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章老师。”洛清接过，礼貌的道谢。
何老师立刻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来，小洛，这里。”
洛清对着何老师笑笑，也没有推脱，坐下，拿起何老师给他放好的笔便开始写。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下笔便成行。
在洛清说要自己做题的时候，就想要开口鄙视的张老师，碍于年级主任没出声，这会实在是忍不住十分阴阳怪气起来：“哟，这题都看不一下，乱写有意思吗？”
何老师瞪了她一眼，脸上也有些担忧。
她不是教数学的，看不太懂他写的什么，又不好反驳。
年级主任也对洛清的这行为很是不满，在他看来，他就是在瞎写，有哪个认真的学生是不需要审题算题打草稿就直接在试卷上写的？
数学老师同样是看的愣了，这速度，怕不真是在瞎写吧。
想了想，站起身，走过去。
“装什么装专心啊，费这么多心思，没用，作弊就是作弊，别想赖掉。”张老师见洛清不理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再次开口，满是愤怒。
可惜当事人依旧没应声，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好像她根本不存在，继续写着东西。
张芳怒了，猛地一拍桌。
‘嘭’
声音大的，洛清这边的桌子都产生了颤动，洛清笔下的数字因此被迫拖长了，微微皱眉。
数学老师本来在认真看洛清答题，见他在做最后一道，随着他的步骤脑子里正验算，就被打断，火了，冲着张芳就吼：“张芳你给老子闭嘴，再闹，我就到教育部举报你，我管你背后是校长还是副校长，我老师是院士。”
洛清惊讶了，忍不住望向火冒三丈的章老师。
其他人也纷纷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还把自己老师都给搬出来了。
张芳也是被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到章林发火，还是威胁自己。
她自然知道对方的老师是院士，这也是这间办公室里，她唯一不敢招惹的一个。
毕竟一个院士的分量，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所以平时，她都会稍稍捧着他。
章林对他们的注意完全不在意，放轻声音，笑呵呵的对着洛清道，整个人十分和颜悦色：“小洛啊，你继续写，继续写，老师让他们都不说话，不打扰你。”
？？？
张芳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满是震惊。
何裙等老师也很诧异。
只有物理老师瞬间明白了章林的态度，迅速起身，来到洛清身后，看着他的试卷。
最后一道了。
这才，十几分钟过去吧，也太快了。
认真看了看，顿时瞪大眼，他写的竟然是对的。
数物不分家，他虽然是物理老师，也懂一些数学，所以他巨虎敢肯定，他前面多半也是对的。
竞赛的卷子，一般是越往后越困难。
最后一个附加题更难。
他后面的都对了，没道理前面的简单题会错。
很快，洛清便把手中的卷子放到一边，拿起另一张继续写。
章林顺手就把卷子拿起来，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批改。
随着一个个红色的勾勾出现在上面，分数也出来了。
满分。
尤其是验算完最后的附加题，章林差点没有激动的叫起来。
这可是猜想啊，对于很多大佬来说可能不会在意，也不屑去做这种小猜想，要做也是什么孪生素数，黎曼假设的。
可别忘了，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
这是何等的天赋。
章林看着洛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颗数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啪响。
年级主任在两人反常的时候，就猜到了什么，此刻见出来的成绩，确定了想法。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既然他成绩这么好，那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想问，见他还在写，又闭上。
不急于一时。
只有张芳，隐隐觉得不对，她想要去章林那边把试卷拿来看看，但才被章林警告，她不敢。
心中止不住焦急，好不容易等洛清停下了笔，她以为有机会了，物理老师又拿着一张卷子放到了他面前。
洛清也没拒绝，又埋头写起了起来。
何裙他们已经聚集到了章林面前，看起了刚刚洛清写完的两张卷子。
期间下课铃声和上课铃声响了又响，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多了好几位。
“天才，天才。”物理老师激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他看着洛清解完最后一题，神色难掩兴奋，“洛清同学，今年的物理竞赛，你一定要来。”
“他该参加数学竞赛。”章林听物理老师的话，连忙把人推开，阻止他忽悠自己看好的苗子。
这几年，数学竞赛上他们都没有拿得出手的。
要是洛清去，绝对全国一等奖，就是imo，金奖都有机会。
“什么数学，物理。”物理老师不干了，这可是颗学物理的好苗子。
章林反驳：“数学。”
“物理！”
“数学。”
“物理。”
“数学。”
两人直接在办公室争了起来，看的一众老师面面相觑。
这是有多天才，才会引得这两人不要面子的抢夺？
相比他们，何裙最为高兴，这说明小洛没有作弊，他根本用不着作弊嘛。
张芳可就心情阴沉的能滴水了，死死的盯着洛清，语气愤慨：“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答案，你...”
“张芳，你没脑子是不是，你知道这两张卷子上的最后一题是什么吗？是数学小猜想，是别人还没有做出来的，哪有答案给你知道，你蠢吗？”章林本来在跟物理老师争论，听到这话，回头就开嘲讽。
物理老师也出声附和：“果然靠关系进来的就是废物，你这种废物也好意思说别人是废物。”
“你们！”张芳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两人，想骂又找不到话。
年级主任他们都被章林的话惊到了，不是理科这一块的，都知道猜想代表着什么。
即便章林说是个小猜想，可能做出来，也说明学识渊博。
而现在这个做出来的还是个学生，简直前途无量啊。
这样的一个学生，要说他作弊，那真的是没人信了。
年级主任懒得管跳脚的张芳，看着洛清问道：“你既然成绩这般好，为何不好好考试。”
他之前就了解过这个学生的成绩，一般般。
所以才会觉得就是他作弊，只有成绩不好的人，才会想着作弊。
这次包括张芳都暂时闭嘴，等着洛清回答，他们也都想知道。
洛清闻言，整个人都变得难过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泰然自若，眼里也泛上了点点水渍，声音低低的：“因为我太累了，考试没法集中注意。”
“累？”章林有些不解，不过看他这样，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洛清眨了眨眼，掩盖那些脆弱的情绪，不是很好意思道：“嗯，我每天要打工到很晚，休息不够，所以...”
“打工？”何裙皱眉，满是担忧心疼，“小洛，是不是你叔叔他们又做了什么？当初他就不想你继续学习。”
洛清抿着唇，沉默半晌：“何老师，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个时间跟您商量一下，我保证每科成绩年级前三，平时不上课，我...”
“不行。”何裙直接拒绝，面色难得严肃：“你还这么小，就该好好上课，老师给你申请奖学金，这样你就不用打工，你家里也离得远，老师在学校有宿舍，基本都不住，很安静，适合你好好学习，老师希望你考上好大学，再考上大学之前，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
一个老师最朴实的愿望，莫过于希望自己的学生，都能考上好大学。
而一个温柔的老师，更懂得不去直白的揭破学生的困境，用委婉的行为，表达她的疼爱。
其他老师算是弄明白了，他很缺钱。
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很缺钱，听何老师说的又是叔叔而不是爸爸妈妈，看来是家里问题。
“何老师。”洛清有点无奈又有些感动，可他真的不想再学已经会了的东西。
他怕到时候，自己课堂上睡觉，这就罪过大了。
何裙半步不让：“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决...”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敲响，一个很是富态穿着不错的中年男子，笑的有些猥琐的走进来，“何老师，张老师，各位老师都在啊。”
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洛清，当场变脸，抬起手就朝着他打去：“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不学好，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男人发作的太快，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洛清装作害怕的样子，勉勉强强躲开。
这时何裙回过神，连忙把洛清拉到身后，章林和年级主任也迅速上前，挡在两人身前，警惕的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他们护着洛清，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是这些狗屁的文化人见不得这么粗暴，面上赔着笑：“不好意思冲动了冲动了，实在是我听说这混账作弊，给各位老师找麻烦，这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来，是来给他办休学的，免得他这种东西浪费宝贵的教育资源。”
作者有话要说：
洛清：今天也在小小的秀一把~
某渊：优秀！就是没有亲眼看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