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文还在来的路上,崔晏便收到消息。
他知道了,顾时颜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们已经换乘了马车。
京都近在咫尺。
顾时颜依旧一副少年的装扮。
到底事关她,崔晏总要问一问她有什么打算。
顾时颜幽幽一笑,若问她有什么打算,那就一个字,干!
早在离京前,她就知道有些人会不安分。
瞧,他们这不就开始卖力的表演起来了。
她与顾景文已经撕破了脸。
哪怕宫中的那个她是真的,顾景文也会一口咬定是个假的。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师妹我可怜的紧,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像一颗孤零零的小白菜。”她小脸皱成一团,眼巴巴的瞅着崔晏,就连眼中都闪着泪光。
简直将可怜演到了极点。
眼下,她要进宫唱大戏,可不就得她的好师兄出手相助。
“装,你可以接着装。”崔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她了。
她向纪北辰捅刀子的时候,那可是一个快狠准。
“师兄难道忍心看着师妹我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吗?”毕竟欺君之罪可不是闹得玩的,若真闹出来,叫陛下知道宫中那是冒牌货,那她与纪北辰出去转悠了一圈的事,可就兜不住了。
到时候她不仅名声尽毁,哪怕她亲手把纪北辰送了下去。
陛下也定会以为,她与纪北辰是一伙的,指不定有谋逆之心。
陈意啊陈意,她可真是歹毒的很。
错了,如今该称她一声纯妃娘娘了。
她爬的倒是快。
崔晏回了她两个字,“忍心!”
……
顾景文才入宫。
陛下突然接到前线八百里加急。
他只能让人把‘顾时颜’暂且关在流云宫偏殿,命重兵把守。
不知怎的陈意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事怎的就这般凑巧?
她只能叫人将‘顾时颜’看牢。
偏殿外重兵把守,毫不夸张的说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陈意拖着病弱的身体,亲自出来看了一眼,她这才安心不少。
她要让顾时颜身败名裂,然后再给她扣一顶欺君的帽子。
到时候,她焉能有命在。
足足一个时辰后,陛下才再次出现在流云宫。
他大手一挥,让人立刻把顾时颜带上来。
顾景文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很快,顾时颜施施然然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臣女拜见陛下。”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若是细听还带着一股惊恐不安。
陈意压下眼底的笑意,瞧,到底是个西贝货,这会知道怕了吧!
得了陛下的命令,顾景文走上前去,装模作样仔细辨认起来。
那场大火险些要了他的命。
得亏他命大,不过也叫他吃尽了苦头,一根烧的通红的房梁砸在他背上,他足足昏睡了好几日,如今背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而这,全是拜这个逆女所赐。
从前他还想着把她送给二殿下,如今他只想要她死。
“父亲,难道不认识女儿了吗?”迎上他的目光,顾时颜眼神躲躲闪闪的。
“住嘴,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说你把时儿弄到哪里去了!”顾景文果然与她料想的一样,睁着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