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云虎着脸瞪着沈赟和沈安,咬着牙道:“等回去再收拾你们。”
两人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氏。
顾氏同样气得不轻,帷帽下脸色苍白,小声道:“是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转过身的功夫就敢乱跑了,长大了还得了。”
两人又看向沈浩,只见沈浩薄唇轻启:“要我说吊起来打一顿才会长记性。”
沈嘉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走了。
熊孩子就是欠收拾,来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一定站在他们身边不会乱跑,结果到了这里,就把答应的事情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两人见没有人理他们,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哭,看上去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沈嘉走到距离小白马约一米的位置,仔细的观察它。
小白马应该有两岁了,体高大概在一米三左右,通体白色没有一丝杂毛,只有蹄子是棕色的,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相当好看养眼。
小白马似乎感觉到威胁,不安的后退了两步。
沈嘉灵动的眼眸看着它的眼睛,眼神凌厉,气场全开,像一只冷酷的猎豹在暗夜中狩猎。
小白马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烦躁,试图错开沈嘉的眼睛,却发现它根本错不开,最后害怕的长嘶一声,跪了下来。
沈嘉拍了拍它的头:“这回乖了吧!”
小白马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沈嘉,甩了甩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沈嘉的手。
沈赟和沈安见状,连忙跑过来,却未曾想它一下子又站起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赟儿,安儿,它还未驯服,你们暂时不要靠近它。”沈嘉叮嘱道。
沈安傲娇道:“哼!这匹马也太小气了,我不要它了,我去看其它马。”
沈赟不舍的看了小白马一眼:“我也去选其它马。”
最后沈浩、沈赟、沈安、三人都选了自己满意的小马。
马贩子站在一旁偷偷擦拭额头上的虚汗。见他们都选完了才微微弯着身子,谄媚道:“不知几位客官可需要其它配置?”
态度明显比刚才恭敬了很多。
沈卓云道:“前面那两匹马装上车厢,至于辔头等其它东西,全部给我配齐。”
“好咧!”
这一波买卖,比他以往十日赚的还多,马贩子兴奋的指挥人给沈嘉他们组装马车。
一匹小马二十两,车厢辔头之类的五十两,今日买马一共花掉了二百两。
半个时辰后,便安装好车厢了。
沈卓云让两个下人赶马车,三个下人牵着三匹小马,小白马除了沈嘉,谁也不能靠近,沈嘉只好骑着它跟在后面。
回到牙行的时候牙行老板已经回来了。
人太多三辆马车坐不下,沈卓云让人去租一辆马车回来。
四辆马车,后面跟着四匹小马,立刻成为梧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徐致远已经在客栈等着他们了。
徐致远脸色憔悴,一脸的萎靡之色,事情的真相应该对他的打击挺大的。
沈卓云让其中一个管事带着其他下人去吃饭,他们则和徐致远一起去了他的酒楼。
进入包厢,徐致远‘砰’的一声朝着沈嘉跪了下来:“小公子,求你救救我。”
沈嘉连忙跳开:“你起来,我昨日本来就准备给你开解毒药方的,谁知道你跑得那么快。我还想着今日若是没见你来,就把药方给知府大人让他转交给你,现在你来了,拿着药方去抓药就可以了。”
徐致远接过药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银票给沈嘉:“多谢小公子!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沈嘉摆摆手,笑道:“你昨日已经请过我们吃饭,诊金就不收了。以后我们来这里吃饭你打折就行了。”
徐致远眼底划过一丝黯然,瓮声瓮气道:“这家酒楼我准备送人了。”
沈嘉他们齐齐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或许是徐致远也想找人倾诉吧!过了一会,他自己便开口将原因说了出来。
徐致远这些年一直忙着生意,到现在还没成婚,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姐姐叫徐清瑜。徐清瑜嫁给梧城做布庄生意的富商王家的嫡次子王天来。
王天来的父亲在四年前生病去世。
王天来的大哥继承了家业,他不善经营,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又遭人陷害,彻底就破产了。
王家一落千丈,徐致远的生意却蒸蒸日上,这让王天来的母亲心里格外的不平衡。便撺掇王天来给徐清瑜吹枕边风,意图染指徐家的酒楼。
徐清瑜被王天来一撺掇,立刻上门找徐致远。
徐致远也不忍心自家姐姐和外甥过苦日子,就同意王天来到酒楼帮忙。
王天来脑瓜子还算灵活,做事也还勤快,比起他那大哥强上了那么一点,渐渐的徐致远也没有了戒心。
这也让王天来有了机会下毒手。他觉得只要徐致远死了,作为他唯一亲人的徐清瑜自然就成了酒楼的主人,到了徐清瑜手里,不就是到他手里吗?
王天来有亲戚在义县,就住在林大夫隔壁,他知道林大夫有毒药,便问他要了一包慢性毒药。
然后悄悄的在徐致远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昨日沈嘉提醒他是饮食中的毒,他很快就想到了王天来。
徐致远回去后故意设计了王天来,没想到他很快就露出了马脚。
今日早上徐致远拿着证据来到衙门告状,王天来因涉嫌下毒害人,被判流放北疆。
徐清瑜是个拎不清的,拿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求徐致远撤回状纸,徐致远不答应,姐弟俩大吵了一架。
徐清瑜见徐致远铁了心不肯原谅王天来,便要求徐致远将酒楼送给她,否则她天天到酒楼闹事。
徐致远见自己的亲姐姐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也心灰意冷了,便答应了将酒楼送给她。
沈嘉等人听完徐致远的讲述,一阵唏嘘,这世界上奇葩之人所行奇葩之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