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
“要来了,要来了……”
白衣年轻人简直惊骇欲绝,吓得发疯一般,不顾一切的往门口爬,口中不断重复“要来了”三个字,也不知什么要来了。
典韦岂能容他逃出来,一撩脚!
哪想到,他还没有踹到白衣年轻人,后者骤然一个翻身,倒飞了回去!
嘭的一声响!
白衣年轻人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然后!
像是某种隐形的力量拖着白衣年轻人在地板上滑行,一路朝向里屋。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
“我不是你的表哥!我不是你的表哥啊啊啊!”
白衣年轻人歇斯底里,疯狂挣扎,但控制他的力量超乎想象。
这一幕突如其来,看得典韦直皱眉头。
“咦?”
“什么东西在拖动他?”
典韦一直盯着周士南的夫人,此刻她依然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梳着头,背对着外面,背对着他和白衣年轻人,自始至终没有其他动作。
“难道这里还有一个异常,但我看不到?”
蓦然,典韦目光一闪,看到了白衣年轻人手腕处,出现了勒痕。
那是一条非常细的勒痕。
要不是,深深的勒入肉里,造成了凹陷,典韦一时间未必能发现得了。
典韦集中精神,劲力往双眼涌动,眼眶周围的毛细血管瞬间鼓胀起来。
这个瞬间,他的视力提升了些许,也看到了一些被忽视的细节。
“头发!”
典韦看到了一根很长很长的头发,纤细如丝,缠绕住白衣年轻人,控制了他。
头发数量不多,只有四根而已!
分别缠绕住了白衣年轻人的四肢,让他挣脱不得。
房间里光线晦暗,四根头发若隐若现,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典韦深吸口气,双目拧紧,顺着头发一路看去,头发笔直向上,绕过了房梁,最后落到了周士南夫人的头顶。
这四根头发赫然是夫人的!
唰!
下个刹那,白衣年轻人猛地站起来,双脚悬空,双手向外打开,两条手臂平直展开。
被吊在了半空中,全身绷直,动弹不得。
“放开我!”
白衣年轻人惊恐大叫。
“咯咯咯……”
夫人轻声笑了笑,柔声道:“表哥,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被我捆绑着的吗?”
白衣年轻人嘶声吼道:“我不是你的表哥,你这个疯女子!你这个臭婊子!”
夫人正在梳头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白衣年轻人惊悚万状,连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臭?”
夫人缓缓放下了梳子,“你说我臭?表哥,周士南说我又脏又臭,你也是这样觉得吗?”
白衣年轻人疯狂摇头:“不不,你一点不臭,你很香的!”
“这就对了嘛。”夫人再次笑了,“我是香的,我是好女人,我是世上最干净的女人。表哥,你也要干干净净的,对吗?”
白衣年轻人:“对对,我也要干干净净。”
“嗯,那好,我这就帮表哥洗洗身体,弄得跟我一样干干净净。”
夫人缓缓站了起来。
典韦和白衣年轻人一瞬不瞬盯着夫人,只见!
她缓慢地转过身子!
“我的天……”
典韦瞳孔一缩,不由得头冒寒气。
几乎在同时,白衣年轻人双眼瞪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夫人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了她的正面。
但是!
从她的脸到脖子到胸部一路朝下到双脚,整个身子的正面,血肉模糊!
露出了骨头!
脸上已经没有肉了,可以看得见脸盆骨!
脖子上看得见喉管骨!
胸部,看得到胸骨还有里面的内脏!
还有下体……
典韦无法想象,她生前究竟遭到了周士南怎样的折磨,才被弄成这个样子?
“来,表哥,我帮你洗洗身子,让你也干干净净。”夫人走到了白衣年轻人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铁刷子。
“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啊!”
白衣年轻人彻底悚然,失声尖叫:
“虐待你的人是周士南,是他把用‘铁刷子’把你身上的皮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不是我害得你。”
夫人裂开了下颚,似乎在笑:“表哥,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把你洗干净,像我一样干净。”
唰!
夫人用铁刷子在白衣年轻人的胸口上自上而下刷了下,刺啦!衣服裂开,被撕扯掉在地上,暴露出了他的胸膛。
伴随着一声闷哼!
白衣年轻人那片胸膛上,被刮掉了薄薄的一层皮,只渗出一点点鲜血。
但看着都疼。
“表哥你看,你干净了一些,我们继续。”
夫人格外认真地刷起来,一下接着一下,每刷一下,白衣年轻人身上就掉下一些衣服碎片和皮肉,鲜血迸溅。
“住手,住……”
夫人每刷一下,白衣年轻人跟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种痛楚超乎想象。
但无论他怎么哀求,夫人手上不停,开心的洗刷刷,洗刷刷……
见此情形!
典韦一步步后退,退到了台阶之下这才转身迅速往外跑去,冲向拱形门。
蓦然!
拱形门外,竟然一闪出现了四道身影堵住了去路。
刚才在这里,典韦堵住了那个白衣年轻人,现在轮到他被别人堵住了。
典韦一抬头,停住了脚步,打量那四个人。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还有三个中年人,冷冷逼视着典韦,面露不善之色。
典韦不认识这四人,他们似乎也没见过典韦,双方各自打量个不停。
老者面无表情,开口道:“年轻人,你跑什么?”
典韦平静道:“无可奉告,但你们要想进来查看,请随意。”让开了身子。
老者见此,反而挑了挑眉。
旁边那个嘴角有疤痕,缺了两颗门牙的中年壮汉却面露怒色,沉声喝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典韦脸色冷了下来,长柄锤横在身前,森然道:“让路。”
中年壮汉瞧了眼那个长柄锤,表情顿时有了几分变化,冷哼道:“你小子想找死吗?”
典韦一步踏出!
“年轻人,别冲动。”
老者忽然摆了下手,看了看典韦,指着院子道:“这地方,应该是周士南那个夫人的居所,对吧?嗯,她生前勾引过男人,你是男人,我们四个也是男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典韦:“有什么奇怪的?”
老者:“老夫所料不错的话,这地方邪门的很,会把周围的男人都吸引过来,你和我们出现在这里,碰到彼此,应该不是意外。”
典韦:“那又怎么样?”
老者让开了身子:“老夫可以让你走,但老夫觉得,你走不掉。”
典韦微微一眯眼,“不劳你操心,告辞。”足尖一点,身形掠出。
老者握剑的手指微动,但他最终没有出手,眼睁睁看着典韦进入通道,飞快离去。
见此一幕。
刀疤壮汉急了:“王老,这小子刚才走得这么急,像是得了什么宝物,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老者斜了对方一眼,冷声道:
“你急什么,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
我们已经把周围探索得差不多了,只有这座别院没有蹚过一遍,但这一路走来,我始终有种古怪的感觉,像是无论我们选择走哪条路,最终一定会来到这个地方一样。”
“是吗?”刀疤壮汉看了眼身旁另外两位,“你们俩有这种感觉吗?”
一人摊手回道:“我是路痴,跟着你们的走的。”
“说不上来。”
另一人摇了摇头,“但我相信王老,毕竟他多次出入异常地域,多次险象环生,经验非常丰富。”
刀疤壮汉撇撇嘴:“好,就算我们四个是被周士南的娘子给勾引过来的,那又怎么样?老子这就去把她睡了!”
老者:“你有种,去吧。”
刀疤壮汉顿时羞恼道:“我,我又没说现在就去。”
老者无语的翻个白眼,略一沉吟,踏步进入了院子,走向了大房间。
这会儿,大房间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四人来到了房门外,仔细听了听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
雨水不歇。
典韦奔出一段距离后,放慢下来,不紧不慢在通道里行进。
片刻后,他看到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门楼,隐隐将空间分割成两块。
“一座大宅院,一般分为前院,后院和侧院。”
典韦住在宁府里,了解大宅院的基本布局,其实都差不多。
周士南的夫人居所在那边,这意味这片地方应该是周府后院。
因为后院是居住和娱乐的地方。
“我进入周府之后,第一个抵达的地方是周府小姐的闺房。”
“随后,我又见到了周士南另一个女儿,小萝莉和她的弟弟。”
“此外,墙壁上的影子,是周士南日常娱乐弄出来的。”
“还有一个储藏了很多酒桶的地方。”
典韦将这些地方连串起来,顿时发现一件事:
其实他一直在后院里转悠!
那么,面前这道门楼,不是通往前院,就是通往侧院。
前院一般是家主日常处理事务,也就是办公活动区域,设有正厅,客厅,书房等。
侧院往往是侍女,杂役忙活的地方,设有厨房,洗衣房,下人专用的宿舍等。
典韦停在门楼前,正打算仔细看看门楼后面有什么。
恰在此时。
有人迎面飞快跑来,从门楼的另一边!
不是一个人,两个!
看着都挺年轻的,而且这二人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分明是龙凤胎,不是兄妹就是姐弟!
二人手牵手,朝着门楼这边快速冲来。
典韦抬头翘望,重重雨幕之下,在二人身上赫然有一个络腮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短柄斧在追杀他们。
“这一幕好眼熟?”
典韦无语了,之前他在凉亭里静坐,碰到过一个络腮胡追杀一对中年夫妻的。
怎么这个络腮胡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