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格下了马车,微笑着向四周的族人们挥手致意,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兀术来与不来,他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缓步走到居中的那张椅子旁欠身坐下。
徐青和金瞳帮众人则跟汗王的侍卫们站在一处,只不过他们不用棒槌似的杵着,可以跟众多蒙古人一样席地而坐,反正衣裤都是人家的,不介意坐一屁股土。、
敖包前两个戴着羽毛头饰的萨满手舞足蹈的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这就是自古沿袭下来的跳大神,如果放在华夏这些神棍儿极有可能被关进青山精神病医院深造,直到变成彻彻底底的神经为止。
金瞳帮的这一票人算得上是充满都市气息的现代人,闲得发慌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莫过于掏出手机来摁上一会,有下载了电子书的教育片的都看得不亦乐乎,即便是玩扑克单、听听歌也比看着那些萨满跳大神有趣多了。
其实玩手机的远不止金瞳帮众人,就连那些年轻一辈的蒙古人照样玩得咧着嘴儿笑,有几个年轻人: 还拿出一种叫‘抱个即日格’的好东西玩得挺嗨皮,这东西绝对不是啥‘抱个即刻日的格格’,而是一种两人下的棋,俗称鹿棋,这种棋子只有两种动物,鹿和狗,鹿跳狗围倒也乐在其中。
在王族的座位两旁各有一支乐队,手里的乐器是最具民族特色的‘马头琴’和‘火不思’,还有几个吹‘阿闷乎热’的,这玩意像极了口琴,吹出来个嘤嘤的催尿调儿,几样乐器和在一起听起来悠悠扬扬倒也悦耳。
徐青并没有因祭祀的热烈氛围而放松警惕,他就像一头机警的猎豹不时转头环视四周,捕捉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潜在危险,祭祀已经开始许久了,察哈拉兀术仍未现身,这事情本身就透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怪异,至少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兀术改邪归正了。
祭祀进行到了三分之一光景,从南面远远跑来的三匹骏马吸引了徐青的视线,这三匹马都是黑如墨缎的蒙古矮马,除了腿子稍长些并无出奇的地方,但其中一匹马背上坐着熟悉身影却让他双眼一热,那是一位穿着白羊皮坎肩的蒙古少女,脸上蒙着一块橘黄色薄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乎还有些浮肿,不是塔娜是谁?
另外两匹黑马上各坐着一个中年蒙古男人,他们手上除了马鞭之外还紧扣着一条套马索,两人一左一右把塔娜骑的马儿夹在中间,想来是只要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两个家伙就会毫不犹豫的用手上的套马索招呼。
塔娜似乎不愿意再往前行,一拉缰绳在离祭祀人群还有百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身旁的一名留锅盖头的中年男人立刻挥起了手中的马鞭,啪!一鞭子抽在了塔娜坐骑后腚子上,马儿吃痛挣扎又往前奔跑。
这情景落在徐青眼中让他喜怒交加,喜的是见到塔娜安然无恙,怒的是她身旁的鳖犊子居然敢对他的女人挥鞭子,麻痹的,哥抽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