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苏玲珑如今在我们的手上,你莫不成,还敢动我们?”
他邪笑着上前,狐假虎威的拍了拍楚臣的手掌。
如今楚臣正在盛怒之中,一把松开脸憋得青紫的淮远安,随后手背便“哗”的一下扇到了淮亲王的脸上。
“哎哟!”
淮亲王惊呼一声,飞出去数米之外倒在地上。
他被这一巴掌打的昏厥过去,两眼一翻口吐白沫,而被放下的淮远安这下,才觉察到怕!
因为他抬起头,便对上了楚臣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眸。
那双眼简直要吞噬了他!恐怖如阎王一般。
他哆嗦着嘴唇,吞咽口水,“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并未绑架她。”
这下哪怕是傻子都猜得出,楚臣口中的“玲珑”是于他而言,如何重要的一个女人。
威虎军知晓内情的一千六百人都心如乱麻,朱三斤都震惊的晃了晃脑袋,“完蛋了,怀帝这一次真完蛋了!将军恐怕不会放过他。”
威虎听罢一口口水恨不得要噎死自己,“是啊!天龙日后恐怕要翻天了。”
他所言,也渐渐在知道内情的威虎军心底酿造!
他们心知肚明,主公眼中无皇权无君主,只有民众百姓,还有决不能触及的逆鳞——苏玲珑。
楚臣定定的望着惊慌失措的淮远安,瞳孔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一脚便踹到淮远安的肚子上,瞬间淮远安便脑袋撞到木板上昏厥过去。
他眸光一扫周遭的禁军,他们都警惕的望着他。
楚臣噗呲一笑,这群禁军又能奈何他丝毫?怀帝那老畜牲未免太小瞧他了!
不过既然动了他的人......心中妙人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如幻灯片一般划过。
他握紧拳头,捡起淮远安攥在手心的罪状书,冷然的盯着其上白纸黑字的罪状,眼中涌现出铺天盖地的嘲讽!
“所有威虎军听令!”
一声号令千军,三千威虎军齐齐和汇聚军马列阵,齐声道。
“威虎军随时待侯军令!”
楚臣眸光冷冽,斟酌片刻后,言道,“所有威虎军镇守北境,由朱三斤领队,威虎,带一队精锐小队,跟随吾前往京城!”
此话令众军马皆震惊不能的盯着他。
“不带威虎军么?”
威虎军也不解的望着自家主公,“是啊,主公,我们不去营救夫人么?”
楚臣却摇摇头,他这么决定必是斟酌过的,杨楚瑜一介女流,虽是巾帼不让须眉,但凭她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守住城池!
届时还会受到周月军的反噬!
何况怀帝那个老狐狸手上有软禁的人质,他贸然带着威虎军前往,恐怕玲珑会小命不保,还没等他见到她,便香消玉殒了。
所以唯一的法子,便是......
他摩挲着掌中罪状书,依旧毅然决然只身前往京城。
这封罪状,兴许就是他翻案的好契机!还能以退为进!
他目光顺着人群望着满脸担忧的杨楚瑜,心中一计酿成。
杨楚瑜忧心忡忡的迎上他的视线,“楚将军,您这一遭若是真去了京城,那北境战事唯恐会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您的性命还会受到威胁!”
她眸中的关切都被楚臣尽收眼底,最是温柔女儿乡,但若能将女儿乡运用好,便能得转运之势。
他轻轻的贴到杨楚瑜的耳边,“杨将军,吾若能得你所助,便能从京城安全归来!”
此话瞬间让杨楚瑜眼睛一亮,此言对她而言是怎样的嘉奖,她点点头,“好!楚将军,我必然助你!”
看她毫不犹豫视死而归的模样,楚臣满意点头,随后便领着一小队军马,押解皇朝禁军前往京城的方向。
三日马力脚程,楚臣便来到了京城,皇宫内怀帝已等候多时。
楚臣扫开阻拦阔步走入大殿,浑身的盔甲和兵器全都被收缴,但他仍旧气势昂然的走了进来。
怀帝看他如今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哎哟哟!楚臣,朕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回来了啊!”
他急忙牵着楚臣上殿赐座,可楚臣却一巴掌扇开了他的手,他如今可没心思跟这个皇帝老儿,华山论剑!纠葛些没意义的事。
“怀帝,将玲珑放回天阳城,不然别怪吾对你不客气!”
他眸光威严,索性和怀帝这老头撕破脸皮了,他也不遮遮掩掩的了!
怀帝一听脸色瞬时便黑了!
他以为楚臣回来是求他,可未曾想竟是威胁。
他铁青着脸,“楚臣,你不敬君王该当何罪!”
楚臣冷着脸望着他,只感觉面前的皇帝老儿何其可笑,他能堂而皇之的进京城,便也能有绝对的把我走,忤逆皇权这个罪,是他最不会顾及的。
“我何罪之有?倒是你,怀帝,万人之上,却毫不在意民众性命,任由北境被周月攻陷!怕吾功高覆灭了你天龙朝,便想方设法的使手段,让吾回归?”
他将怀帝的遮羞布不留余力的扯下,笑得嘲弄。
“曾今吾就同你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很快,你的王朝便会被你亲手覆灭!”
他翘起嘴角,一代帝王不尊天下,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此话瞬间让怀帝暴怒,他一拍龙椅,瞳孔中露出一阵阵凶光,“好好好!楚臣,你真是朕的好臣子!”
他咬牙切齿的一挥手,随后便让人将楚臣绑下去,可他却并未注意到,楚臣的微微翘起的嘴角。
很快一炷香之后,楚臣便被人押送到了皇宫的天牢之中,御前公公挑剔的望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哼!叫你不懂尊卑,如今招惹了陛下,看你怎么办!”
他倨傲的抬起头,踏着小碎步离开了此处。
而楚臣仰起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仔细的记下了这太监的样貌,他活动手腕,轻易将手上的铁镣挣脱开,轻笑一声,“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跟你们算账!”
他环顾一圈天牢周遭破败的场景,和淅淅沥沥的血迹,甚至整个牢房中腥臭的气味。
这一遭,他走的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