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悄悄流逝,七月不期而至。
这两个月里,沈嘉和萧逸宸一起习武、观察玉米的生长,采药,炼药丸,酿黄皮酒,几乎形影不离,沈赟和沈安两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粘着沈嘉了。
沈卓云和顾氏在劝了几次无果之后,彻底摆烂,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权当没看到。
岭南天气炎热,辣椒成熟得很快,此时已经全部红透。
沈嘉、萧逸宸、沈卓云等人一起去山坡上采摘辣椒。
“沈姑娘,这么多辣椒你打算如何处理?”萧逸宸好奇的问道。
沈嘉凝眉沉思,除了辣椒干外,还能做什么呢?沈嘉眼前一亮:“可以做辣椒酱,蒜蓉辣椒酱就很不错。”
萧逸宸看着她一会皱着眉头,一会眉开眼笑,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二十几个人一起采摘还是很快的,两刻钟便摘完辣椒。
沈赟和沈安、郭铭羽三人去西红柿地里把成熟的西红柿全部摘回来。
三小只爱极了西红柿炒鸡蛋,天天去山坡上面看一遍,只要有成熟的立马摘回来。
沈嘉看见三人的口袋都是鼓鼓的:“赟儿,安儿,羽儿,你们天天吃西红柿炒鸡蛋不腻吗?”
沈安大声道:“怎么可能会腻?我恨不得每一顿饭都有西红柿炒鸡蛋。”
“我也不会腻,西红柿汁泡在饭里我能多吃一碗饭。”沈赟小声道,深怕别人听见似的。
郭铭羽猛点头:“对,我也是。”
沈嘉了一眼他们明显圆润不少的脸蛋,含笑道:“下一次种西红柿的时候让你们来放种子,可以吗?”
三人大声应道:“好!”
萧逸宸唇角微微勾起,其实他也很喜欢西红柿炒鸡蛋这一道菜。
他们提着辣椒回家,下人留在地里翻地。
“爹,我打算做蒜蓉辣椒酱运到京城,但是山坡上要种红薯和花生、玉米,已经没有空地种辣椒了,你看?”
沈卓云思索了一会,道:“我们可以让村里人和庄子上的人种植,然后收购他们的辣椒,你觉得怎么样?”
沈嘉笑道:“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下一批辣椒种出来便请村里人做辣椒酱。”
“收购辣椒三文钱一斤,嘉儿觉得怎么样?”沈卓云有心帮村里人一把,让村里人多一份收入。
沈嘉也有心帮村里人,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就按爹说的办,三文钱一斤。西红柿种子也给他们一些,让他们多一道菜。”
“好。”沈卓云说完便到村里和杨大壮、七叔公等人说这件事。
沈家的那五亩水田如今租给杨大壮和七叔公的一个孙子耕种,耕牛也是杨大壮在养着,沈家现在人多,山坡上的地都是用锄头翻地。
那里的地泥土松软,用锄头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杨大壮很快就来了。
“杨叔来了。”沈嘉笑着打招呼。
杨大壮一时间有些恍惚,从去年小嘉出现在众人面前到现在,一年过去了,小嘉窜高了一大截,眉眼也长开了,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人不敢亵渎。
“咳,咳!“萧逸宸眼底划过一丝怒意,哪里来的老男人,竟敢盯着沈姑娘看。
杨大壮迅速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让小嘉见笑了。”
沈嘉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有一段时间没见杨大叔了,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很正常。”
杨大壮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
萧逸宸抿着唇,有点不高兴。
沈嘉拉着他走到一旁,“你要不要回避一下?等一下来的人多了,会不会暴露身份?”
萧逸宸抚着假胡子,傲娇道:“不用,谁有那么厉害能识破我的伪装?”
沈嘉摸着下巴看了他一眼,刻意画粗的眉毛,脸上沾着络腮大胡子,只要他收敛气势,和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相差无几,她忍着笑道:“确实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来。”
七叔公和其他人家的当家人来得也挺快。
沈卓云给每人拿了一只辣椒:“这就是辣椒了,你们要是想种植的话,可以在我这里拿辣椒,到年底收获的时候除了自己家吃的,其它都可以卖给我,我收三文钱一斤。”
“沈先生,这个辣椒难不难种?别到时候我们拿回去种不好祸害了种子就不美了。”七叔公作为代表问道。
沈卓云笑道:“不难种,就跟平时种菜差不多。”
“我要种。多谢沈先生……”
“我也要种。沈先生真是大好人…”
萧逸宸看着村民们笑得像朵菊花似的笑脸,心里有很大的触动,农民大多淳朴善良,他们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吃饱穿暖家有余粮,手上有点余钱便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萧逸宸握了握拳头,心里头默默给自己定下目标。
村民们走后,沈嘉便带着几个丫鬟清洗辣椒。洗完之后拿到太阳底下晒干辣椒身上的水分。
沈嘉在决定做辣椒酱时已经让梁荣贵去县城买蒜米和密封罐、米酒回来。
沈嘉看了一下,几个丫鬟在剥蒜米,两个厨娘一个在去辣椒蒂,一个在剁蒜米,便拿着菜刀亲自上阵剁辣椒。
这里不像现代剁辣椒的时候有一次性手套戴着,沈嘉只剁了一会便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疼。
萧逸宸听说沈嘉在做辣椒酱,很好奇辣椒酱的做法,便迈步进厨房,刚好看见沈嘉甩着双手,便猜到她可能被辣椒辣到了。
萧逸宸拿起菜刀:“沈姑娘,让我来吧!你告诉我如何剁辣椒。”
沈嘉见有人代劳,自然不会推辞:“只需要将辣椒剁细就可以。”
‘剁剁剁’萧逸宸手中的菜刀快得只剩下残影。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
沈嘉不由自主的侧首看着萧逸宸,在村里人离开后,他已经把胡子撕掉。
在沈家住了一段时间,他的肌肤已经变白了许多,窗外的阳光正好晒在他的脸上,刷上了一层细碎的光影,更显得眉目如画,如梦似幻。
就算此刻在剁着辣椒,依然有一种将乾坤掌握在手中,气吞山河的气势。
沈嘉的心蓦地漏掉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