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想了想,皇帝衣橱里的衣裳有龙袍还有不少常服,有些常服需要的红色绣线相对少一些,那么绣这些常服的人症状较轻,让刘二虎也查查看,兴许能有收获呢!
“就查从去年开始从尚公局退下来的女子,事关重大,你得亲自偷偷的查,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二虎心中一凛,知道此事非比寻常:“是,属下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沈嘉和白蔻才离开城西。
马车经过平国公府的时候,沈嘉见到了杜康全。
沈嘉掀开车帘叫了他一声:“杜班主。”
杜康全听到沈嘉的声音,连忙走过来,“见过嘉爷。”
“要不要去醉仙楼谈谈。”
“好。属下随后就到。”
沈嘉看了一眼平国公府虎视眈眈的几个侍卫,又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杜康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和白蔻坐着马车离开了。
杜康全大步回府立刻让人备马车,准备去醉仙楼。
世子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全儿,你这番出去就和护国郡主说一声,让她把戏楼让给你……”
“蒙氏,你想屁吃呢!你做白日梦还是没睡醒,还是疯魔了?”
“放肆!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平世子听到这句话,高声怒道。
杜康全吊儿郎当的打量着蒙氏,就像打量一件物件一样,眼神极其蔑视,“本公子的母亲在地下,你若是想她了,可以下去陪她。啊呸!就你这样的货色,给本公子母亲提鞋都不配,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呜!相公,妾身被一个小辈如此羞辱,没脸活了。”蒙氏掩面痛哭,是真的哭,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流。
她本来就不愿意让杜康全这个小杂种回府的,无奈国公爷和老夫人还有夫君为了得到日进斗金的半日闲戏楼,非要她出面请他回来。
结果他才回来几日,就把平国公府搞得鸡飞狗跳。
平世子脸色阴沉,眼神冷漠:“畜生,一点教养都没有,还不快点跟你母亲道歉?”
“我一个有母亲生,没父母养的人,何来的教养?”杜康全讥笑道。
“你,来人那!将忤逆长辈不讲孝道的大公子抓起来,打三十大板。”平世子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杜康全有恃无恐的哈哈大笑:“抓,你来抓啊!只要有人碰我一下,明日就有人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公布于众,证据就会摆在大理寺卿的桌面上。”
平世子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那些事情隐秘不可能会被人查出来。
他见府中的侍卫和小厮还没动,喊道:“快,你们一起上前抓住他,今日本世子亲自教教他如何做人。”
侍卫和小厮闻言,连忙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杜康全在戏班子每日要练基本功,身手灵活,便朝暗卫比了个动作,让他不要出手。
暗卫和毒药是他最大的底气,得留到关键时候才用。
这段时间他基本摸清了平国公府的所有情况,等他把这些王八蛋激怒,逼他们先对他动手,他再暗戳戳收拾他们,这样做就算日后被人追查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他手上。
毕竟他可是个被人追着打都没有能力还手的人,哪来的人手做坏事?
只见杜康全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左手一个花瓶朝其中一个侍卫砸去,‘砰’的一声,侍卫额头冒血,花瓶掉到地上撒了一地的碎片。
右手一张小机子向某个小厮砸去,小厮躲开却和另外一个人撞到一起,另一个人又撞到另一个人,几个人齐齐跌坐在地上,又正好坐在瓷片上,‘啊’的一声,瓷片扎进屁股里。
杜康全抓到什么扔什么,很快瓷器碎片乒铃乓啷撒满一地,这还不算什么,他还高声的喊道:“杀人了,平国公世子杀人了,平国公世子五年前在固县……”
“闭嘴!”
“停手!”
平世子和蒙氏同时喝道。
平国公夫人闻讯匆匆赶来,正好听到杜康全的话,怒斥道:“住嘴!”
她一步步走向杜康全。
她的步伐沉重,每走一步都有着压抑的怒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杜康全嗤笑一声:“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怎样?”
平世子已经从方才的惊骇中反应过来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杜康全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比如说老夫人帮她娘家摆平……”
“莫要说了!你不是想离开平国公府吗?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拦你了!”平国公夫人浑浊的眸子布上一层寒意,凉凉的盯着杜康全,声音平静。
杜康全似笑非笑,神色淡淡地道:“晚了,你们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平世子压抑着浓烈的愤怒,低吼道。
杜康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平国公夫人的眼眸划过几丝阴冷的寒光。
杜康全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坐着马车出去。
平国公夫人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厅堂,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侍卫和小厮东倒西歪跌坐在地上,狼狈之极。
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平国公府就要成京城的笑话了。
她浑浊的双眼寒芒闪烁,已是杀意浮现,幽幽的道:“既然不能为我们所有,那就趁早解决了吧!免得看到糟心。”
“是。”平世子和蒙氏心中一喜,应道。
暗卫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在他们离开后立刻去醉仙楼,将这个消息告诉杜康全。
沈嘉和杜康全才刚喝上茶,暗卫就来了。
杜康全给他倒了一杯茶。
暗卫抿了一口茶,“杜班主,那老太婆说要趁早解决你。”
沈嘉摸着下巴,惊讶的看着杜康全,“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他们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杜康全痞痞的笑道:“也没做什么事啊!也就是他们问我要戏楼的时候,故意刺激他们,然后趁机骂一遍那对狗男女,在那狗男人想让人抓我的时候,再趁机砸几个花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