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此事是皇后娘娘授意,为何自家主子要撇清他人将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是,主子说的在理!”碧浣连忙应答。
“可哀家明明刚才听见你这个婢女还在说是皇后的人,这个你打算怎么解释?”太后依旧揪着不放。
“奴婢……”碧浣有些慌了。
“回太后娘娘,那不过是碧浣坏了宫里的规矩,皇后娘娘生气,便派了人处置碧浣。嫔妾有心求饶,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翦绮连忙解释道。
“皇祖母,既然她们都说清楚了,不如此事便暂且算了吧?”
“可翦婕妤毕竟想害你,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皇祖母,不如这样,您罚翦婕妤在自己寝宫内禁足三日不许外出。皇祖母看如何?”聂卿萦想了想,便开口道。
“行!就听萦丫头的。”
然后冷声吩咐道:“翦婕妤禁足碧霄宫三日不得外出,你可服气?”
“嫔妾领命!”
“退下吧!”太后拂了拂手。
“嫔妾告退!”
“奴婢告退!”二人便退下了。
聂卿萦在宫里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也出宫回府了。
御花园,谢皇后正在此处赏花,却恰巧与淑妃打了个正面。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淑妃连忙屈身行礼。
“起来吧!”
“事情让你去办!本宫倒是放心。”谢皇后突然开口道。
淑妃摇着团扇的手突然一顿。“不知皇后姐姐指的是何事?”问道。
“淑妃何须装作不知道,翦婕妤的事要不是本宫派人暗中明示给你,淑妃怕是没那个胆子把事情捅到太后那里去?”
淑妃假意笑道:“瞧臣妾这脑子,怎就把这事给忘了?真是有些惭愧呢!”
谢瑜下的这一手好棋,就算事情被拆穿,那罪责也不会跑她身上去。倒是自己,便成了替罪羔羊……
“本宫还有些事情有处理,便不与淑妃闲聊了。”话落,谢皇后一甩袖,便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待她走后,身旁的秋玉心里很是不平衡了。
“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明摆着要拿娘娘当枪使!”
“但愿她最后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淑妃看着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开口道。
冥阎阁,水牢内。
周围死气沉沉,只有少许光线射入牢房内。
魅影被绑在架子上几乎要昏厥过去。身上布满鞭上,若不是因为他穿着一席黑衣。恐怕看着更是可怖……
黑衣人跨步走了进来。
冷声开口道:“命都快没了,守着一个秘密到死又有什么用?”
魅影却艰难地抬起头来,开口道:“我已经说过,不知调令身在何处?阁下……又何须苦苦相逼?”
“呵!本座听不知道这几个字都听腻了,你倒不如识相些,与本座一同共谋大计,可好?”
“哼!阁下还是杀了我,也免得像现在这样如此费神了……”
“你……”黑衣人两指直指魅影的双瞳,就在离其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跪地道:“主人,有一批不知来历的人闯进了冥阎阁……”
“看吧?守株待兔还是有些用!”黑衣人轻蔑地说了句,便甩袖离开了。
他这些时日故意对先前冥阎阁的那些人放松了些,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放出消息,冥阎阁阁主危在旦夕,势必会有收获,如今果真不假。
大堂之外双方死拼,谁也毫无退让。为首挑事的,便是青狐。
黑衣人一眼便望见了为首之人,便轻身一跃,与青狐正面交锋……
交战愈发剧烈,为留血光剑影,兵器相碰之声……
水牢内。一缕青烟飘了进去,里面把守的人瞬间被迷晕过去。
为首之人用剑砍掉了锁把,连忙朝里面走去。身后的几个人便在水牢外围守着……
夜莺费力寻找魅影所关之处,才看到了那被绑在架子上死气沉沉之人。
她连忙跑了过去,“师兄……”她用仅能她与魅影能听到的声应喊道。
魅影艰难地睁开双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师兄,我先带你出去……”
“不用了!”
“什……么?”夜莺给他解绑地手一顿。
“你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我如今有伤在身,那人武功高强,带着我,你不是他的对手!”
面具下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清,她顿了顿,道:“师兄,你在说什么混话?”
她与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说好的以后不管是谁遇到危险,都不会丢下彼此,可是他现在却让她独自离开?
“快走啊!”魅影催促道。
“不,我就算要走,也会带着你一起!”话尽,不顾他的反对,拉起他便朝牢房外走去。
大堂之处,厮杀越发剧烈。青狐一个不注意,便受了黑衣人一掌。
青狐直接朝地上滑去飞出一丈远……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黑衣人逐渐向前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有些胆量,本座如今正缺你这样的人,不如让你的人降了,在本座手底下做事?”
顽强,不向困难低头,还接了他那么多招,是个好苗子……
青狐竟有些动摇了。黑衣人见状,连忙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扔在他的面前道:“想好了,便服下此药……”
青狐带的人也被控制下来。突然,一个手下跑了过来。
“主人!”
“说!”
“魅影逃了……”
黑衣人冷笑。鱼儿可算是上勾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了引出此人用了多久时间,现在也是时候收网了。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端着下巴,思考着该怎么去帮助萧菀韵。
却不知她的房门何时被推开了。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席金丝亮白色蟒袍之人。
“夫人在想何事?”萧奕辞径直走上前来问道。
聂卿萦挑了下眉,道:“与你没有关系!”
“……”他没有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本殿想着,看有没有能帮上夫人的地方,也好出一份力。”
“得了,我可谢谢你了,可千万不要掺和。再说近来你也是够忙的了,此等小事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了。”
“你担心本殿?”
“……”笑话,我那是担心吗?你都反对了菀菀和君暮澜了,让你帮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是的呢!夫君如今事物繁忙,人家不忍心打扰你嘛!”聂卿萦敷衍道。
“啪!”清脆的一响。“啊!”聂卿萦捂着生疼的额头。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弹自己的额头。
“说话阴阳怪气地,还如此违心,不怕遭雷劈吗?”萧奕辞戳破道。
“……”聂卿萦满脸黑线。“夫君到此有何贵干呐?”她只好扯开话题问道。
“嗯哼!本殿是来通知你,再过五日便是父皇诞辰了。父皇打算大办此事,到时候必定会有各国极其附属小国会来参加寿宴。”
“所以呢?”
“父皇的意思是,你身为夜宸太子妃,理应参与寿诞操办之事。”
“啥?我去……操办?”聂卿萦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也不止你一个,母后也会同你一起。母后主场,你辅助便是,让你多学习一下!”
“哈?”她八辈子没搞过这个东西,现在要让她……
“可是……我这什么也不懂啊?”聂卿萦解释道。
“父皇有意让你参与?夫人莫非是想抗旨不遵?”萧奕辞开口道。
“不敢!”聂卿萦连忙道。就算把她给打死也不敢抗旨啊,她还这么年轻貌美,可不能因为做错决定掉了脑袋!
“夫人,此事你也不亏!到时候你母国来人了,可不高兴翻了?”萧奕辞见她还是有些犹豫,又安慰道。
“唔?这么说,王兄他们可能会来夜宸做客了?”
萧奕辞点了点头。“皇帝寿宴,各国受邀,这得多大的排场呢?”她随意道。
“实不相瞒,父皇应是想着借寿宴探一探各国罢了。”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聂卿萦小声的嘀咕道。
“什么不在酒?”萧奕辞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听明白。
“啊?没什么,你听错了。呵呵……”
萧奕辞站起身来,道:“既然此事已经告知,夫人明日便可去宫里与母后商议了。本殿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便先离开了。”
话尽,便要朝外面走去。
却被她拽住了袖口。“这么快就走了?”
“怎么?夫人不舍了?”萧奕辞阴笑地侧头问了句。
“哪有?我才不会舍不得!”聂卿萦连忙放开了他的袖子。
萧奕辞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附在她耳旁道:“今晚,本殿会过来……”
然后没有等她回应,便朝外面走去。
“……”她有想这件事吗?
同和医馆内。
被晾在一旁的鹦鹉颓气地扑在一旁。顺福拿着吃食走了过去,道:“小东西,快吃点东西吧?”
可鹦鹉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顺福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君暮澜那边走去。
“君神医,那鹦鹉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也不吃?”
君暮澜整理药材的手一顿。“什么都不吃吗?”
顺福连忙点了点头。
君暮澜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那头走去。
把吃食递到它嘴边,那鹦鹉居然鬼使神差地张口吃了。
“顺福,你刚才不是说它不吃吗?”他问道。
“……”这鹦鹉八成是成精了。
“君神医,你有没有觉得这只鹦鹉有些眼熟?”顺福看了半歇,才问了出来。
君暮澜仔细瞧了一下。“是有些眼熟。”他应道。
“是不是像上次来的那个姑娘找君神医医治那一只鸟?”顺福点明道。
“胡言乱语!”这明明是聂卿萦送的!
“我没有胡说,真的很像……”说不定就是了。
“去后院晒草药去!”君暮澜吩咐道。
“知道了!”然后便不见了人影。
他盯着它看了半宿。他又怎会不知道说的是何人?
只是,他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罢了。
熠王府,书房内。
石阙推门而入。“殿下,这是您要的本次寿宴的名单。”
“放下吧!”他此刻正在翻动书集。
这次寿宴的宴请名单,他必须得一一查看清楚。皇帝将安保之事全权交由他负责,所以定不能出了纰漏。
太子府,书房。
萧奕辞耐心解释道:“如今朝廷变化风向倒是越来越大了。齐珉,你觉得此事是何人在暗中搞鬼?”
齐珉连忙跪在地上道:“属下不敢妄言!”
“本殿恕你无罪,直说便好。”
“殿下有所不知,您虽居储君之位,可要真说,这朝中对殿下不满的声音一直都不少。”
“这些年要不是殿下暗中逐渐变强起来,有了支持之人,恐怕早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当年皇帝不顾朝中之人的反对,就将他封为太子,仅仅是因为宸妃,而他才能成了储君。皇帝以为长子之由,给了太子之位。
可明眼人谁又不知道,皇后的儿子,如今的熠王,才是嫡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庶子来成为未来的君王。
哪怕朝中众人反对,皇帝也执意如此,圣旨已下,一锤定音,再无回旋的余地。
谢皇后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拿回属于她儿子的东西,可花了十来年,也未曾出过手。
他到现在,也猜不透是何缘由?
只要他不犯错,就没有被废黜的理由。只能说,现在的她,恐怕已经自乱阵脚了。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不争不抢,对太子之位丝毫不感兴趣。
“行了,此事暂且不言。你暗中派人盯紧了,那朝中的老匹夫。”
“是!”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