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户牛肉味道的确不错,特别在不要钱可以敞开肚皮海吃的情况下还能当饭,吃饱喝足了还要打包个几公斤烤肉上船,等一行人离开牛肉餐馆时,木川香奈子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木川宽子是木川家族的掌舵人,她说的话在整个木川家有着不容违逆的权威,如果她做出了决定香奈子是必须要遵从,否则后果将会是相当严重的,所以这位宅男女神宁愿事后抹眼泪也坚持着做了一次神户最辛苦的服务台。
小高把这两男两女送上了一艘去江城的游轮,因为事先已经打点好了关系,上船没遇到任何问题,是一个大胡子船长把四人带上船的,安排下了两间客房,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大胡子船长叫占强,是东江人,他特别嘱咐了两件事情,开船前不要离开房间,开船两小时后可以到甲板上走动了,船上都是旅客,尽可能不要和这些人太多交际,一日三餐可以去船上餐厅,船上还有健身房和娱乐室,有时间可以去休( 闲一下,运气好还能赚回路费。
兄弟俩是一间房,唐国斌从腰间解下龙渊剑递给了徐青,笑着说道:“哥这次来岛国收获不小,拔刀流几本刀谱全找齐了,等到了江城咱哥俩好好切磋切磋?”
徐青笑着把剑鞘系好,摇头道:“拉倒吧,回江城后你还是好好接手了干爹的生意,做个逍遥大亨比成天打杀强多了。”
唐国斌点头道:“哥倒是想做个逍遥大亨,都他娘的三十郎当岁的人了,连个炕头上撒娇的人都没有,哥也混得够飘忽的,该找个矮桩子拴住自己这颗心咯!”
徐青笑道:“男人这辈子到了三十挂单就跟女人到了四十挂零差不离,想着三件事,娃娃婆娘热炕头,整天揍人家老婆终归不如搂着自己老婆揍一顿香甜,我倒是不急,再混两年等毕业了再套笼头。”
唐国斌笑道:“实话跟你说,哥以前想着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爷爷一样做个古武者,从小就这点目标,可惜达不成,只能藏着掖着最后找个还顺眼的女人把发酵的目标水给射出去,哥以为自己的目标很简单,真正做起来难,忒鸡别难!哥这辈子最大的运道就是碰上了你小子,哈哈哈!”
说道最后,唐大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现在好像喝了几斤烈酒,有些自我陶醉了,要不是认识了徐青,就不会达成了毕生的目标,在岛国这段腥风血雨的日子里,他真正领略到了作为古武者的那份凶险与精彩。
徐青苦笑道:“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做个普通人,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过了的就回不去了。”
唐国斌抹了一把脸,掌心有点潮,一阵大笑居然把眼泪水都挤出来几滴,他伸手一拍徐青肩膀道:“男人大丈夫哪来这许多酸溜溜的感触,有道是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咱哥们小日子过得精彩就行。”
徐青从口袋里掏出天下第一老贼送的那本小册子迎着唐大少一晃,淡笑道:“说得对,感触归感触,小日子还是要过,我现在就读书去。”说完径直走到房间内唯一的塑料凳旁,叼了根烟点着,坐下来好好学习读唇术,今天试验了一下效果杠杠的,证明这门奇功相当实用。
两兄弟一个是想着艺多不压身,另一个却无聊到头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唐大少就是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来,弯腰从床下抽出来一个黑皮箱。
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唐大少用的皮箱跟木川宽子送给徐青那个无论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兄弟俩的皮箱都放在床底下,很容易就拿错了。
唐大少把皮箱放在膝盖上,伸手一下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双眼一亮,是一个包装精美的黑釉茶碗,最吸引人的是茶碗表面的布满了大小不等的光圈状花纹,不管你从任何一个不同的角度看它,上面的花纹仿佛活了一般,闪烁着妖艳迷人的光彩,宛如银河星斗转动不息。
“娘的,这不会是曜变天目碗吧?”唐国斌惊叹一声,用最直接的方式抒发出了心头的疑惑,以前对古董颇有爱好的他知道一样堪称神品的瓷器,曜变天目碗,这玩意就是黑釉的。
徐青也被他这一咋呼扰乱了心神,抬头闪了他一眼坐在床上发呆的唐大少,不悦道:“哥,你该不是神户牛肉没吃饱,现在还想着来一碗吧?”
唐国斌也不答话,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箱子里的茶碗端详起来,他以前就是个古董迷,对这种好东西上手就迷,他还真不在乎是珍品还是赝品。
这只曜变天目碗是真品,而且是个三顺真品,何谓三顺呢?这件宝贝原本是在天皇宫里,北条英茂顺了来据为己有,这是第一顺。然后北条英进发现大哥有这件宝贝眼红得紧,找了个好机会顺了过来,这叫第二顺,至于第三顺就简单了,木川宽子趁着北条家爷俩一死一残就下手把这件宝贝顺来送给了徐青。
曜变天目碗原本就是华夏宋代黑釉,表面上的花纹有如天目迷离,让观赏它的人会莫名产生一种敬畏的感觉,有人形容它为,碗中宇宙,如果这件宝贝回国后展示出来,立刻会引动一场轩然大波,因为这件瓷器是孤品,有人猜测这是一种变异窑,一批之后再也不会出现。
唐国斌对这件美轮美奂的瓷器爱不释手,这玩意越看越有味道,特别是那些天目似的圆圈状花纹,只要把瓷碗端在手中翻转,那花纹就好像活了一般,宛如上百双眼睛在交替眨动,看久了心神也会被随之牵引,不知觉迷在其中。
徐青也发现了唐大少的异状,这货太安静了,合上手中的小册子起身走上前来,当他真正看到那只异彩流转的曜变天目碗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因为在透视之眼的扫描下这件珍宝呈现出了另外一番异相,好像是一副什么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