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刚才都没注意到,陆修言是阴差阳错之下摁了遥控器,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懵。
墨肆年向来沉着镇定,这会都有些回不过神。
林夕“嗯”了一声:“我知道!”
墨肆年说罢,直接取下耳机,安静的随地而坐,就坐在楚盛旁边。
楚盛挣扎着想坐起来,墨肆年立马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楚盛说:“我想去卫生间!”
墨肆年皱了皱眉,但还是和秦明晨把楚盛送去卫生间了。
可是,到了卫生间,楚盛并没有上厕所的打算,他手撑着墙,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慢慢挪动,扶着墙,想要慢慢的坐下来。
墨肆年看不过眼,过去帮了他一把。
楚盛拖着一条残腿,靠着卫生间的墙坐在地上。
墨肆年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楚盛抬眸看了一眼墨肆年,他脸上带着笑,可是,墨肆年却能看出来,他的眼里,明明像是在哭:“墨二,你说……我还能站的起来吗?”
墨肆年沉着脸:“只是膝盖骨碎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的!”
楚盛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是吗?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腿上的状况,堪堪连在一起而已,膝盖骨碎的彻底,我真的还能再站起来吗?”
墨肆年闭着眼睛,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就算是截肢,你也可以依靠别的东西站起来,只要你的毅力足够!”
楚盛疼的微微皱眉,却还是硬撑着没晕过去:“是吗?就算是我有毅力站起来,我也没有勇气重新走到她面前了!”
墨肆年知道楚盛说的这个她是云嫣。
他皱了皱眉:“云嫣只会心疼你!”
楚盛扯了扯嘴角,痛苦的闭上眼睛:“可是……我嫌弃自己,这样的我,还能配得上那样美好的她吗?”
恋爱中的人,都希望自己在对方的眼里是完美的,就算是世界上没有美好的人,大家也都尽量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喜欢的人!
可是如今,医生还没有下定论,楚盛却感觉到了,他已经不完整了,从此以后,他只能是云嫣的拖累,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爱云嫣。
就算是云嫣心疼他,可是他,还有勇气拖着半残的身体,陪在她身边吗?
楚盛的眼角湿了,他紧闭着眼睛,不想让墨肆年发现异样:“墨肆年,你出去吧!”
墨肆年皱眉:“那云嫣醒过来,我该怎么跟她说:”
楚盛听到这话,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就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墨肆年眉头皱的厉害,可是……他最终到底还是不忍心拒绝楚盛的要求。
他是一个男人,看到楚盛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腿伤对他的伤害和刺激有多大。
他叹了口气:“等到医生给你检查了再说,自己别胡思乱想,等云嫣醒了,我会说服云嫣不来打扰你的!”
楚盛靠着墙,没吭声。
墨肆年转身出去,看到秦明晨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一脸忧心,而原本躺在地上的云嫣,已经被他放在床上了。
墨肆年想到楚盛的情况,微微叹了口气。
秦明晨看了一眼关着的卫生间门,压低声音:“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房间不仅防爆,而且隔音还非常好,秦明晨虽然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事情,虽然心里有几分猜测,但是,仍然有些懵。
墨肆年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跟你猜的应该差不多,我们来救你,结果……我到了下面才知道,陆修言这疯子,居然在下面埋了炸药。准确的说,是他早有退路,这个房间就是他的退路,这个房间就像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般,据说用了某种新型材料,可以防爆,他是想把所有人炸死在外面,只不过,我提前让林夕黑进了这个地下实验室的系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抢先进来,把他踹出去了,可我没想到,意外总是来得突然,楚盛为了救云嫣……”
说到这里,墨肆年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我或许该改变计划的!”
秦明晨安慰他:“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预知所有的事情呢,我知道,这种意外让你难受,可是……没人会想到发生这种意外的,再说了,陆修言如此丧心病狂,就算是你换种方式,他也未必不会炸掉这里!”
墨肆年听到这话,眸子闪了闪,没有接话。
……
此刻,西郊废弃工厂上面,景向东从林夕那边得知下面的情况,已经安排了医护人员过来。
医护人员和警方还没有过来。
楚修辞就匆匆赶来了。
看着楚修辞,景向东一个好脸都没有,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楚修辞以前是怎么认错仇人,想要谋划毁掉秦家的,就算是后来他跟墨肆年道歉承认错误了。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景向东才不屑给他原谅。
再说了,如果不是墨肆年厉害,说不定,秦家还真的被楚修辞兄弟俩毁了。
当然了,最让景向东生气的,还是陆修言,楚修辞作为哥哥,就算是父母没了,他也不该把弟弟教育成那样,如果不是他的失误,陆修言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疯子模样。
景向东只是听墨五说了一遍,就猜到了墨肆年的打算,再加上,林夕后来跟他说了一部分真相,他基本上拼凑出了所有的事实。
只要一想到下面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就沉的厉害。
楚修辞一看就知道,景向东现在是这里的管事人,他大步走过去:“景先生,下面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景向东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是想问谁呢?问墨肆年呢?还是你那个疯子弟弟呢?”
楚修辞脸色变了变:“我之前接到修言的电话,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我怕发生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情况!”
景向东嘲弄的看着他:“你不是不知道陆修言在哪里么?怎么,现在一出事儿,一着急,就通灵了?什么都知道了?”
楚修辞皱眉:“景先生,你不用对我有这么浓的敌意,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而且,我之前的确不知道修言在哪里,是你们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才提起这个地方,问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他在这里!”
景向东想到墨肆年之前在他家说的情况,大抵相信了楚修辞之前可能的确不知道。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对楚修辞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楚总还用问我吗?你擦亮眼睛往前看,除非你瞎了看不到前面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