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遥抬头看向身旁的厉清樾,想听听他的意见。
厉清樾把手里的望远镜放下,重新戴上滑雪镜,“裴小姐,如果你没有好的想法,不如我们下去到村子里讨口热茶喝,如何?”
厉清樾的主意正中她的下怀,“可以!”
眼见裴司遥都同意了,雷鸣自是没有意见,让元宝带路,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村子的外围。
站在一百米开外,就能听到女人的闲聊和孩童的打闹声,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简直就是末世中的世外桃源。
男人们打猎砍柴,女人们做饭缝补,孩童们无忧无虑的长大。
村庄里清扫出了可供两人并肩行走的小路,大雪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裴司遥看得不免出了神,这不正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吗?
“姐~姐~你看什么呢?我们不过去吗?”
“走,先进山!”
她们人数太多,一起进村子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哈?还进山啊?”雷鸣垂头耷脑的拎着尼龙袋往山里走,他以为能进村子休息休息一会了呢。
裴司遥和厉清樾并肩走在最后,她还没靠得太近,就觉得浑身不适,这村子肯定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探路的人不宜太多,两个高壮的男人同行又太扎眼,裴司遥打算自己一个人潜进去试试水。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一听到裴司遥要以身试险,雷鸣激动的从露营椅上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啪嗒———”屁股下的露营椅应声向右侧倒在了雪地上。
那动静大到,把在雪地上打滚的元宝,都给惊动了,仰着脑袋朝这边看来。
裴司遥回头看了一眼,树林外的村子。
好在距离够远,没惊动村子里的人,她这才放下心来,一巴掌拍到了雷鸣的手臂上,“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造反啊你,你这么厉害,直接站在这喊一嗓子算了,省的我跑一趟了。”
“姐~~你别生气啊!我知道错了……”
见他姐黑了脸,雷鸣立马双手合十,乖乖道歉,接受到她的白眼,他抿紧嘴唇,连连摇头。
他刚才就是一时情急,忘了分寸,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她姐面前造次。
就雷鸣这冒失样,裴司遥说什么都不会带他一起进村子的。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厉清樾以三比一的绝对优势胜出。
雷鸣撇撇嘴,尽管他内心再怎么不满,也不敢发言。
厉清樾他们就是欺负他一个人,三对一,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优势嘛,谁让他姐还在气头上,也不说帮帮他。
雷鸣可怜兮兮,看着他姐。
裴司遥直接无视!
这么冒冒失失还想她带他去,简直做梦。
对于是谁跟她一起去,裴司遥都没有意见。
只是没想到最后投出来的竟是厉清樾,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裴司遥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
她原以为会是常时或者段却,毕竟他俩是厉清樾的手下,但最后的最后……是他们俩人一起去村子。
裴司遥背着要走,元宝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跟着走,被裴司遥强行按下。
“元宝,坐下!”
元宝这么大只,断然没法跟他们一起进村子,只能留在雷鸣身边。
元宝起初不愿,裴司遥好说歹说,以一头羊作为奖励,元宝这才勉强同意。
从枫丹白露出来之后,元宝倒是不用喂了,肚子饿了,去林子里溜达一圈,总能吃个肚圆出来,心情好还能带回来一些吃的回来。
留守在山上的这两天里,雷鸣的帐篷和睡袋真的是派上大用场了。
外面有元宝守着,三个大男人晚上往睡袋里一躺,就能睡上一个舒舒服服的觉了。
裴司遥和厉清樾两人,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绕了一大圈,才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为了不暴露上山几人的行踪,裴司遥也是用心良苦了。
小绿一离开元宝,整个树枝都有点蔫哒哒的,提不起精神来,趴在裴司遥肩头,枝干上落了不少雪。
远远一看,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厉清樾拿着短刀,把拦路的枯枝砍断,伸手就要去扶裴司遥下来,“慢点,下山路滑。”
裴司遥给想他竖大拇指了,还真是一秒入戏啊,这演技可以。
“谢谢。”裴司遥手搭到他的胳膊上,任由他扶着她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上,两人给自己想了一个新的身份。
一个李挲恣,一个曲思思。
厉清樾取这个名字时,裴司遥笑了半天,这不是变相的骂人嘛!
你傻子,去死!
当然除了名字,两人还多了一层新的身份,那就是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此番出来是来投靠大伯哥的。
在两人并肩而行时,裴司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夸了他一句,“厉影帝。”
“过奖了,裴视后。”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笑的甜甜蜜蜜。
因为早在两人刚下到半山腰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裴司遥不得不半依到厉清樾的身上,拉近距离,在他耳边低语,“厉影帝,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厉清樾十分上道,单手搂着她的腰,让她把身体的大半重量全放到自己身上,“思思~你这么粘我,叫我好生欢喜。”
看不见的地方,裴司遥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厉清樾自是心疼裴司遥的,一夜未睡,对于他一个大男人下山的时候,但她不同,她是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熬夜很伤女孩子的皮肤的。
一路上厉清樾不是扶就是抱,就差把她捧在手心上了。
裴司遥难得配合,厉清樾乐在其中,拉着裴司遥戴着手套的手,他也心情格外的舒畅。
他呵护备至,裴司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摔倒的样子。
那些人在暗处始终没现身,直到两人来到村口,才有人从村子里走出来。
“站住,别再往前了!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出来的是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大菜刀,满脸警惕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