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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有一辆自行车来的,昨天自行车坏了,现在只好改步行了。”
“哦……看起来,我没必要外出探索了,反正到处都是树林。”蒋晓云皱起了眉头。
“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要继续上路了。”吕超原本准备在附近找地方建立营地的,这里既然有人,他决定换个地方。
“我家就在前面,我陪你走一段吧,还想和你多说几句。”蒋晓云向吕超提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吕超站起身后又坐了下来。
“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死了?所以才被困在了这个树林里?”蒋晓云犹豫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吕超反问了蒋晓云一句。
“我在现实世界里生了重病,手术后进了ICU,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树林中了。而且,过来之后我的病好了,身上的手术刀口也没有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能认为我可能是死在了医院里,进入了这个死后的世界。”蒋晓云回答了吕超。
“你说你是生病死亡然后进来的?”吕超皱起了眉头。
“是的。”蒋晓云点了点头。
“你昏迷之前,知道自己进了ICU?”
“是的,手术之后,我有短暂的清醒,看到自己身上插满了管子,还有ICU的护士。”
“也就是说,你是死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应该是的。”
“可以去你家坐坐吗?”吕超终于对蒋晓云提起了兴趣。
生病死亡,真的可以进入到荒野里吗?如果她可以的话,伊丽应该也可以。
而且吕超现在也想要知道,蒋晓云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是医院的ICU呢?还是她正住着的房子。
弄清楚这些事情之后,可以解答吕超内心的一些疑问。
当然,吕超也可以直接问她,但既然她邀请了他去她家喝水,那他索性亲自去一趟好了。看起来这女人应该没什么阴谋,即使是有,吕超相信自己也能应付得了。
……
蒋晓云的房子就在水泥路边不远处,吕超跟着她向树林里走了不到一百米的样子,就来到了她的房子边。
也难怪她会找到吕超父女,刚才吕超父女二人在路边唱歌,还有丫丫发出的笑声,蒋晓云走出房门没多远就可以听到。
小黑先前可能一直在父女身后很远的地方吊着,所以也没有提前探索出蒋晓云的房子。
这也是一栋四四方方的房子,看起来似乎是从一栋很老旧的单元房中抠挖出来的。房子外面,有一个泥巴搭建的简易灶台,灶台里面残留着一些烧黑的木柴。
不过最让吕超感兴趣的,是房子外面有一个小阳台,小阳台被一些铁网之类的材料改造成了鸡笼,里面隐隐可以听到鸡叫的声音!
连鸡笼都带过来了,可以吃鸡蛋啊!
小黑第一时间冲去了鸡笼边,吓得鸡笼里的鸡子在鸡笼里乱飞、咯咯乱叫了起来。
“当初和你一起过来的?”吕超喝止了小黑,走到鸡笼边观察了一下。里面养了十几只鸡,好象只有一只公鸡,其他的全是母鸡。
这么多鸡,一天应该能生很多蛋吧?
“是的,我还种了块地,平时采摘一些菜叶还有树叶喂它们,一天能生好几个蛋呢!”蒋晓云点了点头
吕超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果然看到房子后面不远处,有一处树冠不是很浓密的地方开垦了几块菜地,但现在菜地里已经落了不少积雪。
在房子外转了一圈之后,吕超这才和蒋晓云进到了她的房子里。
房子里的家俱也都比较老旧,特别是当吕超看到墙上的一幅挂历之后,不由得脸色一变。
居然是十几年前的挂历!
这女人,不会是……从十几年前穿越过来的吧?
“这是你在现实世界里正住着的房子吗?”吕超不动声色地向蒋晓云问了一声。
“不,这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大概八、九岁之前住的房子。”蒋晓云摇了摇头,然后取过一个老旧的热水瓶给吕超倒了杯热水。
“八、九岁之前住的房子?后来没住这房子了吗?”
“是的,早就没住了,这是一栋县城里的房子,我九岁那年父母工作调动到市里,家也搬到了市里,这栋房子在搬家之前就已经卖掉了,房里的旧家俱也都已经扔了。”
“前几年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回过一趟县里,还特意去看了这栋老房子,结果已经拆了,原址都建起了新楼。实在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它们,包括阳台上的鸡笼和里面十几年前的鸡都还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蒋晓云很感慨的表情。
“你是不是对这栋老房子有着特别的感情?”吕超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
“是的,我出生之后,童年、小学都在这栋房子里度过的,这栋房子里有我太多的回忆,当初要搬进市里的时候,我舍不得离开这房子,还闹别扭大哭了几场,后来家人经常为这件事取笑我。”蒋晓云笑了笑。
“这样啊……”吕超若有所思。
“可能,我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吧?反正,就算长大了,上了大学、出来工作了,有时候晚上我仍然会梦到回到了这栋房子里,回到童年的样子。虽然后来住的房子都比这套房子更大、更新、更敞亮、装修也更豪华,但我心里……一直都觉得这栋房子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很怀念这栋房子里的一切,最最怀念的,是每天早上,到妈妈让我到阳台的鸡窝里拿鸡蛋,每天都能拿到五、六个鸡蛋,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这些事情,我连父母都没有说过,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执念而已。”蒋晓云又补了几句,神情显得有些伤感。老房子对她来说,承载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那段已融入她生命之中无法割舍的人生经历。
在城市的纸醉金迷中沉沦,繁华落尽之时,有谁还记得内心深处曾经的那份童真?有谁还记起幼年时从鸡窝里摸出鸡蛋的那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