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昱北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痛的。
感觉整个内脏都被震碎了一样。
视线逐渐从模糊转变清晰后,便瞧见不远处妙龄少女盘腿坐在那儿,跟着几只猴子在吃着野果。
还笑得一脸天真。
所以她没事儿不赶紧逃,还留下做什么?
等着被他给抓回去伏法吗?
“嗷~嗷~”
小猴子看到醒来的男人了,忙跳到忘忧身边提醒。
忘忧这才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见他要起身,她赶忙提醒:
“你最好别动,要是动的话你这辈子就废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说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内脏伤得不轻。
她也给他服了些药的,不过得需静养几日才能康复。
唐昱北觉得这点伤对他来说没什么。
哪怕还是感觉胸口沉痛,整个人喘不来气。
可想到自己的任务,他还是吃力地坐起身来,白着一张好看又轮廓分明的俊脸,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你为何不跑?”
要知道落在他手里的话,是死路一条的。
近几年来,他们e国周边的领土,出现了很多组织性的盗墓团伙。
唐昱北带人驻守边土多年,抓获不少盗墓贼,却始终没找到背后的组织头领。
这人明知道他的身份,竟不在他昏迷不醒时逃跑,还得等他醒来。
还是说,她跟那些盗墓贼不是一伙的?
他误会她了?
“你自己看看,我怎么逃?插着翅膀都飞不出去。”
忘忧见对方还真能逞强,明明内脏伤得不轻,脸都白成那样了,还想着抓她。
唐昱北忍着痛坐在那儿,环望四周。
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地方,竟是一处深凹的天坑之中。
四面悬崖峭壁,即便有攀岩工具,也很难爬上去。
原来这就是身边这个盗墓小贼没走的原因。m..
感受到胸口内实在痛得不行,唐昱北自己给自己把脉,想要检查一下自己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看着他的举动,忘忧笑问:
“你还会看病啊?”
唐昱北没理会她。
忘忧靠在一只猴子身上,一边悠闲地啃着野果,一边幸灾乐祸道:
“你求我,或者说句好听的来听听,我赏你一点吃的,毕竟就你这副模样,一周内应该是出不去这儿的吧?”
她已经让大鹰飞出去找救援了。
就是不知道大鹰会什么时候带人过来。
唐昱北又忍不住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孩,见她还真是毫无畏惧。
他伸手放在腰间,想要抽出信号弹放上天,让属下们开直升机过来接他。
但想到什么,他忽然又迟疑了。
还是再等等吧。
等他先弄清楚这女孩的身份再说。
检查到自己前一刻是服了药,他才醒过来的,唐昱北看着对面的女孩道了一声。
“谢了。”
忘忧笑问:“谢什么?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唐昱北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里还是让人听出来他的感激。
“谢谢你喂我吃了药。”
若没有前一刻这女孩给他吃的药,估计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算下来,她还算自己的救命恩人?
唐昱北甩掉脑子里的思想。
提醒自己不要心软动容。
若没有她,他又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盗墓贼可恶又可恨。
但凡是侵害到e国土地财产安全的,他通通都得将他们绳之以法。
忘忧见对方还知道感恩,倒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她将手里的水跟果子递给小猴子,示意道:
“拿去给他充饥吧!”
毕竟她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
小猴子也是听话,抱着水跟果子跑过去丢给唐昱北,赶忙又跑开。
好似生怕它被那人给吃了一样。
唐昱北也是不客气,拿到东西便开始吃。
毕竟这人救了他的命,这会儿不可能还会在食物上做手脚。
见他吃了自己的东西,忘忧再次解释:
“我跟你讲啊,我真不是盗墓的人,我就是闲得无聊,到处走走看看,回头要是上去了,你可别抓我。”
她还有半年才能回a市,师父又不准她联系a市的师兄朋友们。
要真被抓,那她就完犊子了。
唐昱北心里冷哼:盗墓贼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盗墓贼。
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自己跑到这山间的丛林深处来走走看看?
鬼都不信她的话。
“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言外之意她是不是盗墓贼,他自然会查清楚。
一旦是,她就必须去伏法。
忘忧冷笑,“行,那我倒是希望你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感觉这人也挺正义的,她对他就没了什么戒备,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去寻今晚的住处。
至少要寻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晚上好睡个安稳觉。
唐昱北尝试着动了下,身体还是很难受。
他看着走远的女孩,扯着嗓子问:
“你去哪儿?”
“放心吧,不会丢下你的,去找晚上睡觉的地方,你待着,我找到会让小猴子们来抬你的。”
唐昱北,“……”
听着女孩说出来的话,他莫名感觉脸颊一烫。
心想孤男寡女,在这深坑之中过夜已然会让人误会了。
还要待在一起睡?
不可能。
他就是宁愿待在这里淋雨受冻,也不会去跟一个女孩同处一屋檐下。
……
a市,叶公馆。
因为时差的缘故,这边才天亮。
刚起床,叶声声就拿着日历在勾画日期。
算女儿离开的时间。
想到还有半年,她胸口酸得难受,连着喉咙都变得哽咽。
叶彻穿戴好着装走来,俯身抱过梳妆台前坐着的妻子,柔声问:
“又在担心恋恋了?”
叶声声没否认,“你说,她能活着度过二十岁,平安回来吗?”
他们都还记得女儿有个劫。
不能活过二十岁。
偏偏还有一年就满20了,云薄却将她喊走,让她出去云游四海,等过完20岁生日才回来。
她真的好害怕女儿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好几次问了云薄,云薄都说自己没把握她会不会活着回来。
但是不出去,是必死的。
出去以后能不能再回来,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云薄都没把握的事,叶声声就越发担忧。
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女儿。
叶彻抬手抚在妻子肩头,拍着安慰:
“放心吧,恋恋从小到大帮助过那么多人,救了那么多人的命,老天一定会眷顾她的。”
彼时,房门口有人敲门。
男子一身休闲着装,身高185左右,长相俊朗,挺身玉立地站在那儿,出声喊道:
“爸,妈,下楼用餐了。”
夫妻俩回头,见是决明。
便都收起脸上有的担忧,起身朝着儿子走过去。
见母亲脸色不好,叶决明抬手扶她,安慰道:
“妈妈又在担心妹妹了吗?没事的,师父让她离开,肯定是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