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挨个叫名字,有的被挨了一鞭子,有的得到欢呼的掌声,有的啥也没有庆幸又失落的回到座位上。
我手心流着冷汗,默默地再起拿起手心搓手。
“心蕊。”班主任喊道。
到我了。
我站立不稳地险些跌撞到顾锐泽身上,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我。
我慌里慌张地走上台。
班主任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那眼神似乎要我撕得粉碎。
看班主任的神情,貌似这次凶多吉少啊。
我打了个冷颤。
班主任漫不经心瞄了一眼试卷,沉重的语气道:“心蕊,你这是要往下坡路走啊,全班就人,你考到4名,分数也是4分,怎么,难道你想留级?”
我低声哑语道:“不……不想……”
“不想,我看你这成绩,想考上普通大学,普通大学都要考虑要不要你。”班主任道。
我不敢回嘴,默默低下头盯着鞋尖。
“把手伸出来。”班主任厉声道。
我要遭殃了。
原以为可以灰溜溜走回去,这回还得挨一鞭子。
我缓缓伸出左右,不忍直视细柱子在我眼前划过。
“啪!”的一声。
细柱子在我手掌上划过。
一开始还感觉不到疼痛,过了三秒,火辣辣地刺痛感随之即来,痛得我的眼泪立马挤满了眼眶。
班主任冷声道:“下去吧。”
接过试卷的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回到座位。
我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披肩的长发把我的侧脸挡住。
我的牙齿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到的世界都是恍恍惚惚。
“痛吗?”顾锐泽一句温馨的话语闯进我的耳里。
我本可以忍受着疼痛带给我的折磨,但你不要突如其来的关心我,会让我脆弱的心立即崩溃。
我咬着下唇的牙齿松开,滚烫的眼泪溢出眼眶,划过脸颊,落在衣角上。
布满血、丝的红眼睛轻轻扇起眼皮瞄了一眼顾锐泽。
他安静的看着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心疼我。
顾锐泽伸出手在我的脸上给我擦掉泪水。
这男人怎么如此粗俗,怎么不用纸巾递给我或者拿纸巾帮我擦?直接上手会有很多细菌的。
我有点嫌弃的别开顾锐泽的手,抽了抽鼻子,鼻子也哭得通红。
我不敢说话,我怕止不住眼泪的决堤,我从桌底下拿出一小张纸条,写上:不用管我,我待一会就好。
递给顾锐泽,他看了一眼,有些自责。
这节不愉快的语文课也随着四十分钟的时间下课。
课间活动,我趴在桌面上,望着窗外绚丽的风景,眼泪又再一颗划落在眼角间,垂直流下。
顾锐泽一张纸巾盖在我的脸颊上。
我把纸巾拿下。
“还在哭?”顾锐泽道。
我哽咽道:“眼泪又不是我能止住就能止住的。”
我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
第三节课也混混沌沌的过去了。
这次课间时间,文怜雪来找我。
文怜雪要来找我?
文怜雪为啥要来找我?我跟她只是素面之交。
认识文怜雪已经半年多,她忽然找我,我还有些不适应。
我走出走廊。
校园里排行榜学习成绩优异,长相甜美,说话动听,又是优越家室出生的女儿,站在走廊处依然有许多梦寐以求的男生对她示好。
文怜雪今天穿着雪白色的纺雪连衣裙,她优美的姿态站在天空与走廊的交际地带,彷如一幅天仙画,美不胜收。
我走上前去:“文怜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怜雪轻轻拉过我的手掌,碰到了我的伤口处,我痛得叫嚣。
文怜雪赶紧松开手,心切问道:“不好意思,刚听说你被挨鞭子了,我刚没注意到。”
可以跟校花有得一比的文怜雪,道起歉来都楚楚可怜,给外人看来,更像是文怜雪受伤了,然而我那彪悍的语气,更像是魔、鬼。
我二次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这么一个憨憨的人格,别人都会细心关心他人,然而我,只会奔着话题中央去。
文怜雪楚楚动人的眼睛,薄唇轻启道:“我这是关心你,特意拿了万花油给你擦拭。”
文怜雪递给我一小瓶崭新未开封的万花油。
哇,这是刚新买的,日期还是最近的。
我接过,随意瞥了一眼:“谢谢你啊。”
文怜雪随即补充道:“等会最后一节课放学,咱们一起回去好吗?”
为啥咱们要一起回去,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我不知所措。
见我无回复,文怜雪道:“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不会拒绝吧。”
“啊?”一个大写的问号打在我的头上,还没等我思考好如何回绝。
上课铃声响起。
文怜雪道:“那就这么决定了,等会见。”
我还在原地呆若木鸡,文怜雪已踏着优雅的小步伐离去。
周边围观的男生一个个的对着文怜雪吹口哨,打招呼,热情似火,目送文怜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