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姽婳院喝壮行酒?”
黄巢感觉都惊呆了,最后一天不是临阵抱佛脚,呸,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丁廷岳则是一脸“惊悚”之色,什么,会试要开始了吗?
我艹(一种草本植物),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好紧张——个毛线啊,要得就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不过说起来,确实有几天没有去姽婳院放松享受一下了,倒不是浮光的原因,他一向色胆包天,还会怕哪个?
只要胆子大,贞子都能放产假,更何况是一个可人乖巧的美人呢!
女妖,女人,都有了,对于爱好“集邮”的丁二少来说,少了的那个女鬼,确实太扎眼了,有时间,必须寻觅一下。
当然也不是一心闭关苦炼,修炼是修炼,生活是生活,就那点微末进度如同龟爬得一般,再怎能苦练,又有什么意思?
假努力尔,这几天老实了纯属是在治愈恢复身上的伤势,犀利的剑气在体内大肆破坏,那滋味可不好受。
顺带着,再一次体会那肚子里面滚榴莲的剧烈胀-疼,终于从铁甲钢拳大成,从七品后期晋升为七品巅峰。
不足一年的事情,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变成了七品巅峰武修,其进度简直就是“恐怖如斯”,会不会使人倒吸一口凉气?
“倒是打断我的进程了,本想一举突破晋升武修六品凝煞境界的。”
“看来得等到会试结束了!”
前往姽婳院的路上,心中不由得地暗道,不得不暂时搁置暂缓一下,他倒是不在乎进士的那个身份,在意的是进士的气运。
一旦开科取士、金榜题名之后,当然弄个会元更好,就可以借助那随侯珠的磅礴气运,将自己的贪狼星命从显现本命提升到星辰副命。
那么就可以,用狼桃花煞和贪星萤罡,修炼那贪狼星相,在运道上以及星命上,宛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突飞猛进,甚至是一飞冲天。
狼桃花煞,已经找到了线索,吴丹青吴老哥的那只狼毫笔就是用桃太狼的尾部鬓毛炼制而成的,而狼桃树与桃太狼相当于共生关系。
而那个地方,距离长安也就数百里之远,待会试结束之后,服下那颗血参,迈过那道鸿沟,迈入武修中三品境界;
然后用坤铜煞气凝煞、乾铁罡气炼罡,着手修炼那金刚法体,去往那个地方,也算了有了几分保障。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有计划总比没有计划要好!
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
但是一进入平康坊,宛如换了一个天地,青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
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尤其是那罩着灯笼的罩子,是那种粉红之色的,充满了暧昧和暗示,啧啧啧,只能说都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走进姽婳院中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之声,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真似烟花色海,好不热闹楼内歌舞升平;
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这种烟花之地,谁又说难寻一丝真情?
“丁公子,你是不是忘了奴家?”
浮光委屈巴巴地说道,煞是惹人心疼,丁二少调笑着勾起她的滑腻白皙地下巴。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若狂。”
“哼,我见你也没有怎么思念若狂。”
“就会花言巧语。”
“非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天不见,已近十年,思念早已经变得含蓄内敛起来。”
“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你。”
…………
吴毫、黄巢一众小伙伴们表示真的是惊呆了,还有如此撩妹之法,真的是学到老,活到老啊!
尤其是吴毫,那心中的敬仰与佩服,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天赋悟性那么离谱也就算了,实力那么强暂且也不提,关键是正常生活和享受也没拉下,美酒、美人照样不耽误。
男人大可不必这么完美!
反观爷爷竹林小舍的那一位,那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闭关苦练,也不怕走火入魔了,不知道欲速则不达嘛?
“老师,此人好生有趣啊!”
一二八年华的少女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
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而反观她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就未免有些长得有些那个潦草了,怎能看着都像那《钟馗捉鬼图》里面的粗犷的钟馗呢?
和那个二八年华的少年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等等,美女,不对,是野兽,靠,这不会是温庭筠吧?
刚才那个少女叫他老师,八九成就是鱼玄机了(混乱历史,切勿较真)!
说起这“师徒”两人,着实是一出悲剧:
“幼薇一生风流,接触男人无数,但我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一个男人,就是温庭筠。”
其父是个落魄书生,饱读诗书却抑郁不得志,自是把满腔心血都倾注到独生的女儿身上;她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悉心栽培,五岁诵诗,七岁习作,十一二岁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鱼幼薇聪慧好学,自幼就学习写诗,文采斐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闻名长安城,被人称为“诗童“。
其名气传到了花间派鼻祖温庭筠的耳里,这位名满京华的大诗人登门造访,找到了灵动活泼的鱼幼薇,想考考她的才华,让她即兴赋诗一首。鱼幼薇当场赋诗其,惊为天人。
其父去世后,母女俩生活窘迫,就搬到了平康坊里——当时的妓院聚集地,母亲靠给妓-女洗衣服为生,当时的温庭筠经常来给她指点,帮助她们母女俩度过一个个难关:
鱼幼薇被青楼的老鸨看在了眼里,她惦记上了这个小才女。几次三番的逼迫母女就范,温庭筠就在这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他几次三番的解救小幼薇于水火,又收了她作徒弟。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不知不觉中,鱼幼薇爱上了这个多情的风流才子。
师徒两人相处得很和谐,是师生,也是朋友,可是温庭筠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而鱼幼薇不过二八年华。
爱是藏不住的,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不知不觉中,鱼幼薇看温庭筠的眼中已经充满了爱意;
才情非凡的温庭筠又岂能不知?
可是他却自惭形秽,可他年长鱼幼薇这么多岁,相貌丑陋,被人称“温钟馗”,他宁愿和烟花女子厮混,也不想耽误了这个痴情的女子。
只是,他不知正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却害了她一生;就此,幼薇一生情路坎坷,可就是因为这般坎坷,才造就了她那份才情。
一个偶然的机会,温庭筠得以离开京城为官,原以为,距离可以冲淡鱼幼薇对他的感情,熟不知,鱼幼薇已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两年后,温庭筠回到了长安城,师生重聚,幼薇出落得可人,对他也更加痴迷了。
她的诗歌,她的心意没有得到温庭筠丝丝回应,却打动了才子李亿的心,于是鱼幼薇一生的悲剧开始了:
李亿仰慕鱼幼薇的美貌与才华,温庭筠和李忆是旧交,他想着是为自己的学生好,从中撮合,成就了一段婚姻。
鱼幼薇听从老师的安排,嫁给了李亿,一乘花轿把盛妆的鱼幼薇,迎进了李亿为她在林亭置下的一栋别墅中。;金童玉女度过了一段心醉时光。起初这段婚姻还算和谐美满。
可是李亿在江陵老家的原配夫人非常凶悍,她听闻自己的夫君有了小妾,怒气冲冲到了京城,把鱼幼薇一顿毒打,还逼着李忆写下休书,把新婚不久的鱼幼薇赶了出去。
畏惧夫人家世的李亿懦弱无情,只得将鱼幼薇安置在曲江一处偏远的道观——咸宜观,还许诺:
暂时在此隐忍一下,不久必有重逢之日!
从此,她成了道姑,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叫道号“玄机”的。日日青灯孤影,苦苦等待。当然,这场等待又是落空了,再次受伤的鱼幼薇万念俱灰。
她的才情,本可以留芳千世,当然也可以再觅一良人为伴,当然可以青灯古佛,佛香磐音中度过余生,可是她堕落了。她选择做了一名背负整个长安城骂名的淫-荡女子。
鱼玄机性情大变,她只能靠自己生活,于是她开始以诗会友,引得满城轰动。不管是才子还是富商纷纷来会见鱼玄机。
“为什么自己的老师为何宁愿和烟花女子厮混,也不愿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
或许是斗气,亦或者其它的原因,她贴出了“鱼玄机-诗文候教”的告示,在观中招待有才学的人,实际上是以风雅之名,行周公之事。
长安城的很多风流才子慕名而来,不为对诗,只为寻欢,风月场所哪有丝毫的真情可言?简直可笑至极,最后的悲剧开始了:
有一天,咸宜观中来了一位乐师,叫陈韪。此人相貌魁梧,才情极好。她为他痴迷,她把他视为情郎,想与他相守一生。
可是陈韪怎么会对一个烟花女子上心,不久,他就和鱼玄机的侍女绿翘有了私情。
于是鱼玄机拼命地用藤条抽打她,此时绿翘回击骂鱼玄机堕落淫-荡,鱼玄机很气愤最后还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向墙上撞去,结果就把她给撞死了,赶紧把绿翘埋在花园里。
最终绿翘的尸体被客人发现后,她被处以斩刑,还不足二十六岁,真是人生梦一场,往事皆成空!
人即将死,其言也善。鱼玄机在刑场上对着人群中的温庭筠说出了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一生风流,接触男人不少,爱我的男人无数,但今天我想对天起誓:我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一个男人,只有温庭筠。”
手起刀落,一代才女香消玉殒,生命被定格在二十六岁。头发斑白的温庭筠老泪纵横,鱼玄机死前,对他仍旧念念不忘,执念不改。
鱼玄机的一生,看似大起大落,却不长不短,不悲不急,在这场光阴的心里,她始终是孤独的。
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
不愧是最为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