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丰的产业,我不会卖的,至于那些工人,我会让他们离开。”梁秋烟摇着头,语气已经有点不悦。
患难见人心,她起初还以为,邹丽丽是单纯来陪她的。
“秋烟啊!”邹丽丽恬着脸,“我们大学四年嘛,我不会骗你的,你签了字拿了钱,肯定会过得好的。不然你相信我,我帮你拿钱投资,会发大财的!陈丰那个废物,现在都像死人一样了!”
梁秋烟笑了,她终于知道,当初陈丰让她远离邹丽丽,真的是为她好,像邹丽丽这种人,永远是不可能交心的。
所以,梁秋烟做了一个决定,她扬起手,照着邹丽丽的脸,一巴掌扇了下去。
耳光很响,邹丽丽的脸很红,所谓的鱼汤洒在地上,连根葱花都不见。
“别骂我丈夫!记清楚了!”
邹丽丽怔在原地,想不通原本柔柔弱弱的梁秋烟,为什么做了一段时间的老板娘,会变成这样。
“回去告诉马家,要想我签字,带点诚意过来!”
邹丽丽捂着脸,脑袋有点不够用,哀嚎了几声,眼见挽留不住“姐妹情谊”后,急忙蹬着高跟鞋,往外面走去。
“她要什么诚意!一个贱人罢了!”马庆之站在医院外,语气里怒意滔天。
要是按着他的脾气,早就带着马家护卫杀进去了!
天知道这个陈丰小媳妇,怎么会那么难对付!
马西风冷着脸,同样也是心事重重,已经拖得太久了,治安部门那边,敲打了好几次,再这样下去,终究要功亏一篑。
“二叔,让我去吧。”马庆之咬着牙,似是想把上次的耻辱扳回一局。
马西风冷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后辈,摇摇头,“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胡栋推了推眼镜,“家主,我提个建议,不如趁机把那个贱人抓过来,用些手段,哪怕按着她的手,都算是签了。”
“你他妈还是个律师啊?”马西风听得大爽。
“我是律师没错,但我是马家的律师。”胡栋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医院休息室。
梁秋烟将头发盘了起来,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整理完毕,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犹豫着停下来,将一把手术刀揣入兜里。
“秋烟姐,我和你去!”王晓璐正色道。
“不用,你留下来照看陈丰吧,我和抱虎去就行了。”梁秋烟挤出一丝笑容,目光看向前方。
病房里,陈丰依旧躺着。
“那秋烟姐,你可得小心。”
梁秋烟点点头,云城现在只剩下她了,张帆跳江之后不知死活,普朗商业所的人拖住,被诬陷了一个走私的罪名。
好好的云城,一下子变得乌烟瘴气了。
“来了!老板娘来了!”医院下面,尽管梁秋烟一再重复,但依旧有十几个感恩的工人,不愿离开,看到梁秋烟出现,立即拿着木棍一类,守在梁秋烟身边。
“认识我么。”马西风倨傲开口,背着双手,压根没有握手的意思。
一个女子,若放在古代,连厅堂都上不得的。
“不认识。”梁秋烟平静摇头。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马家家主!”马庆之骂骂咧咧,上百个马家护卫,冷冷端起手里的枪。
梁秋烟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发冷。
梁秋烟身后,一个年轻些的工人,吓得丢掉木棍,抱头鼠窜,即便是剩下的,也大多双腿打抖。
陈抱虎抱着手,纹丝不动,只要他愿意,至少能拼得两败俱伤,把马西风的头拧掉。
马西风也知道这一点,抬起头复杂地看了陈抱虎一眼后,把手压了压。
上百个护卫,立即把枪放下。
“都是生意人嘛,何必弄得这么紧张。”马西风微微一笑,旁边立即有人搬来一张椅子。
一把资料,被马西风漫不经心地丢到台上。
“我算过了,整个云城的地皮工厂,也不到半个亿。这样吧,左右陈丰也是个植物人了,我单独给你五百万,转到你的账户,你看怎么样?想清楚,陈丰当初买那块地,最多不过几十万,占了先机罢了。”
“秋烟,你就签了吧,以后大家跟着马家主,一样是能赚钱的。”周维叹着气。
胳膊拧不过大腿,马家要是真动真格了,他们没活路的,连治安所都被收买了。
“老板娘,你签了,大家还有活路,若是不签......我们只能离开云城了。”另一个工厂头子,也跟着开口。
马西风很满意,这种情况之下,一个柔弱女子,还能怎么办?乖乖听话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而且他听说过,陈丰的这个妻子啊,以前被陈丰这个犊子家暴败财,都是一句话不敢说,逆来顺受的。
“那块地很重要么。”梁秋烟并未看旁人一眼,抬起头,目光咄咄地看向马西风。
“并不算太重要。”马西风想也不想。
“那既然如此,不如留着给我吧,我还想盖一排公厕,两毛钱卖一次厕位,也算能糊口了。”
“你他妈闭嘴啊!”马西风脸色剧变,这简直和陈丰那个崽子同出一辙。
“听话一些,我要是生气,你玩不起的。”马西风稳住情绪,呼出一口气。
“别逼我马家动手啊!臭婊子!”马庆之见机冲过来,抬着手怒指。
这模样,像极了小混混不讲道理。
让人没想到的是,没等马庆之耀武扬威多久,突然,梁秋烟一个起身,扯住马庆之的手,将一把手术刀,直接拍了下去。
砰!
手术刀连着马庆之的手背,同时钉在台上。
“我曹!啊——”
马庆之的惨叫声,瞬间刺破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