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个面馆坐着吃了碗面条,吴联记与潘溪霞就骑着电瓶车回了郎杏坳。
只是,在村头路口,吴联记没再骑电瓶车,而是离开公路独自绕着田地边沿走羊肠小道,没惊动任何人。
前往燕京时正在修的房子,现如今里里外外算得是基本修建完毕,外墙贴了白色瓷砖,窗户为铝合金,在目前的郎杏坳显得特别气派。房屋前面,那片橘子树全部移植到其他地方,留下的空地,全被挖掘机整出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坝子,已经用砂浆混泥土浇灌,边沿还晒了很多辣椒。
站在砂浆混泥土浇灌的坝子,他飘飘然,一种感觉恍如穿越时空而来。
郎杏坳!你已经有了不小的大变化,但我相信,明天的你会变得更加有魅力、更加有名气……
潘溪霞骑着电瓶车回来,她手里拿着新房子的钥匙,嘴里笑说:“你今儿个回家来,那我们今晚就搬到这新房子住吧!这地方,天快黑的时候,不像以前很难看到人影儿,现如今小孩子最喜欢来玩。”
言辞间充满愉悦,更多的却是幸福无与伦比。
不难去想象,一村落忽然冒出个又干净又平整的坝子,小孩子不喜欢跑来玩那不成了怪事情吗?
吴联记在不同程度中受到些感染,他原地站立着单脚往返快速旋转两圈,又为目前潘溪霞没搬进新房子居住感到特别的不解与惊讶,“你还没从童铁家里搬出来?”
潘溪霞反倒显得是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她停好骑的电瓶车,手拿钥匙前去开门。她似乎忘记吴联记的话,自顾自的边走边说:“日常生活中所需东西全部购置好搬进新房子,现如今只等着住人。”
到得最后,脑海里回想起吴联记问话似的,她赶忙笑着做出个补充,“你没回来,我哪敢住新房子。”
“霞姐,你最后两句话不对头。”
吴联记持有的观点不认可,立马不留情面旗帜鲜明的做出个纠正,“这栋新房子倘若认真说起来,我现在应该是依靠你霞姐享福,今天没你霞姐这个好人存在,哪里会轮得到我的人。”
道理的确没掺杂水分,他前后长达几年时间不在郎杏坳,房子就算他的肯定早被人霸占。
两人说着走着,很快进入房间里面。
不想内部各类装修的设计,完全超乎吴联记既有想象与认知,迎面装饰柜的实用性及艺术性,两者的结合简直天衣无缝,那些吊顶造型、那些墙纸花纹,还有灯具、中式沙发、液晶电视……
只要是眼睛能够看到的装饰,虽说没有办法与孟振华那栋别墅的豪华大气相提并论,但绝对属于另外的精致风格,让人看了顿时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愿永远置身其中不离不弃。
从师傅动土正式开工修建房子的那天算起来,他没能想到过如此装修,真是太漂亮了,美得不要不要的。
是个情不自禁的,他兴奋着张开两只手转过身去,一使劲儿拦腰抱住潘溪霞,在房间的空地转圈圈,一副忘乎所以没遮没拦的在乱喊乱叫,“霞姐,你好聪明好能干,我爱死你了,房子弄得这么漂亮。”
瞬间里,潘溪霞的俏脸红透了,她出不过气来,两只秀手使力去胡乱推,“快些松开我的人儿,今儿个你是疯了吗?转圈圈转晕头摔倒地上该怎么办呢?一旦受伤有个好歹谁帮我们付医疗费?”
在欢喜中的吴联记,两个耳朵不好使唤哪里听得见抗议声,一连自顾自转动好几圈才慢慢的停留下来。
最后,他嬉笑着不忘记大声赞美,“霞姐,今天我才发现我把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没了话说。”
潘溪霞扯下打皱的衣服,又反复拢了拢额前的秀发,一时间给吴联记乱七八糟没原则的夸奖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她扭头看室内的喷涂,不敢乱占功劳忙解释,“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乱夸人,这房子装修不是我设计的,都是你那个孟大哥找师傅来帮忙弄的,不想想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哪里能想得出好的设计来。”
没有虚伪,很实在的说话,她长年累月生活在郎杏坳,平日里哪看得到刚装修过的新房子,更加别提有机会接触搞装修的行业,就算她天资聪明也拿不出好的设计方案来。
再有个问题,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她闯狗屎运想到应该怎么装修,也找不到师傅,也买不到材料。
吴联记却不那么认为,整个装修虽说不是潘溪霞弄出的设计,但享有的功劳明摆着始终都逃不掉。房子主体结构能这么快修建起来,并装修好,一切进度肯定离不开主人的积极参与。
一回想起这段时间不在郎杏坳,一个女人在家忙前忙后多不容易,他忍不住由衷的说:“霞姐,你就不要自己贬低自己啦,这装修即使不是你设计的,在装修之前至少有过你的参考意见吧?倘若你没有好的眼光,又怎么可能挑选出这种超时代感的新颖方案来,简直是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这下子算得是有了些认可,潘溪霞不要再去找理由反驳,因几位装修师傅踏入郎杏坳的时候,首先提供几个图案样板,由她全权负责挑选了现在这种装修设计,不但整个价钱不算昂贵,还显得特别精致。
但她仍旧忘不了要去极力的谦虚,“家里装修之时,老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老是打不通你那个破手机,害我心上心下总睡不好,生怕你回家来看不起嫌弃说三道四,现在算是可以把心放下了,勉强进入你的法眼。”
紧随其后抿嘴,她眼看着吴联记莞尔一笑,万物生辉,闭月羞花。
只是,吴联记整个注意力早已转移到其它地方,他仰头正在仔细欣赏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别具特色的灯,那酷酷的造型犹如仙女在向红尘抛撒鲜花,似有丝丝缕缕的光芒向四周次第散开去。
一张嘴却没有忘记回答潘溪霞的说话,“我说你霞姐也真是的,啥都好,咋搞的特别爱和我谦虚呢?这个坏毛病必须改,不然永远行不通的……”
而这时候,纯属于不设防的,一个恐怖声音从房间外面的水泥坝传了进来,“吴联记,你快给我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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