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鸡窝窝
陈小曼在滨海市称得上是一号妇孺皆知的人物,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很多人私下里说这女人拥有的财富能上福布斯前五十,有人说她名下的产业链能辐射全球,包括船舶、冶金、家电、石油、服装、餐饮娱乐……总之滨海各种赚钱的行当都有她的身影,有人戏称她为,滨海第一白富美。
有道是美人心,蛇蝎种,这位浑身被瑰丽光环笼罩的传奇女人还是滨海市公安局长郝建强的第二任妻子,但这厮一共有三任妻子,在和陈小曼离婚后又娶了一个,因此她只能沦为前妻。
这女人还同时跟海关涂关长和什么副市长有染,这关系就有些混乱了,如果按常理推测,一个有钱的女人背后有一顶保护伞足够了,大没必要同时勾搭几个,到最后还要沦落到买凶杀人,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有些悖常理。
江思雨初来乍到,对这位陈小曼也是略有耳闻,只不过和这个女人没有半点交际,现在对方既! 然成了重要嫌疑人就一定要派人抓回来,管她是谁家的前妻和小三。
两人回到办公室江局长立刻部署抓捕陈小曼,由刑警副队长汪铭带队,挑选上一票精干可信任的刑警队员直扑陈小曼创建的曼海集团公司,徐青也让欧阳极去保护转为污点证人的郝建强去了,他则留下来呆在江大警花身边,免得再生出什么变数。
代局长办公室就是以前郝建强用的九楼东头的那间,不知道为什么做领导的都喜欢把办公室设在最高处,颇有几分九五至尊居高临下的意思,须不知这个位置其实并不好坐。
局长办公室内的装潢用的是纯古典格调,从地板到桌椅沙发全部是木质,大多用的楠木,西面背东而坐的办公椅上方墙面还挂着一幅龙蛇飞腾的字,上书‘公仆为民’四个大字,虽说字写得不错,但对于以前坐在这里的郝局长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不过人要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挂啥字画都没所谓。
徐青把藤箱里的大蟒蛇放出来让它自由活动,开了空调木质地板冰凉凉正适合它溜达几圈,最后这家伙居然爬到了角落里一个装饰用的大根雕摆件上盘起来懒洋洋的不动了,这才让小徐想起来它还没吃食落肚。
“江局长,能不能叫人弄点能扑腾的活食过来,我这好朋友肚子都快饿扁了。”徐青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挠了挠江思雨胳膊,又指了指爬在根雕上的贪吃蛇,这家伙肚皮都成了一条处处扁的管儿,可见是饿得不轻。
江思雨皱眉望了一眼饿扁了的大蟒蛇,低声道:“别闹,我才刚做上这个代局长,这种事情不合适叫人办,要不咱们出去外面买成么?”、
徐青淡然一笑道:“算了,我自己出去张罗,你告诉我这里哪有菜市场就行。”他已经看出江大警花现在政治前途一片光明,做了这劳什子代局长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江城了,不自觉有些心意阑珊,等明天这些个醋缸子酱坛子的事儿一了还是回江城读他的大学爽快。
江思雨伸手拂了拂额前的散发道:“出门往左走几百米就有个菜市场,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徐青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江城了,你还是好好工作吧。”说完把手往裤袋里一戳,转身走了出去。
江思雨眼望着小男人离去的背影,贝齿咬着下唇久久不语,她何尝不明白小男人心中所想,可很多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她也曾经想过要放弃这份事业,但两人如果朝夕相对又该如何自处呢?
女人都渴望一份唯一的爱情,江大警花也不例外,她虽然嘴上选择了做他背后的女人,但心里不时也会想着获得一份完整的感情,因此她选择了距离创造美,可谁又知她真正的心意?想着想着,眼眶一阵湿润。
徐青独自一人走出了市局大门,低着头直楞往左走,他心里有些莫名的烦乱,脚下的步子很自然加快了,可出大门那会没分清左右,来了个南辕北辙,走了一刻钟愣是没发现有啥菜市场,低着头从一条窄巷子里穿过后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门脸好像旧时大宅门式的建筑,门框子上头挂着一个大灯箱,上书个粉红字,鸡窝窝。
“弄两只活鸡回去给贪吃蛇也好,大不了就是贵一点。”徐青低声嘟囔了一句,快步朝那‘鸡窝窝’走了过去。
须不知从那条巷子横过来就到了北正街群英坊,滨海三奇中说的第一奇,公安门前可叫鸡,就是指的这里了,古时候叫烟花之地,现代叫做红灯区,抽象通俗叫法就是灯箱上写的,鸡窝。
俗话说笑贫不笑娼,‘需求’这个词语注定了一种因果关系,就像达尔文的进化论,一切合理的东西保留下来了,有了需要才会求,鸡这种职业从古而今就有,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叫鸡的哪有做鸡的?女人们用身体换钱比起那些吃着民脂民膏还要装十三的□□们要高尚多了。
这年月有钱的就是爷,没钱的就是灰孙,大道理人人会说,但真正淡泊名利的又有几人?群英坊是滨海男人们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不分屌丝还是民工,也不分高富帅还是矮挫挫,只有你口袋里有那么几张钞票,总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两片临时黑木耳。
‘鸡窝窝’这座大宅门里卖的并不是会下蛋母鸡,而是那种会对伺候男人的鸡,这里的口号很潮,屌丝口袋里只要有两百大元也能从这里找到尊严,来吧,鸡窝窝让你享受当高富帅的感觉。
徐青推开虚掩的鸡窝大门,抬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是间装潢古朴亮堂的两层楼,第一层大厅,雕梁画栋桌椅齐备,抬头一看,二楼上清一水的房门,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影视剧中常见的古时酒楼。
这厮上下打量了一圈,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了,这好好的一间酒楼,怎么会取个怪里怪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