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凡冲到宁元甲的旁边,宁元甲面色漆黑,已经气若游丝,后背两个巨大的血窟窿,已然血肉模糊!
“元甲,元甲!”
宁小凡呼唤着,但是宁元甲双目紧闭,已经完風雨文学话的声音了!
“先别动,他现在是中了蝎子毒,伤口倒还是其次,但是已经腐烂见骨,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唐枫晔摸了摸他脖颈的脉搏道:“还有救,但是他需要稍微吃点苦头了。”
“什么苦头?”
“以毒攻毒。”
唐枫晔伸出手先点中宁元甲心口几处大穴,阻止毒液的蔓延,随后又从怀里小心地摸出了一个彩色的盒子来,他当着宁小凡的面打开,一股混杂了无数奇特味道的气味顿时扩散开来。
宁小凡看见这彩盒之中,分列着密密麻麻的格子,每一处格子都是一个颜色的粉末,没有重样。最旁边是一块稍大一点的格子,很干净没有蛊粉,应该是用来调制的。他判断,这奇特的味道就是从这盒子之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
宁小凡问。
“这东西叫做蛊粉盒,知道我要来苗疆,特意拿出来,一般人我可不会给用,但是这次事关我能否重返唐门,我也就不吝啬了。”
“蛊粉盒?”
“我唐门地处巴渝,与苗疆距离不算远,之前有几个部落的苗师更是受过我唐门的帮助来抵挡仇杀。我唐门师祖曾经去拿杯水来。”
宁小凡取来一杯清水递给他,然后蹲在一旁,看唐枫晔一边掏出盒子中附带的细细的银色小勺,不断地舀出一小撮一小撮的各色蛊粉,然后最终放在那个最大的没有蛊粉的格子内,算出比例之后看差不多了,才倒在杯子里。
那模样就跟调酒似的。
各色的蛊粉少说也有一撮,唰地一下扔进杯子里去,就看一杯清水倏然地哗地冒起了翻滚的泡沫,随后才平息下来,但是颜色已经变成了深红之色,而且伴随着不断翻滚的泡沫,让人真觉得,这东西有剧毒!
唐枫晔看着杯子不断摇晃着,时不时地还在往里面添加一些新的东西,等这杯勉强可以称之为水的东西从暗红色逐渐的彻底变成了纯黑色,他才停止摇晃水杯,捏开宁元甲的嘴巴就要把这杯冒着沫的黑色东西给他灌下去!
在这杯水即将进入宁元甲口中的前一秒,宁小凡很果断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水杯被他这么一握,一个摇晃,差点洒进宁元甲嘴里。
唐枫晔有些不悦:“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我看你这是要毒死他啊!”
“我都说了以毒攻毒,他现在身体机能已经被摧残的不像话了,这千里苗疆你要送他去哪里治病?现在唯有用毒药才能刺激他的各种器官重新恢复运转,你如果想让他死的话,那这杯东西我就倒了!”
唐枫晔说着扬手就要把水杯甩出去!
“靠,别啊,我又不是不信,但你这东西还冒泡的,下去不把肠胃都烧化了?”
宁小凡不敢相信。
唐枫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不想对话了,一松手,杯子里的黑色液体全部顺着宁元甲的喉咙灌了下去!
咳咳!
毫无意识的宁元甲突然剧咳几声!
“怎么了?!”
宁小凡焦急地问。
唐枫晔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淡定。”
就看宁元甲胸腔突然起伏,打了个寒战,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吐出来一样,看他突然睁开眼,但是双眼翻白的样子,唐枫晔闪电般地用他女人般纤细的手直接捂住了宁元甲的嘴巴,宁元甲口中呜呜的吼叫逐渐剧烈!
但是唐枫晔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直到宁元甲再也憋不住了,噗地一大口,从唐枫晔怎么也捂不住的指缝间射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唐枫晔才缓缓松开手,宁元甲的嘴边没有阻拦,一大滩黑色恶臭的呕吐物一阵狂吐,倒是吐痛快了,他瘫软在地,胸腔终于有了起伏,而宁小凡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地上的呕吐物居然开始有了扭动的迹象。
那些居然是,一堆虫卵!
蝎子的虫卵!
见到这堆虫卵,唐枫晔才擦了擦手站起身来道:“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蝎子王的虫卵也是剧毒之物,现在被我拔出来,他应该没什么事了,还需要安心静养,你把他送出去吧,他现在这个身体,短期之内血气大亏,补不回来了。”
“秦煌!”
宁小凡站起身道:“你负责把元甲送出去,安全送回燕京,亲自送到宁山之上,交到宁大山家主手里,千万不能半途把他丢下!”
秦煌道:“遵命!”
他立刻点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准备护送宁元甲离开苗疆。
看着秦煌带着宁元甲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宁小凡长叹一声道: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要我的人去探探虚实,探过之后你就有对付万毒门的方案了吗?现在已经探出来虚实了,我这还损失了一员大将,你有什么对付万毒门的好办法了么?”
“办法是有,不过还不够明确。明天我亲自打探一下虚实看看。之前我不知道这个万毒门居然还能饲养出这么厉害的毒虫来,现在看起来,万毒门的水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了。”
“你要亲自去探探虚实?”
宁小凡半开玩笑地道:“我说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你也被蝎子啃了一口,回来脸色漆黑不省人事,你那个蛊粉盒我可不会用,到时候你怎么回唐门报仇?凭着自己的魂魄么?”
“我敢这么说自然有我这么说的道理。”
唐枫晔道:“若论用毒,天下唐门认第二没人认第一。其实用毒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现在最让我防不胜防的已经被宁元甲给探出来了,我还怕什么?明天我亲自走一遭,也算是不枉宁元甲的牺牲意志了。”
“需不需要我从旁策应一下?我毕竟也是筑基之体,世俗界的毒虫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