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煜明动作很快,上任后第二天,便开始着手调查钱地主的事,他以前是义县的县丞,只用了两天,便将所有遇害女子的身份查明,将钱地主一家抓了起来,从后院的花园里挖了二十几具尸体出来。
经仵作查验,这些尸体年纪最大才十五岁。钱地主开始不认账,被杖责三十大板。韦煜明将人证物证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认罪,最后钱地主一家被流放北疆,全部家产没收充公。
韦煜明将钱地主的罪行公布于众,全县一片哗然。大家都没想到钱地主是这么一个貌道岸然的伪君子,那些将女儿送给钱地主做妾的人家更是痛哭流涕,连肠子都悔青。
钱地主被沈嘉下药,这几日身子本来就不好,又被衙役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接着还要流放北疆,他最多能活到过了梧城便可以归西了。
沈嘉将五千两银票给沈卓云拿去分给那些受害者的父母,也算是沈嘉的一点心意。
“嘉儿,钱地主有三个庄子,你要不要去看看?”沈卓云把事情办完之后,便去找韦煜明准备入手钱地主的庄子。
韦煜明二话不说,让沈卓云自己去挑庄子,看中了低价卖给他。
“好啊,现在就走。”沈嘉笑咪咪的说道。
沈浩、沈赟、沈安三人闻言,表明了他们也要去。
顾氏觉得这是女儿的第一份产业,她也应该去掌掌眼,便也跟着去。
最后大门一关,一家人一起去县城。
韦煜明派了师爷带着沈卓云一家去钱地主家的庄子。
第一个庄子在县城以南,这个庄子挺新的,有八百亩良田和一个果园,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果园后面挨着大山,有一条小河从良田旁边经过。
沈嘉转了一遍,对这里很满意,这个庄子既不会缺水,涨洪水也不会淹到田里。
沈嘉朝沈卓云点点头,沈卓云跟师爷说了一声。
师爷叫来庄头,庄头很快就来了,他大概四十岁,是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的男人。
“小的王大柱,见过各位贵人。”王大柱躬身行礼道。
师爷抬手,“免礼”。又道:“王大柱,你将庄子里的情况仔细讲给沈老爷听听。”
王大柱已经知道钱地主的事情,心里正惶恐不安,现在听到沈卓云有可能是以后的新主家,更加恭敬了几分。
“庄子里一共有三户人家,大人小孩加起来共二十人,我们这二十个人就是留在这里看管田庄的。庄子一共八百亩良田,我们种三十亩,其余的由罗家村的人佃种,收四成租子……”
这里佃出去的良田基本都是收四成租子。沈卓云在北梨村租出去的不同,他租出去的良田才十五亩,且都是相熟的人家,他一年只收三成租子,收成不好的时候甚至收两成。
沈嘉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发现王大柱都能对答如流,便满意的点头。
“这个庄子我会买下来,你回去安抚好佃农,我收的租子只会比钱地主少,不会比他多,让他们安心插秧,莫要误了耕种。”沈卓云给王大柱一个定心丸,免得他们胡思乱想。
王大柱喜得眉开眼笑,再次朝沈卓云他们行礼,道:“好咧!小的这就去通知他们,小的告退。”
沈卓云抬抬手:“去吧!”
师爷接着又带他们到另一庄子。
这个庄子在城西,有些破旧,有两百亩良田,三百亩旱地,一座五十亩的小山坡,一个两进两出的旧院子。
沈嘉看了一遍,发现这个庄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河流,但是背靠大山,有山泉水,种植药材最适合不过了。
沈卓云见沈嘉的脸色便知道她极为满意这里。
这个庄子的庄头叫莫三金,五十岁左右,瘦高个,头发胡子已经发白。
沈嘉将庄子里的情况仔细询问了一遍,良田已经插秧,旱地收完黄豆后还没开始种植,沈嘉让莫三金通知庄子的佃户旱地还没种植的不要种了,她要种药材。
具体事宜过两天她会过来和他们商议,反正不会让他们吃亏。
最后一个庄子有六百亩良田,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一个鱼塘,一个果园,但是沈嘉只看了一眼就摇头,离义昌河太近了,台风一来,连下几天雨,这样的良田肯定要被水淹。
上辈子她家的农田离河边近,她老妈种的稻谷,有时候一个月被淹两次,收成大大的减低,故而她是绝对不会买这种水田的。
沈卓云和顾氏、沈浩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询问。
接着师爷又带他们去看铺子,钱地主在义县有一间酒楼,一间赌坊和一间牙行。
沈嘉现在不想碰酒楼,除非日后有经营酒楼的人才或者发现了辣椒和花生之类的新食物,才会考虑做饮食方面。
牙行不用去看,浪费时间。
赌坊的位置倒是不错,后院格外大,可以收拾一间出来造纸和印刷,前面可以开一个开放式的书肆,类似于现代图书馆那种。
沈嘉打算在义县开一间小的书肆做试验,以后到京城再开一间大的书肆。
沈嘉将两万两银票交给沈卓云办理手续,然后和顾氏、沈浩、沈赟、沈安逛街。
今日不是大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几人东逛逛西走走,看看布匹,又看看首饰……
“姑娘,真的是你?”刘二虎惊喜的叫道。
沈嘉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个小乞丐刘二虎。
沈嘉淡淡的笑道:“怎么?见到我很奇怪吗?还是想清楚跟我混了?”
刘二虎点头,认真的看着沈嘉说道:“我愿意跟着你混!”
沈嘉审视着刘二虎一会,最后指着她买下来的赌坊说道:“好,我们去那边赌坊等你,你回去把家中的弟弟妹妹带上。”
“嗯!”刘二虎说完,便飞快的跑了。
“妹妹,你打算让刘二虎跟着你做事?”
“嗯!刘二虎这人机灵,收集消息有一手,适合做情报工作。培训几个月便将他送进京,我们需要有人在京城打探消息。”
沈浩好奇的问道:“要如何培训?”
“首先要教他一套防身的功夫,然后要教他认字,还要教会他使用暗号传递消息,我们还需要训练一批信鸽出来。”
“我可以站在一旁看你如何培训吗?”
“有何不可?”沈嘉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