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挑了挑眉道:“你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叶沉鱼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收到了?
目光触及萧临渊手中,拿着的功课,她恍然一惊:“你说的奖励该不会就是来相府当先生吧?”
“怎么,你不喜欢?”
萧临渊将手中她的那份功课放下道:“本官自降身份,跑来别人府上当个教书先生是为了谁?
还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了去,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还不领情。”
叶沉鱼唇角一抖,毫不客气道:“这不是小舅舅的真实目的吧?奇快妏敩
你之前说谢九思住在府上别有用心,我瞧着小舅舅你才是另有企图。”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问他:“你是要偷什么东西吗?不如告诉我,我帮你偷。
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比你熟。”
萧临渊:“……”
小丫头可真不得了,竟全被她给猜中了。
他来顾家,不是为了当个教书先生这么简单,而是要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只是此事危险,萧临渊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瞎说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又不是梁上小人。”
叶沉鱼才没有瞎说,她知道萧临渊在调查什么,也知道他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而他想要的证据,确实就藏在相府。
据前世的萧临渊所言是从一间密室里搜出来的,但密室藏在何处,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相府这么大。
叶沉鱼决定自己暗中好好的查一查,她道:“我就开个玩笑吗,不管怎样,你能来相府陪我,我很开心,就是……”
她看着萧临渊,谄媚一笑:“上课的时候,我如果犯了错,能不打手心吗?”
“你觉得可能吗?”
萧临渊尾音轻挑,俯身凑了过来,低低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谁让我是腹黑阴险的大灰狼呢?”
叶沉鱼头皮一麻,那表情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萧临渊看了她一眼道:“下午可别迟到了。”
留下这话,他大步的走了出去,就听身后传来叶沉鱼的一声哀嚎。
萧临渊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候在一旁的凌越瞠目结舌,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会笑成这样了,跟朵花似的。
真稀奇啊。
“小锦鲤,小锦鲤。”
江瑶欢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迎面正看见院子里的萧临渊,顿时间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又疼了起来。
她走过来,唤了一声:“先生。”
“身为公主,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萧临渊敛了脸上的笑容,轻斥了她一声,然后带着凌越走掉了。
江瑶欢捏着拳头心中恨恨,她气冲冲的走进去,就见叶沉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跑过去,愤愤道:“小锦鲤,你舅舅他好凶啊。”
叶沉鱼叹息一声,她坐起来道:“我昨天说他是大灰狼被他给听见了,阿欢,我觉得我的手心可能要保不住了。”
江瑶欢忽而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上前去抱着叶沉鱼:“你比我惨多了,他顶多也就教我一段时间,而你以后要每天被他管教。”
叶沉鱼眼皮一抽,真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不过萧临渊虽然是严肃了点,但她还是觉得他挺好的。
最起码有他在,让她觉得安心。
她问:“你怎么来了?”
江瑶欢道:“听说顾锦初被用了家法?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好看的热闹,为什么都没有人叫我?”
叶沉鱼扶额,问她:“你功课做完了吗?”
提到功课,江瑶欢瞪大眼睛,随即就像火烧了尾巴一样,惊叫一声:“糟了,我给忘了。”
她握着叶沉鱼的胳膊问:“怎么办啊,如果没做他一定又会打手心的吧?小锦鲤,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叶沉鱼道:“帮不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抓紧回去做吧,小舅舅眼睛毒得很,我如果帮了你,也会跟你一起受罚的。”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江瑶欢哼了一声,她瞥见桌子上叶沉鱼写完的功课,拿起来就往外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罚我们就一起罚吧。”
她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
叶沉鱼:“……”
真不愧是她的好朋友啊。
她摇了摇头,走到柜子前,拿出萧临渊给她的那瓶幻梦。
之所以为顾锦初选择了这个,是因为她想知道,一个丧尽天良,连养父母都能狠心杀害的人,会不会怕恶鬼来索命呢?能够让她恐惧的又是什么?
正想着,就听凌霄的声音传来:“小姐,春草要见你。”
叶沉鱼将那瓶幻梦放了回去:“让她进来吧。”
她在桌前坐下。
春草走进来,屈膝福了一礼,唤了一声:“小姐。”
叶沉鱼伸手倒了一杯茶,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妹妹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春草道:“二小姐伤得挺严重的,眼下还没有醒呢。”
叶沉鱼叹息一声:“妹妹也是可怜,你不在她跟前伺候,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春草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知道,大公子的伤不是意外。
小姐放心,奴婢昨夜看到了什么,一个字也没跟二小姐提起。”
叶沉鱼抬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问:“你看到了什么?难道大哥不是自己摔伤的?
可是他自己都承认了啊,你知道什么就说,别藏着掖着。”
春草看着她的表情,一时间竟猜不透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关?
她略一沉吟,回道:“奴婢知道昨夜大公子在花园见过表小姐,可是表小姐却说整夜跟你在一起。”
叶沉鱼笑吟吟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昨夜同大哥在假山私会的人,原来就是你啊。”
黎清瑶说她是听到假山那边有奇怪的动静过去查看,这才发现了顾彦文。
而以她对顾彦文的了解,若是独身一人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他在那里与人私会,恰巧被清瑶表姐撞见。
春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在路上撞见大公子。
他喝了酒,将奴婢拉去了假山,幸亏表小姐出现,奴婢这才脱身。
后来听闻大公子摔伤了头,奴婢觉得奇怪,因为大公子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醉。
是以奴婢才怀疑大公子的伤,可能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