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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洛清醒过来,抹干眼泪,直直看着女帝,问她:“你拿我当诱饵,骗祁夜回来,然后关了我们几个月。目的就是为了让祁临怀疑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对么?“
女帝面带笑意,回答的极为冷静,“这算是其中一个目的。“
“一箭一雕,绝对不是一个厉害的执政者该有的手段。“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星洛,道:”月儿,以后朕的江山都是你的,你要早早适应和懂得如何权谋才是。“
“我不想要什么权谋!“苏星洛憋回眼眶里的累,”只有算计来算计去,没有人情味的世界又有什么意思?“
女帝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
接着她走了过来,扶起苏星洛的手道:“若不是权力,你和朕都活不到现在。只有站在权力的顶峰,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呵呵。“苏星洛冷笑,”不是所有人都是权力能够守护的。“
“有的人,一旦错过了,可能永远都是错过了。“
“你说祁夜?“女帝扬唇轻笑,”朕有办法让他回来找你。“
“不必了。“苏星洛眼眶里的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你还嫌你之前做得不够么?“
说完,她也挣脱开女帝的手,准备离开。
“你去哪?“
苏星洛,“无论哪,反正不要呆在你这令人恶心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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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离开星都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联络他的暗线。
处于谨慎,他怕这一切都是女帝的一个圈套,目的是为了将他们安插在南星的暗线一网打尽。
他赶了两天的路,绕道回了澜沧边境。
在梁城,他随便拉了个老百姓打听,“老乡,你知道京都城怎么去么?”
麻衣老乡回答说:“兄弟,劝你最近不要去京都。”
“为何?”
“最近的京都城比前段时间的梁城都还乱。”
“怎么讲?”
“战神越王啊,叛逃了,去南星当了驸马。皇上雷霆大怒,下令处理了越王属下的所有人啊。“
“什么?”
真实的消息比之前女帝描述的更加让祁夜震惊,“你是说除开朝太妃和朝尚书,他还处理了其他人?”
“嘘”灰布衣老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继续说话,“哪个皇帝不是上位之后首先屠开国功臣。”
“越王功高盖主,他怎么可能容得下。”
“我跟你讲啊,我一个兄弟以前是越王管的天狼军里面的。他跟我说的,现在天狼、猛虎这几个军队里面的将军、副将都换了人。”
“那老将呢?”祁夜着急地问。
灰布衣做了个杀头的姿势,“还能怎么样?”
祁夜简直不敢相信。
当初祁盛在位时,他尚且还能保住他一部分部下的生命。现在换了祁临,他们反倒是丢了性命。
他也不愿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祁临会这么麻木不仁。
小的时候,祁临的鬼点子是多,但他绝对不坏,路上遇见待宰的小兔子他都会去高价买下来放生。
他微微向后趔趄了半步,脑海里像是被重锤击了一下,一片空白。
“兄弟!”
灰布衣唤他,“出去可别说是我说的。总之京都城现在很乱,你最好不要去。”
灰布衣拍了拍祁夜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几句,“相信我啊,别去!”
“嗯,谢谢老乡。”
祁夜还是无法接收,连夜赶回了京都城。
京都城里的景象,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简直像是人间炼狱。
四方街上没有人走动,到处都贴着各种悬赏缉人。
有的榜是他的画像,有的是他昔日的下属的。
“祁临当真是要将我连根拔起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着疼。
那个位置,果真能改变一切么?
为什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全都变了。
祁盛如此,祁临又如此。
还记得小的时候,祁盛是多么老实、胆小的一个人,祁临聪明活泼……
一切,全都回不去了。
怔愣神,他胳膊忽地被人一拉,他被拉到了旁侧一个较为隐蔽的小巷口。
他定睛一看,拉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许久未见的祁天。
“嘘!”
祁天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凑着他的耳根说,“哥,你怎么回来了?”
祁夜反问:“城里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祁临在追杀我的旧部?”
“哥,你当真当了南星的驸马?”
“当然没有。”
祁天砸了砸嘴唇,“那祁临就是故意的了。”
“趁你不在京都,先污蔑你改投别国。然后剿清你的依靠和旧部,等你回来再瓮中捉鳖。”
说完,他拉着祁夜的手就走。
“我跟你说哥,这京都城你呆不得了。你先随我去我的别院,我再安排人护你离开。”
祁夜蹙眉道:“祁临果真变了?”
祁天唏嘘地吸了口气。
“谁做到那个位置不会变?”
“古代师兄杀弟,绞杀功臣的帝王多的是。”
“祁天,越王府现在如何了?”
祁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那我给你说了,你别生气。”
“说!”
“你的两个亲卫,就是李力和丁一,现在改投祁临,成了皇宫里的禁卫军正统领和副统领。”
“你辛苦栽培的柳春风嫁给祁临当了妃子。”
“那九儿和绮罗呢?”祁夜问。
祁天,“你是说以前照顾嫂子的那两个丫头?”
“嗯!”
“她两被柳春风叫进宫里了,有柳春风护着,应该还好。”
祁夜没说话,点了点头。
“你呢,他有没有怎么对你?”祁也又问。
祁天眉头微皱,突然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望着祁夜说:“说来也是奇怪,他对你身边的人都下手了,但对我好像不冷不热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从血缘上说,祁天是祁夜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如果祁临诚心要处置祁天身边的人,祁天应该首当其冲才是。
为什么既不打发他出京都,也没找些理由治他的罪呢?
“你王府周围可有人监视?”祁夜又问。
祁天想了想,回答说:“好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