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鹤醒了过来。
来回在现实和梦境之中穿梭的他都快分不清了。
不过,眼下的阳光、鸟鸣......还有身上这件松松垮垮的粉色睡衣,都是如此真实。
新垣鹤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姐姐,你又发烧了吗?”
新垣鹤抬起头,四叶不知道何时打开了门,正用惯常的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熟悉的吐槽......”新垣鹤差点感动得哭出声,这是真的,他成功穿越到了三年前。
四叶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边哭出声一边揉搓着那里。
“呜哇......太好了,四叶——!”新垣鹤想冲过来拥抱四叶。
四叶吓了一跳,瞬间拉上门,接着朝楼下跑。
“妈妈,不得了,不得了啦!”四叶一面跑一面叫喊:“姐姐的脑子坏掉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礼貌......新垣鹤撇了撇嘴,接着走到镜子前,端详镜中的自己。
胡乱翘起的头发,精致的面容,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白嫩光滑,富有弹性,是三叶没错。
......
新垣鹤换好了校服,下楼打开了起居室的门。
起居室里只有三叶的妈妈,她正看着电视,听到动静后便朝新垣鹤这边看了过来。
“三叶,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宫水二叶温柔地笑了笑,起身走向厨房,“我去帮你热一热早饭。”
nhk的播音员大姐姐正面带微笑地播报新闻。
院子里的风吹过来,吹得新垣鹤下身一凉。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还真不好受......为了打消这种杂念,新垣鹤在暖炉桌旁坐下,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
“从一周前便可通过肉眼观察到的迪亚马特彗星将于今晚七点四十分左右抵达距离地球最近的位置,同时也是彗星最为明亮的时刻。千年不遇的天体秀终于在今晚达到最高潮,各地都为此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
晚上七点四十......新垣鹤看了看满是阳光映照的院子,现在还是早上,还来得及。
宫水二叶端来热好的饭菜,放在新垣鹤面前。
“快吃吧,吃完好去上学,四叶那孩子可都说姐姐动作太慢、先出门哩。”
新垣鹤点了点头,大口大口吃起米饭来,妈妈做的菜口味和外婆做的有几分相似,香得很。
“嗯......爸爸呢?”新垣鹤一边扒拉米饭,一边问道。
“他呀,可是个工作狂,一早就跑到办公室里去了。”说起宫水俊树来,二叶满眼都是笑意。
“噢。”新垣鹤继续埋头吃饭,偶尔抬头看看电视。
二叶则坐在他旁边,晒着从院子外洒进来的太阳。
碧空如洗,一片湛蓝,云朵断断续续地抹在天空中,如同油漆工试漆时抹下的淡淡几笔。
有三叶的妈妈坐在旁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真好......新垣鹤的心不由得变得明快起来,就像把所有的悲痛都烧毁在了昨天。
而今天,正是崭新未来的开始。
吃完饭,二叶给他端了一杯加山楂的麦茶,说是助消化,而后就把碗碟收拾好,端到了厨房。
“早啊,三叶。”
苍老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新垣鹤回过头一看,外婆就端着装茶壶的托盘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说。
“外婆,您看起来也很精神欸!”新垣鹤笑嘻嘻地说。
这位老人比之前看上去年轻了一些,估计是少了很多烦恼。
外婆将茶壶放在桌上。
“诶哟——你......”她取下老花眼镜,仔细地盯着新垣鹤看,接着眯起眼睛说:“你不是三叶吧?”
新垣鹤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说:“......外婆连这也能发现吗?”
外婆表现得并没有多惊讶,她慢悠悠地俯身坐在靠椅上,说:
“也不是,但是看你最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我还是个女娃子的时候,也做过一些不可思议的梦呢。”
新垣鹤帮外婆倒了一杯热茶,继续听起来。
“那梦确实蛮奇妙的,也不能说是梦,更像是别人的人生。我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去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但是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梦就完全结束了,除了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那个男人的相貌和名字。”
这和新垣鹤的经历完全相同,如果没有人生选择机的存在,他也曾一度忘记三叶的名字。
外婆脸上罕见地显出几分寂寥惆怅的神色:
“所以你才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无论有多特别,梦始终是梦,漫长的岁月后,一切又终归平静。我的母亲也罢,我也罢,二叶也罢,都是从这样的阶段走过来的。”
新垣鹤微微点头。
这恐怕是宫水家千年来的宿命,这种宿命导致了她们世代单传,而且均为女性。
身为巫女的她们能够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和生活在未来的人们交换,从而规避即将到来的灾难。
新垣鹤正视着外婆,模糊地说:“宫水家的女子们做梦,可能就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灾难。”
说罢,他等了一会儿,蓝色面板并没有跳出来阻止他。
他松了口气,继续说:“外婆,您听我说。”
外婆抬起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平静。
“今天晚上,即将到来的彗星会分裂成两半,变成陨石砸向糸守镇!大家都会死!”
外婆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皱了皱眉说:“你这话不会有人信的。”
“外婆——”新垣鹤继续说,心想外婆的反应也太普通了吧?
外婆抿了口热茶,慢慢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因为宫水家历来都是如此,但是——大家不会相信。”
......
新垣鹤一路向学校奔跑奔跑,一面跑一面想:
三叶现在应该还在那个神社里昏迷着吧,待会儿得去找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找敕使他们,还有岳父——让他拉响小镇的警报。
......
“三叶,你的头发——”
“呀,你怎么剪了短发?”
新垣鹤一进教室,敕使和早耶香就惊讶地问道。
“怎么样,短发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只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早耶香吐槽道。
“先不说这个......”新垣鹤摆了摆手,接着走上台,大声敲了敲讲台:“大家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