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五年前隔着纱帐,谁都看不清楚。
空口无凭,何况已经过了五年,根本没人会相信!
时苏要是闹的欢了,时云音大可以告时苏一个诽谤罪。
就因为知道时苏根本就没证据提起五年前的事,所以现在这个抄袭舞蹈动作的锅,时苏不背也得背。
时苏这叫什么?
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云音赶去活动现场时,全程脸上带笑,始终自信又镇定,现场媒体无一不在观察她今天的表情,发现时云音今天的气场格外强大,更加确认时苏抄袭舞蹈动作的这件事是理亏的。
江市,景家。
时苏自己不知道的是,做为被景老爷子看好的孙媳妇儿,尽管对时苏身为演员的这个职业并不是很排斥,但对于她的品德却十分在意。
老人家虽然不关注娱乐圈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事小事,但最近也得知时苏几个月前演的那部剧很火,口碑很好,并且时苏最近也一直在被夸,老爷子本来还在自鸣得意,忽然就出现这么个关于抄袭的新闻。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时苏的身份背景早被老爷子查出来了,再怎么不被时家承认,但终究也是时棱康的闺女,他们时家爱认不认,景家又不需要联姻巩固地位,老爷子年纪越大想的越开,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时家不疼时家不爱,大不了被他们景家娶回来捧在手心儿里疼着爱着,这都不是事儿。
但是关于时苏的人品事件,那就必须要关注了。
立叔站在景老爷子旁边还在拿着手机放那些关于时苏的新闻,里面各种论断,关于时苏人品的猜测,乱七八糟的言论很多。
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得得得,不听了。”
立叔赶紧就掐断了声音,将手机放了下。
老爷子端着杯茶,慢条斯理的推着杯盖,杯子里热气冒出来,扫了眼静默的站在一旁的立叔,不动声色喝了口茶,之后道:“老立,你怎么看?”
立叔一副元芳上身了似的淡定脸:“我对时苏小姐并不了解,但是我相信景先生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
景老爷子哼唧一声:“眼光这种东西,最算不得准,这事儿连老头子我都难看得出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闹到这地步,若硬是以强权去压制那些声音,没有任何效用,何况还沾上了抄袭这档子事儿,景家不能沾。”
立叔沉默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可我看您是一点都不担心。”
老爷子将茶杯放下:“是时苏这丫头在这事发生之后,淡定的出奇……这背后也许另有玄机,且看吧。”
立叔点点头:“一天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景先生和二少那边却暂时还未发声,景先生处事向来稳妥不急躁,运筹帷幄或许自有安排,但二少这性子都难得能这么耐得住没站出来说话,想必是时苏自己压住了这事儿,不需要景家出手。”
立叔接着又轻笑着说了句:“景先生看上的人,不会错。”
老爷子哼了哼:“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傍晚六点,时苏刚准备和绵绵一起吃饭,易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她是艺人,易城是上市娱乐公司总裁,想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并不难。
接到这通电话,时苏自己并不意外。
“时苏。”
她看着正一脸满足大口大口吃牛排的时绵绵,淡淡的对手机对面的人道:“有事?”
“你在什么地方?”
“家。”
易城在那边静了片刻后,道:“凯星公馆?景继寒的地方?”
虽然在媒体上许多事情没有被挖出去,但是时苏和景继寒的关系,包括她住在凯星公馆的这件事,的确是在小范围内已经不是秘密了。
听见她那边没回音,易城问:“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时苏将一个儿童专用的小叉子递给时绵绵,沉默两秒便答应了:“时间?地点?”
“城央路的noma西餐厅,半个小时后见可以吗?”
时苏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一边吃牛排一边好奇的抬眼看向自己的绵绵,说:“可以。”
琴姨今晚还没走,留下陪绵绵画画,时苏换了身衣服直接出了门。
相隔五年的时光,回来后的几次遇见都是不了了之,每次都是冷目而视,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谈过。
但很多事情当年既然就没有说清楚,如今就算是结束,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不能坦然相见的。
何况,五年前那场替舞事件,起因就是易城。
无论易城是要为时云音说话,还是仅仅要对她说些什么,这件事,的确在恰当的时候需要有一个了断。
上次时棱康差点卖了她,也是在她心里点燃了一直深埋的种子,在时家相关的一切事情上,她都想迅速了断,不想再耗下去。
……
城央路noma餐厅,这是江市一家非常有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但时苏无心观赏这里的服务与菜品,易城订了个位置安静的卡坐,她直接走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易城已到了,他正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景,听见侍者引着时苏过来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时苏穿的是很保暖的一件米白色大衣,头上罩着个绒线帽子,一看就是本来在家里,随便穿了套保暖的设备出来,一点都没有想要打理自己的样子。
偏偏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时云音精致骄纵的像个公主,时苏安静又素净的很少会引人注意。
当年,只有他发现了藏在时家别墅里的时苏,那时候的时苏才十五岁,被时棱康罚着去外面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湿淋淋的站在时家别墅前院的树下,眼神纯净的像一汪清泉,但却又安安静静无波无澜,受了这么重的惩罚,那双眼里竟然见不到一点委屈,明明看起来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可在她清清净净不怎么爱搭理他这个陌生人的神态里,又藏着某一种说不出来的隐忍固执。
就像她现在这样,明明外界现在对她的骂声层出不穷,她只是一派清净的坐在这儿,但却不再是看似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是沉静不动声色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