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算了一下日子,刚好今晚张任源不在,这样倒是便利了他们的行动。
裴砚在起义军里头不仅弄懂了他们的作息安排,还摸透了张任源的,每三天都会在帐篷里待着。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研究兵书,但裴砚知道,他其实是在和女人厮混在一起。
这还是裴砚有一晚无意听那些守在张任源帐篷外的士兵提起的。
最后的最后,张任源被他们一举歼灭,而起义军里不少人都归顺于李承志的军队。
李承志高兴,便设宴庆功,对裴砚极大地赞赏。
而裴砚则是谦虚地受领,心里却是在计算着日子,这边的事还需要多久才能解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韩玉娘身边。
韩玉娘一定快生了,他一定要陪着她生孩子,见证那个孩子从她母亲肚子里出来,然后被自己抱着。
裴砚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喝得酒也多了,整个人都有些醉醺醺的。
“裴老弟,这剩下不肯归顺我们的那些起义军,该如何处置?”
李承志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便询问裴砚,希望裴砚能继续给自己一个方法。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带军队去追击他们,他们家里都是有儿女的,一定会惜命,你从前就是对他们太过心软了,总是一味地退让,他们早已不惧你。”
“那该怎么做?”
“这好办,问他们有没有归顺的,如果没有就先来个杀鸡儆猴,随后再问一遍,一定有不少人归顺的。”
裴砚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想休息。
“那你带支小队去如何?能成功吗?”
“草民听命,定不负皇上期望。”
裴砚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信誓旦旦承诺。
李承志满意地看着他,此人日后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必须拉在自己麾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宴会结束后,裴砚被人扶了回去便倒头大睡。
翌日,裴砚起床时脑袋沉重,认真回忆昨晚的事才发觉自己居然做了这种蠢事。
怎么能擅自答应,若是真的失策了,脑袋可不保。
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算没有活路,那也要拼出一条。
随后,裴砚迅速梳洗,然后到李承志的军帐恳求出战。
李承志爽快地答应,裴砚就带着一支小队出发。
不出一日,剩下的那堆起义军又归顺了李承志的军队,剩下个别的死也不肯,裴砚便带队去将他们一一清理掉。
此一战后,李承志对裴砚更加重视,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军师,几乎所有大事都询问一遍裴砚的意见。
而裴砚也认真地给李承志解析这其中的利弊,然后表达自己的观点。
此话,李承志时不时就会找裴砚来军装饮酒谈策,裴砚都照办。
日子虽然过得很充实,但裴砚每日站在月下,还是忍不住地思念韩玉娘。
裴砚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韩玉娘写过一封信了,便心血来潮,提笔将自己的思绪展现在词句当中。
写完以后便打算飞鸽传书,但还没有寄出便被李承志派的人拦下了。
裴砚去询问为什么,最后都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裴砚和李承志聊天,李承志话里话外总是喜欢提起义军。
当时裴砚还觉得奇怪,起义军不是被他们歼灭掉了么?为何总是提起此事。
后来,裴砚翻看了一下自己给韩玉娘写的却没有成功送出去的信,反复看了几遍。
慢慢地,裴砚便明白了,原来李承志是怕自己会把军队里的机密泄露出去,会和当时自己将起义军的秘密告诉李承志一样,将军事机密告诉其他人。
裴砚理解李承志的做法,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多想是很正常的事,若是稍有不慎,不单单是自己的命不保,这还会牵涉到整个国家,百姓,粮食……
从那以后,裴砚把送信的念头打消了,但心里却是在数着韩玉娘生产的日子。
于是,裴砚算好日子后便告知李承志,他要请假。
这时,李承志才知道裴砚的妻子快生了,他明白裴砚对自己妻子的感情,若是自己不让走,将他硬留下了,只怕到最后他们会反目成仇。
李承志想到,反正这边的战事也差不多结束了,这边的叛军死的死,归顺的归顺。
经过自己这么多日的观察,裴砚也不是那种随时叛变的人,再说了,反正现在战事差不多平定了,也没有什么军事机密可外传的了。
李承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答应裴砚的请假,还同他一起回京城。
“就是因为当今圣上允许我回来,我才能见到玉娘,赶上她生孩子,若是真的错过了,我会悔恨一生。”
裴砚将自己前段日子经历的事情都讲完以后,自己才做了个总结。
而站在裴砚身边听着他讲的事情,都是一脸惊奇,这些都是他们听都没有听过的,甚至还是很多人这一生都无法实现的事情。
要知道,能够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是多大的荣誉啊,像他们这些没什么能力的人,不期望皇上对他们赏不赏识,他们只要能见到李承志的真容,此生无憾。
而且,还能将此事写入族谱里头,受后代子孙所悉知,这是莫大的荣耀啊!
裴砚原本打算再继续说几句,但感觉自己身后似乎冷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上身一样。
裴砚便回头看过去,发现韩玉娘正冷冷地瞪着自己。
裴砚心中一跳,脚下似乎被地板钉住了,无法挪动脚,只能与韩玉娘对视上,裴砚心中莫名地心虚。
裴张氏看见裴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心中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韩玉娘醒来了。
没想到韩玉娘身体这么快就能恢复了,居然醒得这么早,裴张氏感到惊讶。
但是这情景貌似不是很好,裴张氏一看韩玉娘那个神情就知道大事不好。
韩玉娘可从来没有用过这副神色对待家中任何一个人,连下人都没有。
这下看来,韩玉娘应该是因为裴砚一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久,整日为他担心,而且又没有一封家信送过来,然后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