偏偏懂事听话的,什么都不说,生怕给大家添麻烦。
墨肆年微微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回国后,就让专家给秦思弦会诊,至于谭行之的研,他也会想办法尽快拿到,或者想办法,利诱也罢,威逼也罢,让他尽快继续研究。
不管是那种办法,只要能有效的控制秦思弦的病,那都是好办法。
白锦瑟不知道墨肆年心里的想法,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害怕秦思弦醒来一个人难受,就赶紧回病房了。
他们进了病房,两个人安静的看着秦思弦,脸上的心疼不加掩饰,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吵到小家伙。
只不过,秦思弦对医院的味道比较排斥,没多久就自己醒过来了。
他一看到白锦瑟和墨肆年,立马声音软软的喊了一声:“妈咪!”
墨肆年看着小家伙,心疼又失落,小家伙还没主动喊过自己爹地呢!
白锦瑟听到小家伙的声音,立马眼睛控制不住的算了,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小家伙的手:“诶,妈咪在呢?今天是妈咪不好,出去逛街都没带棉花,以后不会了!”
秦思弦眼睛水汪汪的,乖巧的厉害:“不怪妈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锦瑟紧抿着唇,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情绪。
墨肆年看了她一眼,说:“你去给棉花洗点水果吧,锦瑟,我陪他说说话!”
白锦瑟点了点头。
白锦瑟拿着水果去外面洗,留给墨肆年和秦思弦单独的空间,也正好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白锦瑟一走,墨肆年看着秦思弦,主动跟小家伙道歉:“棉花,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带着你妈咪出去,让你一个人在家等!”
他听到杜嫣然的话,其实也发现了,秦思弦比一般小孩子,心思还要敏感的厉害!
秦思弦微微摇头,眼睛乌黑发亮:“不怪爹地的,是我自己乱想!没注意摔了一下!害爹地和妈咪为我担心了!”
听到这话,墨肆年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又紧张又激动:“棉花,你刚才喊我什么?”
秦思弦看着墨肆年激动的样子,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爹地!”
墨肆年闭了闭眼,握着秦思弦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声音珍重又温柔:“棉花,再喊一声,好不好?”
秦思弦似乎是感觉到了墨肆年的动容和温柔,还有激动的情绪,他难得调皮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爹地爹地爹地……”
墨肆年睁开眼睛,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手:“爹地在,爹地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爹地永远都会挡在你的面前!”
他以前也很疼秦思弦,可是,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和白锦瑟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可是,真的挺秦思弦亲口喊出爹地两个字,他的心,仿佛一座冰山瞬间融化一般,温暖的水只想紧紧地地包围着一个小棉花的小朋友,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在秦思弦的印象里,墨肆年是长腿叔叔,救命恩人,第一次见面,就救了他一命,他非常感激。
到后来,他发现自家妈咪和墨肆年认识,自己又对墨肆年有一种说不上的喜欢,就喜欢不着痕迹的黏着他。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墨肆年在他的眼前,都是以一种强大自持稳重的姿态出现,在他的心里,墨肆年更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直到现在,得知墨肆年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亲口喊了这个男人一声爹地,他看到这个男人激动的无以言表,他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墨肆年不再是神,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他的爹地,他的亲生父亲。
秦思弦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握紧墨肆年的大手:“爹地……我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墨肆年宠溺地看着他,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什么问题,棉花想知道的,爹地都会告诉你!”
小家伙眨了眨眼:“为什么我姓秦,爹地却姓墨呢,我以前听妈咪说,我是跟着爹地姓的!”
墨肆年笑了一下,没想到,小家伙小小的脑袋瓜里,居然会纠结这个问题。
他轻笑着回答:“因为爹地是跟着我母亲的姓,但其实,爹地的父亲姓秦,而你是秦家的子孙,所以,跟着秦家姓了,说起来,也是跟着爹地家里姓,都是一样的!”
小小的疑惑解开,秦思弦终于松了口气,他之前甚至傻傻的以为,墨肆年之所以来Z国,是白锦瑟怕他伤心,之前承诺了告诉他亲生父亲是谁,所以,带墨肆年来骗他的。
可是,听到墨肆年的解释,他完全相信了,小家伙心里甜滋滋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只不过,他想到自己的病情,小脸有些闷闷的:“爹地……我是不是以后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不知道发病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能看到白锦瑟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
所以,这些问题,他是不敢问白锦瑟的,害怕妈咪更加伤心。
可是,爹地就不一样了,爹地是强大的,仿佛山一样,可以让他任性的依靠。因此,他就怀着好奇,装着胆子问了,他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