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名,学院门口空旷了不少,报完名没什么事儿都要回家去准备明天的入学考试了,这考试也是关系到孩子们以后是不是能够在书院读书,所以对于这个,孩子的父母长辈看的还是比较注意的,哪怕是临时抱佛脚。
能够考上,那是有那个命,若是考不上,就当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就好了,日子还是照常过。
唯一不同的,就是孩子心里的那一点儿小小的失落吧。
玄世与高士廉回到书院的学舍之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玄侯接下来如何安排?”高士廉问道。
这书院的一切事情都是玄世在带着人操办,高士廉也只是过来做老师而已,其余的事情,所知道的甚少。
“考试完之后次日公布入学名单,给他们两天时间准备,之后举行入学仪式,书院之中万事俱备,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啊。”玄世说道。
高士廉成了书院的山长,虽然书院不大,但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因为这学堂是玄世一手置办起来的,所以玄世做了副山长,但是却不管教学的事儿,只是帮着书院处理一些问题罢了,比如说钱财、书籍之类的东西。
“眼下在长安就有一位,就看玄侯敢不敢请了。”高士廉笑道。
“哦?何人?”玄世问道。
“宋国公,萧。”高士廉说道。xuqi.org 海豹小说网
玄世一愣,萧?就书院来说萧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当然最重要的是萧这人吧,性子够刚,为官以来到现在,五次罢相,这性子得多刚。
“萧大人如今在朝中形式说不上好啊,因其性情刚直不阿,与朝中同僚多有摩擦,屡屡逆忤圣意,陛下对其也是心有不满,怕是已经没了耐心了。”高士廉无奈笑道:“不出多久,萧大人恐怕要六次罢相了。”
这人生啊,起伏跌宕实属正常,但是像萧这样大起大落,历经五次罢相的,总管历史,独一份儿,如高士廉所说这般的话,不就之后,可就是六次罢相了。
五次罢相,五次还朝,这也说明萧这人,才学实在是过人,让李二陛下对其又爱又恨,又想用,又掌控不了......
萧生于南梁帝王之家,祖父萧,是后梁宣帝,父亲名岿,是后梁明帝,因为出身,萧与隋唐两代皇室都有着亲密的关系,若是算上隋炀帝那一朝,萧到现在可谓是三朝旧臣了,到了贞观年间,备受李二陛下重用,但是也是因为性子刚,让李二陛下很是头疼,但即便是这样,萧在朝中,也是有不少门生故吏,比如前些年主持大考,做主考官,所有进士及弟的都算是萧的门生,而那些参加殿试的,现如今都已经在朝为官,有的在长安,有的放任到外地去了,这么多年人脉累积下来,也是一张不小的关系网,只是这张关系网,看上去并不怎么牢靠,究根结底还是萧这暴脾气闹腾的。
正好,这暴脾气用来教导学生,再合适不过。
“陛下决定要罢免萧大人的官位?”玄世问道。
高士廉摇摇头:“不是罢免,萧大人年纪大了,罢免这事儿,伤人面子,陛下念他忠诚耿直,不忍再度废黜他,希望他能自动上奏致仕,以保全面子,只是这事儿玄啊,以萧大人那性子,说不定又要与陛下对着干了,到最后必定是惹怒陛下,官位爵位可就难保了。”
“萧大人也是一把年纪了,说真的退下来也不是件坏事儿,如同老师一般,现在不仍旧是乐得自在,又何苦想不开让自己往牛角尖儿里钻呢。”玄世笑道:“这位萧大人,也是适合来教学生。”
“嗯,今晚回去之后,老夫便修书一封与他,尽量在信中言明吧......”高士廉对于萧也有些无奈。
萧和高士廉,硬说起来,两人还真有点儿关系,萧是南梁皇室,高士廉是北齐皇室......
大唐是个神奇的国度,他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包容性......
高士廉离开朝堂不就,朝堂上的消息还是瞒不过他的,人到了这个地位,即便是不在朝堂,长安城的诸多大事小事都能听到,从中分析出门道来。
高士廉说萧即将迎来第六次罢相,估计也不远了。
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书院这边大门后面也有一间屋子,是给门房的,而书院的门房人选,则是从庄子上的老兵当中挑选,作为书院的门房,只需要早上开门,晚上落锁,白天守着书院便是了,不是多累的活。
在书院做门房的老兵,当年在战场上伤了腿,如今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是这也耽搁不了他在书院干活,所以冯浩的安排,还是很妥当的。
这些老兵的户籍被冯浩送到了官府,官府现在也在紧着处理,腾出手来的冯浩这两天就在庄子上四处安排人,造纸坊、市集、码头、军营,都安排上了人手,这些老兵也是能人尽其用各司其职。
老兵到庄子上,虽说也是减少了庄子上庄户的干活机会,可是庄户们也不能抱怨什么,没有这些兵,他们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两回事儿,而且庄子上干活的机会多,也不差这点儿,就说码头上,整天人来人往的,商户货船停靠,卖上一把力气就能讨口饭吃,这样的活最适合的还是那些年轻人,虽然老兵当中也有老当益壮的,但是年纪摆在那里,终究是不如年轻人了,家里有个年轻的,肯吃苦,有力气,在码头上做工,勤快本分的干活,一家老小都不用愁吃穿。
春耕结束之后,府兵又集合了起来,冯浩在老兵当中挑选了几个人,送到了军营之中,充当这五百府兵的教头,适应下来,估计也得一段时间,毕竟庄子上的府兵的训练,与大唐的军队训练方法是不一样的。
而这些老兵能够教导他们的,就只有亲身从战场上混迹下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