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家族祭祀

司徒府老宅

司徒朗还有司徒家的数个族老一脸肃穆的站在青石堆砌,雕梁画栋的家族祠堂前方。

祭祀专用的神坛上已经摆放了瓜果蔬菜,三牲,青色的香炉中还插着一根足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高香。

香头在微风中烧的通红,散发着逼人的热气,一丝丝云烟竟然神奇的没有一丝弯曲涣散,笔直的冲向云霄,仿佛有不知名的鬼神正在享用祭品。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几个穿着官袍,全身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祖灵,正趴在供桌之上。用鼻子贪婪的吮吸着翻滚的云烟。

每吸一口,他们身上的白光就炽热一分。

这是司徒家族的祠堂,祠堂内部供奉的祖宗神位,是所有司徒家子孙的精神支柱。

司徒家家境殷实,是北郡的豪族,故而祠堂内部修缮的十分富丽堂皇。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在墙壁之上,更有材料绘制的一幅幅壁画,壁画的素材取自司徒氏北郡始祖司徒焕。

司徒焕是司徒家北郡分支的第一代始祖,根据族谱以及相关记载,司徒焕是大虞人,因为聪敏好学,被乡人举荐,在朝中为官,后累有功绩,官至司寇,知北县就是他的封地。

后来司徒焕因劳成疾病死朝中,大虞帝追封他为文正公,并且享受国家公共祭祀。

但是文正公的长子,也就是二代祖先司徒圭担心被朝中政敌所报复,带领男丁跑到封地避难。又正逢朝廷内乱,司徒圭一支就留在了封地。

这才有了北郡司徒氏一族。

后来随着司徒家的开枝散叶,才有了今天的北郡豪门司徒家。

壁画中的故事,就是司徒焕的一生。

嗡!

嗡!

嗡!

籥声响起,显得格外的肃穆,也让祭祀的仪式多了几分庄重。

籥(yue)传为皋陶所作。“籥”在甲骨文里写作“■”像是用数根苇竹制成的管子,周围用绳子捆扎在一起,管子上端有一个吹孔,可以吹奏发声。一个籥,可吹出数个不同的乐音。这种乐器,就是后来“萧”的前身。

因其乐音较少,推想其曲调可能比较简单。

在大乾也少有人吹奏,只有重大的祭祀仪式上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乐声中,身穿皮帽子,袒露上身,下穿白色短裙,右手拿着羽毛,左手拿着“籥”的舞者。每八个人站成一行,称为一“佾”。他们边唱边舞,颇为质朴、粗旷。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

一个个穿着各异的鬼神被乐声惊醒,从家族福地中走出,有些好奇,有些贪婪的看着巨大的神案,以及上面摆放的食物。

一个个神位好似多米乐股票一般接连亮起,发出淡淡好似萤火虫一般的白光,这是鬼神听到乐声,准备接受祭祀的表现。

司徒朗面色有些枯黄,一副大病未愈的神色。

实际上也是的确如此,因为急怒攻心导致五脏欲焚,如果不是有碧藕道人恰巧就在近前。

司徒朗定然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成灰烬。

可就是如此,他五脏已经全身筋络都被心火不同程度的灼伤,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他就联合族老将司徒刑从族谱上除名,禀告祖先。哪里能等到今日。

“献食!”

司徒朗眼神有些古怪,因为始祖牌位,他的父亲老家主之位,以及前代家主司徒铭之神位在乐声和祭祀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不想接受他的祭祀。

强忍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肃声说道。

“诺!”

随着他声音落地,一个个家仆满脸肃穆的端着一个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烧好的猪肉,以及五谷。

这是源自上古的祭祀仪式。

司徒家虽然已经不再是鼎食之家,也没有了前朝那么大的权利。但是他们一直都恪守儒家《礼记》,祭祀的时候,更是认真。

《礼记·礼运》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意思是说,祭礼起源于向神灵奉献食物,只要燔烧黍稷并用猪肉供神享食,凿地为穴当作水壶而用手捧水献神,敲击土鼓作乐,就能够把人们的祈愿与敬意传达给鬼神。

祭台上的灯烛之火陡然变得蔚蓝,一个个大小各异的鬼神呼啸着从众人头顶飞过,众人不由的感到身体一寒,都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但是始祖神位,还有老家主,司徒铭的神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外面的香火还有祭祀,根本对他们就没有半点吸引。

阴间福地

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屹立在土丘之上。

身穿官服和司徒刑有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司徒铭面色恭敬的站在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身后。

也许因为他们在北郡司徒府享受祭祀,获得朝廷赐额的缘故,司徒铭和老者身上有着一丝淡淡的龙气,神光也要明显强于其他鬼神。

司徒家族福地除了正在沉睡的一代始祖,就数他们父子实力最强。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有的鬼神竟然隐隐以老者和司徒铭为首。

“这个畜生,竟然敢弑兄篡权,现在更想对刑儿下手,我等岂能容他。”

老者全身灵光闪烁,显然是已经怒极。

“父亲,我等已经身处阴间。按照大乾太祖的圣喻,阴不得干阳。他又是当代的司徒家家主,受祖宗气运庇佑,吾等能耐他何?”

司徒铭一脸的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畜生就是仗着这点。”

“我素知此子有异心,但是顾虑人伦亲情,这才一直没有将他铲除,才有了今日之祸!”

“是我的过错啊!”

“是我的过错啊!”

看着体型越发富态,头顶气运借助家族气运扶持,已经完全由白转青的司徒朗,老者以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追悔莫及的说道。

“此子竟然想要借助家族的力量败坏刑儿的根基!”

“吾等岂能让他如愿?”

司徒铭看着面目枯黄的司徒朗,眼神幽幽的说道。他身后的神光在不停的闪烁,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外表表现的那么平静。

司徒朗也好似感觉到了司徒铭的目光,他没有任何避讳的盯着前任家主,他的大兄司徒铭的神位,嘴角竟然升起了一丝得意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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