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猫好像要赢了。
因为就在刚才的打斗的时候金花婆婆中了辰葵元的一掌,现在也开始咳血了。
而银叶先生,清风并没有治好,反而越治越重,现在的银叶先生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了。
清风在一旁看着,又是内疚,又惋惜,自己救了银叶第一次,难道就不能救第二次?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
原书中根本没有出现过的太监,现在突然冒了出来,武功如此高绝,骇人听闻啊!难道这个世界的宇宙意识,开始修复因为自己而改变的现实了吗?
清风看着无声流泪的二人,想到了若按原书轨迹,胡青牛拒绝医治银叶先生,二人有了心理准备,推测好日子,幸福而又充实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双宿双飞,岂不是羡煞神仙?
现在,凄凄惨惨的,银叶眼看着就没有几天好活了。
自己指点了胡青牛,救了银叶,真的就是对的么?
清风恍忽了。
那边,银叶先生挣扎着挥挥手,“你出去吧,我和婆婆独自呆一会儿。”
清风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回头看到金花兀自趴在银叶胸前流泪,自己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下来。
清风回到屋内,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皱着眉头想事儿,胡乱思索,总觉得自己这只蝴蝶还是没有逃出命运的掌控。
他心里面一会儿说要做命运的主人,一会儿却说不要轻易改变这个世界,心里面乱糟糟,脑子也如浆湖一般。
隔壁隐隐传来金花婆婆的呜咽声音,清风心细,这金花在悲痛之时,终于不再掩盖声音,那呜呜哭声中隐隐夹着几句话语,虽然隔着墙壁大听不清楚,但是婉转莺啼,便是在抽泣中,声音也甚为好听。
就这样一夜熬过去。清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终究是太困了,等醒来的时候,隔壁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看着外面太阳高高升起。
清风挂念着银叶,下了床,急匆匆奔到屋外。
就看见屋外多了一架马车,那马又老又瘦,身上还脱毛,毛发灰不熘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马车上面,放着两口薄皮棺材!上面各书两个馏金大字——金花、银叶!
一个穿着黑褂子,老头老实巴交地老头蹲在地上。抽着旱烟袋,看到清风出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在身上擦擦,点头哈腰,满脸媚笑。
清风一眼便看出这老头确实是车把式,脸上手上全都是长年在外行走被风吹裂地口子,双眼通红混浊,没有一点会武功的样子,便是找个易容高手来装,也扮不成这个样子。
“公子,你们要的棺材俺送来了!”
清风刚想说话将他赶走,就听“嗖!”的一声。
从金花婆婆那屋里面飞出一件东西来,“啪”,准确无误掉在了车把式头边,几乎是贴着头皮掉下的,车把式被吓了一跳,睁眼一看,随即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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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一锭银子,闪闪发光的银子,车把式老头颇为高兴。
屋内传来金花婆婆冷冰冰地声音:“车、马、东西都撂下,滚吧。”
“哎!小人这就滚,这就滚!”车把式转过身来,当真是听话,身体匍匐在地上,滚着出了店门,当然了,有了这锭银子,便是十辆马车都能买得起。
清风却颇为同情,他知道这都是生活所迫,许多人,为了讨口饭吃,失去地东西都很多很多,这些江湖豪侠自己不事生产,没有了钱粮便去“吃”大户,他们怎么知道低下老百姓辛苦?当下默然不语,心中不快。
金花婆婆咳嗽着出来,她身体颤悠悠地,看上去慢慢迈步,但是不知怎的速度却也不慢,三两步走到了棺材前,打量上面写的字,嘿嘿嘿冷笑三声,她知道这是那太监差人送来,故意气她地。
清风听她又恢复了以前苍老的声音,知道她现在稳了心神。
金花婆婆上下打量棺材几眼,突然伸手,指出如铁,嗤嗤嗤在棺材上写了几个人字,分别在银叶上下两端加了几个大字,合起来便是“亡夫银叶之棺”。
金花婆婆咳嗽连连,拄着拐棍走回房内,片刻后,便抱着银叶走了出来,清风看去,那银叶脸色灰白全无半分生气,也不见胸膛跳动,鼻翼也没有了上下起伏。显然气绝多时。已经死了。
金花婆婆单掌抚着棺材板。略微用力推开来,清风喊了一声:“婆婆。等等!”
他快速跑回屋内,把那被褥拿了出来,走进打开了的棺材偷眼看去,果然这薄皮棺材做工很粗糙,似乎是连夜赶制地,这木头似乎是新砍下来的,甚至连木刺都没有削平。棺底都是树皮,他小心翼翼将被褥放到了棺材内。
金花婆婆点点头,也不说话,将银叶放了进去,将棺材板合上,身子趴在上面。呜咽了半晌,这才立起身子,只冷冷说道:“帮我葬了他,走!”
清风叹了口气,就跟着金花婆婆一起离开了旅店。
一路无语。金花婆婆架着马车,清风坐在车尾。
这辆车直往南去,清风不知道金花婆婆要去往哪里,看这个方向往下走,那是离终南山越来越近。
一日后,一车一马二人,再加上一棺木中躺着地死人便到了上次灭绝师太和阿二动手的地方。
清风“故地重游”,感慨颇多,看那小店已经成了废墟,只有几张完好的桌椅还摆在外面,窗户上的银两早已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家拿走了。
金花婆婆随即驱使马匹,来到近前,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休息,拿出一些吃食,和水,在那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清风也找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在那里,愁眉不展地闷声吃饭。
不久便听着有人咳嗽连连,听那声音,半男不女,正是那日在房顶上舆金花银叶动手地宫内太监,辰葵元。
那太监好不阴损,金花婆婆刚死了丈夫,走了一天,他居然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而且模彷银叶先生生前咳嗽的声音刺激金花婆婆,偏偏他是个太监,声音尖锐轻佻,咳嗽起来,说不出地难听。
……你这太监,人品也太差了,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你这是结死仇的节奏啊!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