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一边的程文光可就不只是看傻了。
本来这是多好的一个表现机会,要是他能救下中海市市首,无论是他的仕途还是美女,不都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了吗。
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指出了他的错误,搞得他颜面尽失不说,还出尽了风头。
他一个堂堂的内科主任,虽然是靠背后家族上位,但也是会一点东西的。
可现在,什么好处没捞着,自己做的所有倒都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程文光咬牙切齿,眉头紧锁,目光阴冷的狠狠剜了刘风一眼,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去。
刘风虽然正和雷厉寒暄,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但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程文光的样子。
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
刘风根本就不会将这种人放在眼里。
且不说这程什么虽然是个主任,但却毫无真才实学,就是个草包,靠背景深厚上位。
只提成王败寇,这程什么已经一败涂地,输的一塌糊涂,再怎么不服气也毫无用处。
不过就是将死之人的最后的呻吟。
刘风皮笑肉不笑,一个正眼都懒得分给程文光,而是继续和雷厉天南地北的闲扯了。
喧闹平息,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各人都回去各司其职,陈灵珊也识趣的没敢死缠烂打,走去一边了。
刘风和雷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聊不知道。
面前的雷厉虽然看起来只是个高官样子,居然也略通医术。
并且两人聊了一会,雷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实打实的让刘风有些吃惊。
“刘先生,我也算略通医术,看我胸前这摊黑色血迹,应该是中了什么蛇毒吧。”
刘风眉峰一蹙,虽然他将雷厉治好,又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但他从没和雷厉提过雷厉为什么昏倒,中的什么毒。
仅凭胸前血迹和自身症状就断定是蛇毒,而非日积月累的毒素,难不成.
刘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难不成面前的男人也是个医学圣手?
雷厉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当上市首,自然察言观色也是有一套的。
这一看他说出那句话后,刘风面色一凛,他便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他并非是猜的,反是亲眼所见,有了亲身体会的。
“刘先生不必胡思乱想,我虽然略懂医术,但也没到如此境界。”
“只是之前有个保镖被人下了蛇毒,中毒之后就口吐黑血而亡,我也只是猜测。”
刘风听到这才点点头,心里还有些怅然若失。
要是雷厉真是什么医学圣手,那他说不定就多一个至交,两人还能一起对医术高谈阔论了。
只不过知道雷厉也略通医术,也算是给他俩找了个共同话题。
有话聊着,一时间枯燥的路途也像是被压缩,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列车就已经在中海站稳稳当当的停下。
一时间,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车厢又像是一锅烧开的沸水沸腾起来。
大人小孩吵吵嚷嚷,带着自己的行李下车,然后奔赴四方。
刘风淡然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
他不急着走,也很喜欢观察这世间百态,所以也乐的悠闲。
相比之下,雷厉显得有些忙碌了。
虽然他和刘风差不多,并不急着离开。
但他出差回来,此行选择坐火车就是为了了解众生百态。
他当上市首,绝非只靠察言观色,更是有一颗做实事的心。
一看人流开始涌动,雷厉便从自己放在一边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奋笔疾书。
然后不时抬一下头,然后继续写写画画。
刘风本正观察着这车厢中涌动下车的人流,余光不经意间一瞥,却被雷厉手中的本子引起了兴趣。
雷厉写这些东西也没避着人,刘风凑过去一看。
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众生百态,以及接下来的为民导向。
刘风瞥了一眼,又靠回靠背上。
看起来自己今天救人救的还不错,起码救的是人。
他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淡然自若的,一边的陈灵珊可就没这么沉得住气。
她本以为一到站刘风肯定又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要甩掉自己。
火车还没停稳呢,陈灵珊就直接从好不容易找到的座位上弹起来,直奔门口去了。
没成想一下车,人流涌动,她更看不清谁是谁了,只能被人流大军推着离开了站台。
好巧不巧,阴差阳错的就给刘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刘风和雷厉也基本是同时起身。
只不过刘风无事一身轻,直接站了起来。
而雷厉则是小心的将桌上的保温杯拿起,又将杯盖小心旋好,试试看没有漏水,方才放进包中准备下车。
刘风见此情况,不由得眉峰一蹙,忍不住出言提醒。
“雷市首,恕我多嘴,这个保温杯还是扔掉吧。”
“蛇毒附着性很强,继续用很有风险,您也不是缺一个保温杯的人,何必以身犯险呢?”
雷厉一听,动作一滞,方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面上带了些笑意。
“一看刘先生,就还没有为人父母吧?”
刘风也是一愣,实在没琢磨透雷厉和他说这些干什么,便也没开口,等着雷厉给他解释。
雷厉笑笑,拍了拍手中公文包上显现出的杯身轮廓。
“我女儿送的,父亲节礼物,哪舍得扔啊。”
“刘先生放心,我以后必然不会用了,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当收藏。”
刘风挑眉,对此不置一词,只是点点头,伸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雷市首请?”
雷厉也没和刘风客气,面上带笑点点头直接就走了出去。
刘风收回手背在身后,跟着雷厉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两人下车确实有些晚了,站台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变得安静下来。
刘风慢悠悠的走在雷厉后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自己的舅伯告知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母亲,然而却对自己其余的追问闭口不提。
甚至对于母亲的现况也三缄其口,这实在让他心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