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朱莉看着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令她无地自容,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好就这样蒙混过去。
“证人,请你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刚才我提出的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是或者不是。”辩方律师再次说明。
“是。”朱莉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辩方律师接着提问:“据我所知,当时是周末,而且当时恰巧监控又坏了,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我当事人的电脑,可你为什么偏偏就放弃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这时控方律师站起,“我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故意在诱导证人犯罪。”辩方律师摆出充足的理由:“我没有诱导证人犯罪,我只是摆明当时可能会出现的所有状况。”
法官宣布:“反对无效,请辩方律师继续盘问证人。”
辩方律师继续提问:“请问证人朱莉小姐,在这样便利的条件下,你心中真的没有这种打算?”
“没有。”朱莉虽然心平气和,可目光却有些躲闪,很明显是在说谎。辩方律师并没有点破,仍接着问:“你说你对我当事人电脑上的文件没有兴趣,那为什么我当事人电脑桌上会有一块不属于我当事人的芯片?”
当辩方律师提出这个问题后,就连被告席上的汤妍都变了脸色,因为那块芯片根本就不存在。朱莉更加慌张,慌张到连辩方律师话中的真假都不知分辩。她说:“那块芯片根本就不是我的。”
控方律师暗自摇头,他竟没想到辩方律师会有这么一招,更没想到证人会被辩方律师利用。
辩方律师诡异一笑,他故意说:“我只是说我看到我当事人桌上有块芯片,我又没说那块芯片是谁的。既然证人没有偷看我当事人的电脑,那块芯片自然不是证人的,那么证人为什么要急着撇清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证人根本就在说谎。那块芯片是我在故意试探证人,目的是使她露出破绽。”辩方律师从中取出一张磁盘叫人插入电脑,边放边说:“这是当日门卫处设计部的监控录像,里面很清楚的记录朱莉小姐在我当事人上洗手间的这段时期的所做所为。”
汤妍吁了一口气,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空位,在心里对自己说:“柳总裁你知道吗,我终于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
安丽的心绪难以平静,总觉得柳行风会有意外发生。她对旁边的何漫说:“你帮我留心宣判结果,我要出去看看小风的情况,我担心他会撑不下去。”“好。”何漫对她点头:“你快去吧。”
安丽站起来,她面向法官鞠了一个躬,推门跑出去,乘电梯下楼,跑进为他准备的临时病房,里面没有一个人。她出门跑向停车场,就连来时的车也一并开走。
她就那样呆呆的站着,精神恍惚,过了好久她才发疯般的跑上马路,边跑边叫着他的名字。
车上
他仍躺在原来的地方,几个护士正围在他身边进行急救。他身上插满管子,有两根管子从他鼻孔插进,另一端与呼吸机相连。一个护士坐在他床边,用棉签蘸着酒精在病人额上擦拭,为他物理降温。
车快速行驶,不久便返回医院。将他抬进抢救室,开始进行手术治疗。护士观察着他的脸色,突然说:“病人十分痛苦,能不能先暂时撤掉呼吸机?病人能够自主呼吸,这反而会影响病人的自主呼吸能力。”
“先撤除,等会儿看情况再定。”拔下管子后,“病人的呼吸异常”,她又观察了一下心电图,“不好,病人的心脏骤停。”“电击急救。”巨辐的电流一下下冲击着病人的心脏,心电图渐渐有了起色。
此时安丽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按下接听键:“喂,你好。”主治医生告诉她病人的心脏骤停,需要立即手术,叫她过去签字。她拦车赶去医院,在同意书上签下她的名字。
她没有通知阿锋和阿辉,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手术完成,已是第二天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见他出来,安丽奔上前询问:“医生,我男友他怎样了?”主治医生舒口气:“手术顺利,他的身体虽说好了些,但还是比常人差上太多。出院后多休息,避免做剧烈的运动。他的身体还要多观察几天,你去办住院手续。”
安丽去办住院手续,然后请假在医院陪他。
法院
证人仍在狡辩:“就算你们看见我偷看第二被告汤妍的电脑,只能说明我知道了整个游戏的概念。除此之外,谁能证明这份游戏草图是我泄露出去的?谁又能证明我不是被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指使的?”
辩护律师鼓掌:“哈哈,我不由的为你拍手叫好,你分析的完全正确,这份录像带的确不能洗清我当事人的嫌疑。不过你不要忘了,百密必有一疏。”陈律师再次从中拿出一支笔,在朱莉眼前晃了晃。
朱莉看见这笔竟笑出了声,控方律师也不由得宛尔一笑。朱莉笑道:“哈哈,辩方律师没找到证物就随便拿支笔来糊弄人,真是太好笑了。”
辩方律师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将笔举起在陪审团和法官面前转了一圈,接着对证人说:“看仔细了,别说我随便拿支笔糊弄你。”他将开关打开,放出当日朱莉和他老公的通话内容。
朱莉的心突然一惊,她慌忙站起来准备上前抢夺录音笔。两名女警过来将她按住,强迫她坐下。辩方律师笑道:“怎么,抓住你的尾巴,想毁灭证据了是吗?”
朱莉强自镇定,她撇嘴:“哼,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什么也查不出来。”“呵,是吗?”他关上录音笔,说:“你别以为在坐的都是傻子,什么都听不出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围绕着那份图纸,分明是要将这些东西出卖给别人。”
“那又怎样?就算你们知道了我的通话内容,也别想从我口中得知与我通话的那人是谁。”“哦,我是准备问你的,不过”,陈律师再次拿出一样能使朱莉见了瞬间崩溃的东西,继续说:“现在不需要了。
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说出事实真相的机会。你有权不说,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做为呈堂证供。”
朱莉突然认罪:“抓我吧,窃取商业机密都是我一个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因为我本来是RP的一个小职员,因为在一次活动中我得罪了董事长,他将我开除后我怀恨在心,所以我回来报复。
我先以新身份再次回到RP,得到董事长的信任后,我利用他和邹时钧谈条件,用高价收购RP的这款游戏,然后告RP抄袭侵权,再把柳行风这个拌脚石拉下台,然后我就可以在幕后操控整个RP了。”
说完,她放声大笑。“你在录音里不是这么说的。”陈律师从她的话中找出破绽,分析:“你把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其实是想保护一个人,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是你爱人对吧?”
陈律师打开声音提取器,听到这个声音朱莉再也笑不出来。汤妍听得真切,这个声音分明就是RP的董事长柳行云。“原来在背后策划的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弟弟?”她怎样也想不明白,柳行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法官陈述:“听了控辩双方两位律师的陈述,以及陪审团的一至裁决,本庭宣布第一被告柳行风和第二被告汤妍抄袭侵权案不成立。由于证人朱莉小姐,不管她出于何种原因将一切罪名揽下,她已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本席有权将她逮捕归案。”
柳行云在席上看着她双手被铐上冰冷的手铐,被两名女警押走。她回头注视着他,对他露出坦然的笑。转头的那一刻,她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离开法院,何漫拨通安丽的手机号码,电话一直响,却始终没有人接,她不知道安丽怎么了。
第二天,何漫突然接到安丽的电话,她告诉何漫自己要请几天假。何漫问:“小丽你还好吗?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安丽回答:“小漫对不起,昨天我在忙,没有听见,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你不是叫我留心宣判结果吗?你男友没事了,他洗脱嫌疑了。”安丽哦了一声,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回答:“那就好。”
何漫听出了安丽的不对劲,她问:“小丽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男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安丽一下哭了,她哭着说:“本来医生说他的手术很成功,可突然他的伤口开始大出血,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
“你先不要慌,不要老往坏的方面想,多往好的方面想,或许经过这次手术,他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呢?”“嗯。”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出来,安丽挂了电话。“医生,我男友怎样?”主治医生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说:“他的血止住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他平安度过感染期,就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