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泸州刘家?”
刘誉顿时感觉不妙,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正说,“这件事经办的人很多,但是最终将原来给你准备的户籍毁去,从新选择泸州刘家,为你办理泸州户籍的那几个人已经死了。”
“几个人办的?还都死了?”
萧正点头,“他们也觉得奇怪的。”
“是什么时候的死的?”
“据说是去年十一月中旬。”
十一月中旬……
刘誉隐约觉得有什么蛛丝马迹,但就是抓不住,去年的十一月中旬,好像是他第一次被人刺杀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刚作为刘秀的贴身护卫不久。
就如翎儿说的,这一切都太过于古怪了。
如果说户籍不是护国公府给的,那么是什么人影响了护国公府的人给他捏造了户籍?
给他捏造如此逼真的户籍,难道真的是为了阻止皇上查出他皇太孙的身份吗?
是不是就如顾鸿远,以及翎儿说的那样,皇上,他是后悔了。
他后悔当年对父王斩尽杀绝了?
是不是当年的巫蛊之案本就是冤案,皇上察觉过来已经为时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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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继续说道:“阿誉,你的假户籍隐秘的这样好,以假乱真一样,如果顾鸿远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要为你平反,那么那些为你捏造这么真的户籍的人,他们的意图是防止你认祖归宗?”
两人对视,都觉得就是这样。
翎儿也是这样说的!他的翎儿果真聪慧,连这些都能想到。
唯一对他有敌意的人就是贤王刘祁!
大概率就是贤王在背后操作,目的就是阻止他身份曝光。
若是皇太孙身份曝光,岂不是又多一个人与他争夺皇位?
“阿誉,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你想想,一路走来,那些刺杀你的人,除非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没有理由刺杀一个世子的护卫吧?”
刘誉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他撑在案上,“等浔音回来再说。”
萧正点头,这次能查的这样顺利,都亏了褚钰尘,要不然,他就是要接近这些人都难。
萧正点头,喝酒,“都听你的。”
“时间不早了,去歇着吧。”
刘誉从案前走出来,萧正说:“想你小娘子了吧?”
刘誉白眼,总觉得这家伙是个老色p,他也知道,萧正曾经是有妻儿的。
懂的也多。
可,夫妻之间,他觉得即便是拿来调侃,也是对自己娘子的不尊敬。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找个娘子,让她管着你,敢胡言乱语,叫你一滴酒都喝不上。”
萧正呵呵一笑。
当年,妻儿惨死的场景,终日不能忘。
喝酒,不过是麻痹自己罢了。
此生,他不愿,也不想再成亲了,他这样的人,给不了人家安稳的生活。
除非……
除非,因着阿誉,皇上真的能为先皇太子平反,那样,他的人生才会见得光吧。
又是呵笑一声。
“我惟愿跟着阿誉你,替你做任何事,只是,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萧正的家,我不想再有一个家了。”
他曾对自己的娘子并不深爱,可是,自失去她们母子以后,他才深深的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她们了啊。
他活该独自活在这个世上受苦!
奶娘为了他,躲躲藏藏大半生,最后也和妻儿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仇,他连找谁去报都不知道。
刘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还活着,就应该好好的活着,为她们而活着。”
萧正苦笑一下,“行了,回去吧,你或许觉得我口无遮拦,实际上我是羡慕阿誉你呀,你喜欢的女人,你拥有了,往后,你们还会有一个和你相似的儿子,女儿,你们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正因为失去过,所以在知道刘誉的烦恼以后,他才没脸没皮的给他找了那些书。
以及谈一些,他本就不怎么娴熟的经验。
“你也会。”
萧正的不幸已经发生,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
女德学院,顾意胧的厢房,心蕊刚给顾意胧沏了一杯清茶。
她慵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心蕊,惜音送的玫瑰花茶还在吗?”
玫瑰花茶?
心蕊想了一下,“当时大小姐不喜欢,奴婢就放好了,大小姐现在要喝吗?”
“嗯,沏一杯尝尝吧。”
以前,她以为就此了却一生,每日清茶淡饭。
可是,老天爷似乎可怜她,她的未婚夫婿不但没有死,反而让她一见钟情。
是缘分,也是天意,从今以后,她要像今天这样,穿着有颜色的衣服,打扮好看的发髻。
只是……
那个苏翎,年岁小,看起来还很棘手的样子。
也许,就如爹说的那样,来日方长,她应该大度一些,只要能嫁给刘誉,成为他的正妻,一个苏翎罢了。
只要她听话,不招惹她,还能容下一个乡下丫头的。
不一会,心蕊拿了玫瑰花茶来,沏了一杯,玫瑰的芬香在开水的侵泡下逐渐绽放,香气越发的浓郁。
“大小姐你看,真好看。”
心蕊心情不错,因为她这几日看到大小姐暗自笑了好几回。
她的大小姐生的美,一笑起来气质极佳,更好看了。
特别是昨日,她知道皇太孙还活着,大小姐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只要离开女德学院,大小姐会嫁给皇太孙,她也会陪嫁过去,再也不用在这里忍受青灯孤影。
顾意胧端起茶杯,微微有些烫手也没有松开,而是笑着看杯中逐渐绽放的玫瑰。
这些干花茶,就如她曾经的人生,毫无趣味,遇见了开水就泡开了,一样绚丽芬芳。
遇见刘誉。
她所有的心如死灰都在慢慢复苏,就如玫瑰花茶遇见了水,满满的变得有了颜色。
“大小姐,你看,玫瑰花茶真是好看又好闻。”
“确实,我的人生也要像玫瑰花茶一样,遇见我的水以后,我不要再枯萎在女德学院,老天爷对我不薄,对我另有安排。”
心蕊微微福了福,“奴婢也为大小姐您开心,假以时日,看谁还敢说咱们大小姐无人娶?说您是老姑娘?”
顾意胧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冷冽。
心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大小姐过了年都二十四了……
在大越来说,早就是老姑娘了,虽有了新的希望,可是老姑娘这些话不该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