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低头看着还在昏睡中的赵国公,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主子。”红俏担心她会动了胎气,赶紧安抚几句:“主子消消气,如今发现也不算晚,赵国公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
姜云絮冷笑,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让赵国公长教训。
忽然耳边传来了祈求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妇求求您饶了赵家吧,他定是被人陷害的。”
赵氏在外磕头求饶,她是真的怕了,里面的人压根就没有人性可言。
或许是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赵国公悠悠然醒来,对于刚才说过的话,他一个字都记不住了。
姜云絮轻蔑地笑了笑,抬脚朝着外头走去,大门被打开,赵氏的哭声也是戛然而止,她透过门缝看着赵国公完好无损,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你们母子两个都说是被人蒙蔽了,本宫倒是好奇,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
她坐在了廊下椅子上,大有一种今日不给个解释,决不罢休的架势。
被人质问,赵氏语噎,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她上哪解释?
嘴唇动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话,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赵国公,赵国公跌跌撞撞起身扶着赵氏,却对姜云絮说:“微臣母亲年纪大了,可否先回去歇一歇?”
姜云絮嗤笑一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这么愚孝的人,自己的妻儿不管不顾,对母亲视如己命。
“若是琬贵妃还在世,见着微臣母亲受此委屈……”赵国公欲言又止地提醒赵氏的身份。
姜云絮没理会赵国公的提醒,单手撑着下颌,玩味似的盯着赵氏,赵氏被瞧着头皮一阵发麻,低着头不敢吭声。M..
“国公爷倒是孝顺。”姜云絮讽刺一笑:“今日话不说明白,谁也别想离开院子半步,懂了吗?”
最后一句话隐隐有几分威胁,警告的意味。
赵国公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赵氏一把给拦下了,赵氏冲着他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和姜云絮硬碰硬。
于是赵国公这才忍下了,继续辩解:“几个月前微臣在崇州遭遇埋伏,身受重伤,并不知临沂情况,所以才没赶回,至于滴血验亲的事儿,是有人给微臣写了密信,上头清清楚楚地描述着当年调换孩子的事儿……”
“调换孩子还是混淆子嗣?赵国公可要好好回答,这是两码事。”姜云絮冷声提醒。
赵国公神色一顿,又加重语气:“是我说错了,是混淆子嗣,宋氏为了保住赵国公夫人位置不惜背叛微臣。”
“那赵国公和赵氏的血又不相融,又是怎么回事儿?”姜云絮继续追问。
这个解释赵国公刚才就已经想好了,他说:“许是几个月前微臣受了重伤,吃过太多的药导致,血脉发生改变。”
真是足够狡猾的。
姜云絮冷笑:“仅凭一封书信就怀疑上了舅母,到了赵氏这,又变着法子地开脱,赵国公,你实在枉为人夫和人父!”
被人当众羞辱,赵国公的脸色浮现一抹尴尬,他紧低着头赔罪:“是我一时糊涂。”
血脉准不准的事,赵国公已经不敢再提了。
他忘了姜云絮精通医术,所以,这种事根本就瞒不过的。
“赵国公对不起的人可不是本宫,而是你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姜云絮起身:“赵国公与其在这里敷衍本宫,倒不如想想办法求舅母原谅。”
说完姜云絮拂袖离开。
赵氏见状狠狠地松了口气,她刚才真是担心姜云絮会不会突然发疯,拔剑杀了赵国公。
幸好人走了。
“你还是快求宋氏原谅吧,否则这事儿过不去,她可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性子。”赵氏提醒道。
赵国公面露难色。
……
姜云絮去看望了宋氏,她来时,宋氏正坐在椅子上两眼呆滞,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赵怀玉在一旁紧绷着脸不说话,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舅母?”她轻轻喊了声。
宋氏听见了她的声音才抬起头,肩膀在颤抖,姜云絮低声说:“在崇州有一个颜姓女子,救了赵国公一命,二十年前两人私底下来往密切,后颜家犯了事被贬去了崇州,几个月前两人旧情复燃。”
宋氏闻言很快就想起是有这么一个人,叫颜杞柳,当年差点成了赵国公府的平妻。
为此她当时还生了好大的怒火。
“就为了一个颜杞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陷害?”宋氏不理解,陷害自己,要自己腾出位置,她也能理解,只怪自己所嫁之人冷血无情。
可赵怀玉又没做对不起赵国公的事,为何赵国公要这样贬低赵怀玉?
赵怀玉就是宋氏的底线,决不能触碰!
“因为颜杞柳也要一个儿子,论起来可能比赵怀玉还要大上一个月,名字就叫赵怀安。”
赵怀安三个字就像是死苍蝇一样令人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