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全凭跑得快,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当时他下了城头,然后走向其他地方。
他也担心运粮官找他晦气,先躲开再说。
谁知因祸得福,运粮队突然发难,秦虎撒开脚丫子就跑,成功避开一场屠杀。
有时候让步也是一种幸运。
此刻秦虎重新站在城头,自然能回忆起先前的一幕。
又来骗老子开城门,吃我一箭!
但他不确定真伪,只能射箭警告,同时也泄愤。
这一箭来的太突兀,忽禄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他横眉怒吼道:“你他娘的,敢朝老子射箭?”
“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们是援军?”
秦虎质问道,“我都怀疑你们是大宇兵假扮,来谋取我魂图城的,立刻退后,否则万箭齐发!”
忽禄夹愣住了。
魂图城刚刚不是被宇骑袭击,城内浓烟滚滚,似乎都破城了,现在不让援军进城,必有蹊跷。
“魂图城被大宇人攻击的事情是真是假?”
忽禄夹想从话语之间找到蛛丝马迹,便问道:“还有,我要见杨沛禹公子!”
忽禄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杨沛禹安全,还知道我来救援就行了,进不进城都没关系。
至于其中的猫腻,老子懒得理睬,追击宇骑才是正途。
“宇骑已被我军击败,仓皇逃出城了!”
秦虎胡乱道,“杨公子不在,他出城去了再说就算杨公子在城里,半夜晚夕的,他会来见你?你也太看得起你了!”
我没有听错吧?
这三千宇骑能突然出现在清风寨,并烧毁囤积的粮草,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我们围追堵截了好几天,连屁都没有摸到,就凭你们也想击败他们,做梦去吧!
击败?
击败哪来的浓烟滚滚?
而且杨公子还出城去了不对,有毛病,有大毛病,他这是想支开我,然后?
嘶!
忽禄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城头守军是大宇兵假扮的,他们占领了魂图城,活捉了杨沛禹,想以其为质逃走。
忽禄夹越想越正确,他拍马后退十几步,突然下令道:“大宇军占领了魂图城,活捉了杨沛禹公子,兄弟们,咱们拿下魂图城,救出杨沛禹公子!”
“是!”
“攻城!”
都是骑兵,又没有攻城器械,攻城只是虚张声势,只能
拿出弓箭,在护城河边朝城头射去。
“咻咻咻”
箭矢在城头飞舞,几个守军被射杀。
“娘的,果然是敌人假扮,兄弟们,射死他们!”
战友都死了,谁还能忍得住。
双方箭来箭往,互有死伤,但辉骑没有遮挡,死伤更多一些。
但这更激起辉骑的凶性,四千人齐齐发射,城头顿时被箭雨笼罩。
“兄弟们,我去求救,你们扛住!”
秦虎再次脚底抹油,跑下城头求救。
飞速跑到衙署,值守告诉他守备大人在北城门,据说北门也有几千骑兵,也说是援军。
秦虎再次飞奔,到北门下对一守军道:“我有紧急军情要向守备大人禀报!”
“大人在城头,你赶紧上去!”
秦虎蹬蹬蹬几步跑上城头,看到吊桥前的骑兵,失声道:“大人,其中有诈,千万别放他们进来!”
守备方矢本来也在怀疑,正在用官话搪塞,听秦虎这么一说,狐疑丛生,忙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大人,南城门有几千敌人冒充援军,现在正在攻城,小人怀疑他们也是冒充的,非常时期,小心为妙!”
“什么?”
方矢惊呼道,“啥时候的事?我去看看!”
“大人不急!”
秦虎低声道,“他们不说是援军么,就让他们去南城门”
驱狼吞虎,妙计!
方矢喊道:“诸位,不是本官不信你们,而是事出突然,南城门有一股假扮辉骑的大宇兵,他们正在攻打城门。你们若是灭了他们,本官绝对相信你们就是候佩山将军派来的援兵!”
“好!本将这就去灭了这一撮敌人,兄弟们,去南城门杀敌人!”
他们本就是来救援魂图城的,有敌人攻城,杀敌就成为分内之事。
骁将菟斑闼颇有智慧,他兵分二路,一路绕过东门,一路绕过西门,合围南门敌人。
忽禄夹率军攻城只在理论上存在,他们只能射箭,其他的啥都做不了,但对忽禄夹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拖住城内敌人,等司隶鲁率大军来到,敌军就无路可逃。
南城门前的袭扰得坚持。
突然两侧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敌人出城了?
好狡猾的敌人,不从南门出来,还想两侧偷袭我们。
来的好!
待我消灭你们!
忽禄夹也兵分两路,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杀”
喊杀声响起。
忽禄夹先让士兵射两轮箭,然后收弓抽刀迎上去。
南城门前顿时成为屠宰场,双方借助月光,杀得人仰马翻。
方矢匆忙来到南城门楼,见到援军和敌军杀得不可开交,心里十分得意,对身边秦虎道:“你这主意出的不错,现在轻而易举解决了魂图城危机,待明天本官给你请功”
秦虎满脸菊花绽,连声说应该的。
城头守军看得热闹,城外杀得热闹。
菟斑闼十分骁勇,他连着砍死好几个敌人,现在遇到一个硬茬。
他的一刀被对手躲过,反手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娘的,大意了!
再来!
等菟斑闼再次接战,却发现此人是熟人。
他躲过砍过来得刀吼道:“你可是忽禄夹?”
“老子正是忽禄夹!”
忽禄夹杀疯了,眼里只有敌人和死人,他也纳闷怎么有认识自己的敌人,就听那人道:“我是菟斑闼!”
忽禄夹前走细瞅,果然是菟斑闼。
不好!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齐声喊道:“都住手,别再打了,是自己人”
双方停止攻杀。
然后点起扔掉的火把,仔细一瞅,果然是老相识。
那问题来了,为何自己人打起来了?
当说出原因后,双方将士都怒目盯着城楼上的方矢。
“你这狗官,怂恿我们同室操戈,你该当何罪?”
啥?
方矢瞪大眼睛,看着城外的骑兵傻眼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秦虎,有了主意。
一切都是他说的。
他不背锅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