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萧逸宸一身夜行衣来到护国公府,府里的暗卫见到来人是他后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沈嘉穿好夜行衣等着他过来。
两人施展轻功掠过一条条街道,有打更的更夫见到一闪而过的影子,揉揉眼睛没看到任何东西,便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古代的太监、宫女、绣娘等都是集中居住在靠近皇宫的院子,也就是皇城外围。
他们也是分班制的,一天三班,每天四个时辰,到了自己上工的时候才会进宫,其它时间只需要在自己的住所待着就行了。
萧逸宸带着沈嘉先到崔尚宫的住处。
崔尚宫是从五品女官,住的地方比普通宫女要高档一些,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像其他绣娘几个人住在一间屋子。
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崔尚宫的卧房,沈嘉立刻点了她的哑穴。
崔尚宫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突然看见站在床前的两人时,惊的大叫起来,又惊觉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吓得她想挪动身体往床角落里躲去,沈嘉也不跟她废话,一个手刀将她打晕。
萧逸宸将她提起来,和沈嘉立刻去黄公公的住所。
两人的住处相隔只有三四百米距离。
萧逸宸将崔尚宫扔在地上,自己进黄公公的住所将他提出来。
沈嘉看见萧逸宸简单粗暴的行为有点好笑。
最后就是董司制了,这个女人睡眠格外浅,在他们轻轻开门之际就醒过来了。
“啊!你们是谁?”
沈嘉直接点了她的几个穴位:“阿宸,我们快点走。”
她也学萧逸宸提着董司制施展轻功离开他们的住所。
董司制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沈嘉,想大叫,叫不出来,想挣扎,全身动弹不得,想晕过去,偏偏又清醒着,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萧逸宸带着沈嘉很快回到他的王府。
皇帝册封他为皇太孙,他并没有搬进东宫,而是依然住在前面封的宸王府,原因自然是在外面离沈嘉近一些。
这是沈嘉第一次来王府,可惜没有时间仔细欣赏王府里的景色。
到了王府密室,将三人直接扔在地上。
董司制疼得呲牙咧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崔尚宫和黄公公依然一动不动,想来是刚才他们的手刀太狠了。
萧逸宸拿了几颗夜明珠出来,将脸上的面罩拉下。
董司制在萧逸宸拉下面罩的那一刻,瞳孔微缩,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她认得他是皇长孙。
皇长孙把她撸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但是她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她不怕死,但她怕连累了家人。
沈嘉见她那双眼睛在骨碌碌的乱转,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认罪。
她拉下面罩,冷声道:“皇上的所有衣裳中,有毒的红色绣线是怎么回事?你若不想受罪,就乖乖的回答本郡主的问题。”
沈嘉把她的哑穴点开。
董司制不敢看沈嘉的眼睛,小声道:“什么有毒的绣线,我不懂你的意思。”
沈嘉冷笑一声,“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便从荷包里的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棕色药丸出来。
“你想干什么?”董司制大叫一声,随后闭紧嘴巴,直觉告诉她这一粒药丸不是好东西。
沈嘉勾起恶劣的笑意,用手掰开她的嘴巴将药丸塞了进去,顺便合上她的嘴巴,药丸入口即化,她想吐都吐不出来。
“本郡主给过你机会,但你不懂得珍惜,那么接下来就好好享受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沈嘉最讨厌明明可以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在那里磨磨唧唧的搞得有多麻烦似的。
就像这个董司制,你若是和她讲道理,用语言恐吓她,毛用都没有,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她很明白说了也是死,还会连累家人,干脆不说,只有自己死了一了百了。
萧逸宸看见她眼底的倔强,声音平静无波:“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能拿你的家人怎么样?须知道,要安排一个罪名给你的家人,比吃饭还简单。
你若老实交代,本王心情好兴许还能放过你那些无辜的家人。否则,谋害皇帝的罪名,诛九族都是轻的。”
董司制依然不发一语,心中在天人交战。
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决定,肚子便翻江倒海的疼了起来,很快额头上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僵硬着身子,肚子疼得想卷缩着都做不到。
过了一会肚子不疼了,可还未等她松完一口气,又全身像蚂蚁咬一样,密密麻麻的又疼又痒,关键是她被点了穴位,全身动弹不得,想抓一下痒都是奢望。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面流下来,她的后背全部湿透了。
又过了一会,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如此反复几次,董司制瘫在地上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在一阵疼痛过后终于投降了,她不怕死,死了一了百了。
但她怕被毒药折磨的生不如死,那种滋味真的是太恐怖了。
她声若蚊呐:“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解药。”
沈嘉唇角微勾,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早说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萧逸宸早就把笔墨纸砚准备好。
董司制缓过一口气后,将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董司制是冀州人,她的家乡离京城只有几百里远。
正如萧逸宸调查的那样,她弟弟因为失手打死人被官府抓到牢里,父亲走投无路之下想到在宫里做绣娘的女儿,便立刻赶到京城向董司制求救。
董司制得知自己的亲弟弟出事后吓得大惊失色,可她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根本没有能力救弟弟,只能躲在屋子里偷偷哭泣。
恰巧被路过的崔尚宫听到,在她的一番询问下,董司制将事情告诉崔尚宫。
崔尚宫跟她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弟弟,就看她愿不愿意?
董司制想到生她养她的父母,父亲得知她无能为力时那伤心难过的表情,又想到从小跟在她后面的弟弟,最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