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看起来顺风顺水,已经连赢了好几把,面前的金海堆了一个小山那么多,而对方显然是被连续的失败打击懵了,底气全无冷汗直冒,就靠着赌徒心理支撑着捏住手牌不让其散开。
这个赌手看起来很弱,看起来没有出千的必要,跟比尔吉沃特那些输了下海干活的莽汉相比,气势上就弱了一大截,因为他没有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上面,换句话说,他还不够失心疯。
格雷福斯失望的想着,伸手去掀崔斯特放在桌面上的底牌。
哪知格雷福斯刚一靠近,崔斯特便不满拍手驱赶:“别靠那么近,牌臭可是会传染的。”
“狗东西,你就只是狗屎运比较好而已,神气什么。”格雷福也知道自己手气不行,嘟囔了一声就接着看下去。
“我想现在该您跟牌了,男爵大人。”崔斯特开始用纹着刺青的手指在自己纸牌的背面画起螺旋轨迹,脸上挂着简单直接的自信笑容。
格雷福斯可以看到强大的气场直接从崔斯特身上压过去,压得男爵喘不过气。十年未见,崔斯特的牌技提升了没有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崔斯特越来越会跳软柿子捏了。
“我…我知道。”男爵因为焦急而不停摩挲着血金指环的手指突然僵了下来,用力的从牌堆上抓起一张牌,没有第一时间观看,而是在心中做着祈祷,然后掰起一叫,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
“看来男爵大人的手气不错,要不我们来点更有趣的吧?”崔斯特回答说,同时把纸牌摆成弧形,仿佛一个充满杀气的锐利军阵。
“翻倍下注,怎么样?”他双手五指相扣,置于桌上,帽檐微微抬起,把表情露给对方。
“你有那么多钱吗?”炼金男爵下意识的说出口。在数局赌局之后,终他于是第一次看见对手的眼睛,那其中明摆着的轻蔑,比他的笑容更加渗人。
“好说。”崔斯特说道,紧盯着男爵的双眼,一手从宽大的大衣兜里拎出一包沉甸甸的硬币。“如何?”
这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好像直接吊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没了心跳,仿佛死人。
男爵舔了舔从鼻尖滑到嘴唇上的汗珠,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气声给出了他的回答。
“不跟……我认输。”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崔斯特将桌面上的金币堆揽入怀中,然后一把掀开自己的手牌——一副烂牌,看起来像是格雷福斯摸出来的,远不及男爵的手牌好,但崔斯特就是靠着这幅烂牌赢下了对方。
看到崔斯特的手牌之后,男爵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喘了出去,甚至因为颤抖都分成了好几段才吐完。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崔斯特从赌桌上离开,用拳头锤了锤格雷福斯的肩头:“伙计儿,不赖吧!一小会儿就把你造武器的钱赚出来了。”
“你又在虚张声势,不过看起来戒赌瘾的效果不错,赌界里又少了一只肥羊。”格雷福斯一眼看破,接过满载的金币袋,放在掌心掂了掂。
好家伙!重量都快追上他的老伙计儿了。
“我从不虚张声势。”
“你为什么学我说话?”格雷福斯斜眼道。
“不说这个了,说一件有趣的事情——听说我们销声匿迹的这十年间,皮城又多出了一个冉冉升起的犯罪新星,做的事情比我们当初还过分。我们只是到金库了偷偷钱这样子,她倒好,直接把金库炸了,而且分文不取,简直不把皮城警备放在眼里。”
崔斯特紧了紧他的宽边帽,脚下的海龙皮靴油光镫亮。
“说得你好像就把皮城警备放在眼里了,我记得你可没少越狱吧。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让我们去找回场子?”格雷福斯吸了一口雪茄,浓烟直接喷在崔斯特的脸上,让他咳嗽个不停。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一股子火药味!”崔斯特退后了两步,补充到:“还有难闻的酒味。”
“还不是你害的!你在牢里呆十年试试!十年啊!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格雷福斯挺了挺胸膛,竖眉瞪眼道。
“嘿伙计,收起你的暴脾气,这里不是翻旧账的地方!那事过去了,就别再重提。现在再顺便收回你一根筋的脑子,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她洽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她对皮尔特沃夫远比我们熟悉得多,我们对皮城的认知都是十年前的老印象了,而且最关键的是……”
“啥?说话别磨磨唧唧的。”
“最关键的是跟她不用给钱啊!”崔斯特不自觉地对着一根筋格雷福斯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好在这目光被他的帽檐挡住了,否则醉酒的格雷福斯可能会不管场合的跟他讲讲道理了。
“你就不会直接说白嫖吗?”
如果金克斯听见这里有人要白嫖她,说不定抄着砰砰就过来把他们俩突突了。
在金钱力量的帮助之下,他们很快就在祖安找到了金克斯。
“蓝发,双马尾……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吗?我怎么感觉好不靠谱。”格雷福斯揉揉眼,看着眼前带着火器在街上到处蹦跶的女生,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落差。
“应该没错…吧。”崔斯特也开始怀疑人生了,听说这个小姑娘仅靠自己一个人就把皮尔特沃夫搞得天翻地覆,这不是在否定他们以前的“功绩”吗?
“两位大叔,告诉金克斯,你们是需要一顿毒打吗?”两个大男人跟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视线落在金克斯裸露的皮肤上,让她一阵发毛,还有那好不掩饰的评头论足,就算是聋子都能听到了!
她转过身,抬起机关枪瞄准两人,此举吓得行人纷纷逃窜,尽可能的远离这个随身携带火器的女疯子。
“不不不。”小姑娘性格还挺有意思的,崔斯特心想。“我们是外地商人,想和你交个朋友。”
“商人?哈,拐卖小女孩的人贩子吗?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也是一个商人!”金克斯挺起贫瘠的胸膛大笑。
“你卖的啥?”格雷福斯脱口而出。
“大叔呀,我卖的是……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