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后厨,老万正常来上班。
撩开门帘却瞧见戴奇和陆雪不知何时等在那里。
陆雪的内心无比忐忑,缓缓从包里把那封书信拿了出来,“万先生,这是珊曼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老万目有狐疑看着陆雪,“你们在计划什么?”
“什、什么意思?”
“这封信你该十天前就给我,也就是你来酒馆的那天,你们两口子在干什么?”
陆雪很紧张,“万先生,珊曼姐没和我说准确的时间,而且信上也没有写时间……”
就见老万的眉毛一点点聚到了一处……
“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戴奇开口了,“老万,我们只是觉得事情蹊跷,你说苏女士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你,反而要通过陆雪呢?揣摩不到这层用意,陆雪也不敢给你。”
“那你揣摩出什么了?”
“她想知道你收到这封信会是什么反应。”
老万哼出声来,“你知道个屁!”
“老万,我和陆雪一致认为收获颇丰,有足够的话向苏女士陈述了,至于你当下的反应已经不重要了。”
“你要陈述什么?”
“自打陆雪来到酒馆,你就心不在焉了,洋芋炸糊了不说,竹虫和水蜻蜓你都能搞错,筒子都离开多久了你还动不动喊他,可见你已经不怎么过脑了。”
陆雪惊异地看着戴奇,俨然这不是胡说。
“嫌我干的不好,你把我开了就是!”
“老万,套用一句俗一点的话,直面内心,我和陆雪多了也不说,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说话间,戴奇看了一眼陆雪,二人便要向外走去。
却见老万迈出一个大步,“戴奇!你要是敢在苏珊曼面前说这些,我把你酒馆点了!”
“那你可太不讲道理了,陆雪和苏女士关系很好,有些东西是兜不住的。”
老万忽然很大火,“有你们什么事?我的事我不会处理吗?扯什么竹虫水蜻蜓,你们瞎传什么,我自己不会说吗!”
戴奇和陆雪相视一眼,都微微眯了几分,旋即步调一致走了出去。
“走什么!话还没说完呢!”老万大喊起来。
风铃树下,戴奇和陆雪坐在一起。
陆雪声音悄悄,“还是你厉害,老万现在一定很慌,他一定给珊曼姐留了决绝的印象,没想到私下里竟如此在乎。”
“这已是我们能做的极限了,后面无论发生什么,这件事我们丁点都不要再参与。”
“我明白。”陆雪点着头,“牵的起牵不起,都到此为止。”
戴奇也点点头,正在这时,陆雪的手机响了。
“陆雪!你现在给我回来!”
“妈,我说了,我不会见祁家人。”
“祁家人都打发了,我们要见那个戴奇,你把他给我带回来!什么玩意!”
“戴奇太忙了,哪有时间和我回去啊。”
“也就是说,连你都请不动他了?你连丁点的话都说不上吗?要不是这个事,还真不知道你被他蛊惑成这个样子!雪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
“那我和他商量一下吧。”
“有什么可商量的,他一个大男人,做了不敢面对?后天,就后天,你们给我回来,我和你爸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不等陆雪再说话,那边已经挂了。
“瞧这意思,是要我当面谢罪了。”戴奇苦笑。
“不管怎样,上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接下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了。”陆雪静静看着桌上的残影,“这些天的我,放在大众应该是要被讨伐的,对于钱,一毛不拔,对于过去,冷漠无情,看着病历还说造假,对着家里鬼话连篇,还把身边最好的伙计卷了进来。”
戴奇未见陆雪如此沉暗,安慰道:“如你所说,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从前所为就都是值得的。”
陆雪伸出手指,突然在桌子上划了起来,看不到什么痕迹,“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屋子,人与人之间都有一道墙壁。这道墙壁很是神奇,有些时候会邀请别人走进来,有些时候会永远把人隔开。”
“这样的锅你也肯背,再拥挤的屋子也要有你,我爸妈也是屋子里的人,而祁家人就是要隔开的人。戴奇,我永远不会和他们接触,我也不管真真假假,我只在乎养我的人。”
说话的时候,陆雪的嘴角渐渐撇了下去。
“都过去了,怎么又哭起来了?”
陆雪擦了擦鼻子,“你看到的不是真正的陆雪,就是这段时间有些艰难而已。”
“既然都是一个屋子的人,我就很放心了,我陪你回去。不过我这处境是完全被动,一切都看你了。”
“你放心,一点点都不会亏待你,都说了接下来是我们自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