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幺蛾子

沈嘉在心里暗暗猜测,姜永哲和鞑靼皇子应该有过交集。

至于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未免打草惊蛇,她不打算去偷过来。

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谨王和姜首辅通敌叛国,她和萧逸宸都不能轻举妄动。齐王和镇国公才死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动谨王,并非明智之举。

沈嘉等他们走了很久,才从横梁上跳下来,尔后直接离开酒楼。

白蔻早已在外面等着她了。

两人继续在大街上偶遇各国使臣,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坐着马车回护国公府。

萧逸宸知道沈嘉回来后,也坐着马车过来了。

对于萧逸宸这个准女婿时不时来护国公府蹭饭,大家早就习惯了。

晚饭过后,沈嘉便和萧逸宸去书房分享今日收集的消息。

沈嘉给两人泡了茶后,开始娓娓道来。

萧逸宸听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过了很久,道:“倭国使臣若是带了阿芙蓉来,肯定会寻找谨王的人。

为了保密起见,倭国皇室只有派倭国皇子亲自联络瑾王或者姜首辅。让凌云肃密切监视他,把和他交易之人记下来。等过了万寿节,几国使臣走之后,立刻将其控制起来。

而姜永哲的侍从和鞑靼皇子,则由萧平带人秘密监视,无论查到什么都按着不动,一切等万寿节过后再说……”

皇帝的六十大寿,举世瞩目,共有二十几个国家派了使臣来贺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天下人关注,而这些事一旦掌握证据爆发出来,不亚于齐王镇国公逼宫造反,对皇帝的打击也不小。

结合种种原因,故而就算查到什么他们也只能暂时按耐不动。

沈嘉深以为然:“我明白。”

“嘉嘉,依你所见,姜首辅会在那里炼含有阿芙蓉的药丸?”

“我觉得应该就在离京城不远且隐秘的庄子的几率比较大,又或者是某间医馆,总之密切监视姜永哲的侍从必定能找出答案。只有时常接触阿芙蓉的人才会有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

“对了,阿宸,我怀疑姜永哲和鞑靼皇子以前认识?”

“姜永哲是兵部郎中,曾随安乐候到北疆送粮草。”

沈嘉脸色凝重的说道:“北疆,北疆,若是谨王、姜首辅和鞑靼勾结,北疆危矣!”

“你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要尽快找足证据把他们拉下来才行。”

两人一直谈到月上中天才离开书房。

月光温柔的洒在院子里,给鹅卵石小道铺上一层白纱。

他们牵着手走在静谧夜色中,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和温暖,感受到彼此的真心和浓浓爱意,沉浸在属于他们的浪漫甜蜜之中。

接下来几日,沈嘉化妆成另外一个人穿梭在京城大街小巷与各国使臣偶遇,收集各方消息。

鞑靼和倭国有几日毫无动静,一直到第四日,鞑靼开始出幺蛾子了。

起因是这样的,鞑靼公主带着侍卫在礼部主事的陪同下,走了几条街后,便带着一群人进醉仙楼用膳。

沈嘉早就吩咐徐致远每日预留一个包厢备用,为的就是万一使臣要进来吃饭时有包厢可用。

醉仙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自然也受到外国使臣的追捧,果然不出沈嘉所料,每日都有好几批使臣进去用膳。

而鞑靼公主进了醉仙楼后,沈嘉也紧随而至。

徐致远亲自带着他们去三楼包厢,“各位贵客请坐。”

小二提着茶壶给他们上茶。

那鞑靼公主就在这时候发难了,指着徐致远说道:“你,过来陪本公主喝酒。”

徐致远眉眼微冷,冷声道:“在下是酒楼掌柜,公主若想找小倌,可以移步南风馆。”

在沈嘉的撮合下,徐致远和严小花看对了眼,而蓝堂和朱金花两人在周府时就情愫暗生,这四人在年底一起成亲。

故而,徐致远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又怎么可能陪鞑靼公主喝酒?

鞑靼公主见徐致远毫不犹豫的拒绝她,顿时怒了,抽出腰间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徐致远身上。

徐致远平日里只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对于鞑靼公主突然抽风拿鞭子打他根本就躲不开。

霎时间,他的衣裳烂了,露出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顾不上后背疼痛,脑中飞快的想着如何解决这个刁蛮公主。

他只是平民,不能光明正大与鞑靼公主硬刚。

否则,若是影响两国外交,他承担不起责任。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刚刚好像看到老大跟在她们身后进入酒楼,想必她就在暗处看着,那就等老大来收拾她吧!

徐致远想到这,挺直疼痛的腰背:“鞑靼公主好大的威风,竟然跑到醉仙楼来撒野?也不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识相的赶紧赔礼道歉,否则,哼!”

礼部主事被刚刚那一幕怔愣住了,此时也回过神来,怒道:“鞑靼公主,我大周子民还轮不到你一个番邦公主鞭打,此事本官一定会禀报给皇上和皇太孙。”

另一个礼部主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里把鞑靼公主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这狗屁鞑靼公主如此野蛮,惹谁不好,偏要惹护国郡主的人;一个处理不好,他们这些陪同的人都要遭殃。

他冷着脸怒道:“鞑靼公主,你无故鞭打醉仙楼掌柜,这是想破坏鞑靼和大周交好吗?”

鞑靼公主嗤笑一声:“哈哈哈!简直要笑死本公主了,只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本公主打就打了,那又如何?难不成大周皇帝还会为了一介贱民出头?”

两个礼部主事摇摇头,护国郡主最是护犊子,鞑靼公主要作死他们也不想拦着。

反正皇太孙说了,和鞑靼迟早得有一战,迟和早没有什么区别,让他们不必隐忍鞑靼使臣。

其他几个鞑靼侍卫脸上带着忿忿不平之色。

“就是,我们公主看得起他才让他陪喝酒。他不但拒绝公主还出言羞辱,这要是在我们鞑靼,早就将他打死扔出去喂狗了。”

“就是,不过一介贱民而已,打了就打了,能怎么着?”

这时,一道如玉石撞击般清冽动听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是吗?”

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见一个极其俊俏的少年,唇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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