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吴兄替吾师保管。”
灵独秀收起那一副《四象观想图》,好像也是扔入那在虚空之中开辟的随身空间之中,怎么看着都像是壶天之术。
“不知,镇国剑仙前辈他是否…………”
吴丹青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在几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金山寺全体僧人没了,成了一片被执念意志守护的废墟残骸,天下无双的三葬法师也不见踪影。
而大周皇朝的镇国剑仙也不见踪迹,其徒儿也是如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不是今日来寻,都以为是见到鬼了!
“不在天下,在天上。”
“什么?”
试想一下一个老人家目瞪口呆的样子,那表情可真的是,啧啧啧!
“而这一位,就是三葬法师的意志执念所收之徒,第九位亲传弟子。”
丁廷岳挺直了腰板,气宇轩昂的,这隐藏的身份还是别人说起来最爽。
“原来如此,小友,失敬失敬。”
吴丹青瞬间就降了辈分,说话也客气了不少,从“小伙子”、“小子”变成了“小友”,已经是平辈相称。
三葬法师和风子是同辈,他的八大抠脚大汉弟子和灵独秀也是同辈,而灵独秀和吴丹青是同辈;
自己和那八大抠脚大汉是师兄弟,那么算起来,肯定和吴丹青也是平辈之交!
当然丁二少关心的不是这个,他连画道都不怎么感兴趣,实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贤者时间表示已经被榨干得一滴也不剩了!
而是,前辈老乡风子,怎么成了大周皇朝的镇国剑仙?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不对,吴丹青都没有说风子前辈,而是镇国剑仙前辈,合着镇国剑仙是风子的一个马甲吧!
风子可是马甲遍天地,靠镇国剑仙这种身份马甲混入大周皇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即使李唐家和武周家知道真相又如何,还能揭露不成,还不得好好供着,养着;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传奇人物,岂是开玩笑的?
如果镇国剑仙还在,大周皇朝靠着那一己之力,最起码也得再挺数个甲子之久,不过很可惜,和好基友三葬法师“手牵手,一起走”了!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映人眼帘的是两扇朱漆门,四周镶着金边;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庄严肃穆的皇宫大殿之中,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两位睥睨天下的最尊贵无比的人——天皇,天后二圣!
底下,是一片歌舞升平,舞女们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然而,谁又知道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不,是粉饰太平之下,又隐藏着怎么样的波涛汹涌?
“蕃镇不听皇命。”
“节度使不是被杀,就是自立为王。”
“牙兵肆虐猖狂。”
………………
那是越说越生气,一中年无须男子怒斥道。
“朕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一个个不知为国为朕解忧,一个劲想着升官发财。”
“简直,就是废物一群。”
真的是将无能狂怒演绎得淋漓尽致,群臣那是满肚子的牢骚,但是也懒得说出来,毕竟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玄甲军还有多少听你的?
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军权在你手中吗?
………………
自己特么的就是一个垃圾皇上,还把一切责任推到别人那里,真的是好不要脸!
“如果要是还有镇国剑仙在,那些蕃镇节度使还敢如此放肆?”
一雍容华贵、风韵十足的中年美妇,叹了一口气说道,仿佛想起了以前的过往。
“呵,是你武家的镇国剑仙,还是李家的镇国剑仙?”
讥讽嘲弄的声音响起,这时候,群臣纷纷退去,这话不能再听下去了,多少会出点事情。
“圣上,说得这是什么话?”
“什么李家,武家,只有大周皇朝的镇国剑仙。”
天后有些愠怒地冷道,气氛早就变得越来越焦灼起来。
“希望如此。”
皇帝的声音极其的阴阳怪气,令美妇天后心中很是不爽,一甩长袖,直接离开了宫殿,一副完全不把其看在眼里的样子。
砰……
是无比愤怒,打砸东西的声音,连自己的女人都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如此甩脸子,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劲?
离开大殿的群臣,望着好大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国之将亡,龙气腾飞。”
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周皇朝这座大厦将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除非,是再出现一位镇国剑仙这样的天降猛男。
天地伟力集于一身的世界,王朝兴盛亦或者衰亡,和实力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大道至公,没有一直兴盛的王朝,也难以有那长存于世的巅峰传奇人物。
更何况,那位镇国剑仙还不是“自家人”,这就搞得很尴尬了!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圣后的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
身上盖着一床锦被,侧过身,华丽的帘帐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皇家专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母后,你看起来怎么很不开心的样子?”
一古灵精怪、看上去很是俏皮可爱的小萝-莉,像是一条小白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是音儿啊!”
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圣后武凌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母后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母后是不是生病了?”
武音音有些紧张,很是心疼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离去的女儿,武凌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是因为家族,现在是因为孩子,不然的话,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那所谓的丈夫。
目光短浅、刚愎自用、暴躁易怒…………
简直就是垃圾之中的垃圾,和几十年前在那次宴会上,看到的那位梦中情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即是为自己无法决定的命运感到悲哀,也是在怀念几十年前的那个怀春少女的梦。
“你究竟去了哪里?”
“不知道你是生是死?”
“或许你早就忘了那个偷看你的青涩少女。”
……………………
“灵老弟,来都来了,不如在我这竹林小舍多住几日,也让我尽一尽那地主之谊。”
吴丹青非常诚恳地说道,还记得几十年前的那一幕近在眼前,一袭青衫的高冷孤傲少年,自己也只是一位懵懂无知的青年。
年轻可真好啊!
弹指一挥间,自己已经是白须飘飘,而灵独秀依旧还是少年模样,清晰地记起了那段往昔有趣的岁月。
“嗯,多谢吴兄款待。”
走出了密室,外面站着狗狗祟祟的吴毫,有些战战兢兢的,他越想越不对劲,那很可能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既然如此的话,让暴风雨来得更快,更猛烈一些吧,等待那特么的是最痛苦的事情,简直就是心灵上的折磨。
“丁兄…………”
看着那期待的小眼神,丁廷岳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即将经历的暴风雨减轻一些。
吴丹青吹胡子瞪眼,直接动手打孙子,你叫“丁兄”,瞬间就和你爷老子我平辈,真的是好大狗胆的孙子。
“老友,切勿动气。”
“孙子只有一个,打坏了就没了。”
“传承香火啊!”
听着这凄厉的惨叫声,丁二少也是于心不忍,只能如此规劝道。
吃着竹笋炒肉的吴毫那是目瞪狗呆,爷爷他不是要收丁兄为徒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小友”、“老友”这种平辈称呼了?
不对,那自己该叫什么?
还有,旁边的那个男子,究竟又是谁,和自己的爷爷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吴毫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只见过坑爹、坑爷爷的,自己怎么是爷爷坑孙子,在同龄人面前,自己比起小两辈。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也难怪,很多乡村之人也不按辈分称呼了,毕竟实在是太特么尴尬、难为情了!
“看在丁小友的面子上,我先饶了你。”
“以后再敢招来那些狐朋狗友来竹林小舍,特别是要是再敢拿画卷。”
“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听到了没有?”
吴毫打了一个激灵,自己的爷爷可是老当益壮、说到做到的,要是再惹怒了他,他还真能打断自己的狗腿。
然后找个女子,让自己传承香火,然后着重培育下一代,因为在他心中,自己已经是彻底地废了,早想着重新练个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