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本来夺冠以后战队会组织庆祝,言熠可以顺理成章的陪江挽在附近玩几天,可现在不仅冠军没拿到,还输得那么憋屈,不得不赛后复盘。

一言蔽之:他们的甜蜜约会泡汤了。

江挽刚才难受得想哭的时候没想到这点,骤然被言熠告知要回去了,顿时吃了一记晴天霹雳。

言熠刚哄好她,她又哭了出来,这次是真哭:“能不能把池庭彦踢出战队啊。”

她平时玩路人局也会遇到各种奇葩得花样百出的队友,总是第一时间在她直播间提醒水友不要评价队友,但事到临头,痛在自己身上,她才发现压根没法保持理智,满心都想着“他好烦啊,你能不能别跟他玩了”。

输了比赛言熠其实也憋了一肚子气,但他打输了从来不怪队友,都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看到她这副样子,他本以为自己的火会在她的埋怨中被拱起来,然而实际上却尽数消散了。

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不禁柔声安慰:“让他上场是经理和教练决定的,而且是我跳伞不该跳那么偏的地方,后期也不该叫他来接我,原本他是可以带着全队的希望杀出决赛圈的。”

可惜这话听在江挽耳里像极了替辩解,瞪着晶亮的眼睛忿忿不平地说:“不能这么说吧,这你也能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吗?你们队和REW的积分本来就差不多,池庭彦的技术又一言难尽,如果我是你,肯定是想稳一手啊。跳人多的地方,前期少人,后期哪里打得动。新生代选手里面像你这样沉得住气,打得又凶的很少吧。”

言熠下意识为同行正名:“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能打出水平就值得认可。”

她是在和他讨论这个吗?

江挽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瞬间觉得他把自己衬得像蛮不讲理的泼妇,心里的委屈溢于言表。

她在拼命帮他说话,他却一直在替别人反驳她。

那她这算什么啊。

之前他们好像讨论过这个问题——会不会因为池庭彦跟她交往过而给池庭彦穿小鞋。

当时言熠公私分明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个人成熟靠谱,格局很大,跟那些一事无成还整天怨天尤人的loser不一样。

直到他们为这件事产生争执,她才明白,她要的无非是他无条件偏袒自己,哪怕口是心非也不要紧。

而现在这种形势传递给她一个讯号:别说白头偕老,他们连同仇敌忾都做不到。他答应她的那些,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江挽没有当场发作,忍着那股浓烈的心酸,一言不发地跟言熠去前台退房。

退房的时候她才知道,言熠说给她订了三天的房是真的,给他自己订了另一间房也是真的。

她以为见过父母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做那些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亲密的事了,结果他居然要和她分房。

是她不配吗?

前台的服务生有礼有节地将押金退还,言熠按照承诺转手把钱递给江挽,江挽反手就挥开了他拿钱的手:“瞧不起我是吗?”

嗯?不是她说的押金都要给她拿去零花?

江挽大步流星地出了酒店。

言熠对上前台审视的眼神,猜是对方误以为他和江挽是不正当的金钱关系了,无奈地解释道:“这真的是我女朋友。”

前台闻言脸上写满了无语:“那你还不快追?”

言熠跑出去,没追上。

江挽跟他打了个红绿灯的时间差,趁着最后几秒绿灯跑到马路对面,打车走了。

就没打算让他追上。

晚上江挽在电话里跟小姐妹诉苦,魏斓惊讶地问:“你把他拉黑了?别跟网上那些秀恩爱的小情侣学啊,拉黑很伤感情的,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别真搞分手了,趁他没发现赶紧把他捞出来。”

江挽告诉她:“他已经发现了,我把他微信拉黑以后他用短信联系我了。”

魏斓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当即收起焦灼,换了淡定了语气问:“为啥拉黑他啊?或许我应该问,你为什么只拉黑他的微信,不把其他联系方式也拉黑?”

“那不是真分手了。”

“也对。”魏斓回过头问,“所以你们为啥事吵架?”

江挽刚想说出内情,又觉得他们两个人的事不该让第三个人知道,于是含糊地说:“他不让着我。照顾人的时候是真体贴,但偶尔的直男发言也是真的能把人气得晕过去。”

魏斓听了哼笑:“你知道我一向是劝分不劝和的。”

江挽努努嘴:“好吧,我暂时没这个业务需求。”

魏斓诚心诚意地说:“可能因为你最近太闲了,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太多了,才会抠细节,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开学就好了。话说你怎么还没开学?”

江挽懒洋洋地说:“九月一号开学啊,不是全国统一吗?”

等等,今天几号了?

江挽说到这里猛地一挺上身。

魏斓不说她都忘了,此时想起正事,火急火燎地说:“挂了挂了,不说了,我作业一个字没写,月底还要去公司帮忙。”

她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之所以报的英语专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江远旭想让她帮忙翻译涉及商业秘密的英文文件。

“真的是……那你快去吧。”

“拜拜。”

挂掉电话,江挽的心情好多了,想到言熠输了比赛还要来哄她,实在是好累啊,就把言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没想到她把他放出来不久言熠就发现了,主动跟她认错:“之前是我说错了话,能原谅我吗?”

江挽得寸进尺:“你不是应该跟我讲道理吗?明明是我在你输了比赛以后还和你闹。这不对啊,很不识大体,这样的女朋友不要也罢。”

送分题和送命题言熠还是分得清的:“你希望我讲道理的话也可以讲道理啊,不论是哄你还是讲道理,我的耐心都给你,但是道理不是这么讲的。你不开心不是也是因为我输了比赛,那么罪魁祸首就是输比赛,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江挽闻言激动地叫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认错!我不喜欢你认错!明明就是池庭彦的错!你不许替他认错!”

言熠顺着她的心意应和:“对,都是他的错。”却没有告诉她俱乐部并没有予以池庭彦什么处罚,只是口头上批评了两句。

江挽也不是真要池庭彦怎么样,她只是要言熠的一个态度,见他上道,心满意足。

就此,两人重归于好。

静默了一会儿,江挽羞赧地小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住一间房啊。就算不做那种事,纯洁地聊聊天也好啊。你知道吗?只有对自己没信心才会害怕和女孩子发生关系对她不好。我不要跟你讨论什么处不处到底重不重要,我就想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看好我们两个的未来,想把我让给别人?”

“没有。”言熠答得不假思索,“但是说实话我不支持。”

江挽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既然她刨根问底,言熠就配合地交代:“因为在这方面女孩总是吃亏,我不想让你吃亏。”

江挽肆无忌惮地挑衅:“噢,就是你是守身如玉型的男孩子,可以口嗨,但是绝不务实是吧?懂了。”

言熠笑声宠溺:“没羞没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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