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过后,云苓便带着两个孩子留在了宫中,准备多陪伴太上皇几日。
许是这次生辰太过记忆深刻,太上皇朝云苓撒娇般地提了个念想。
“孤还想要一张全家福,丫头再给孤画一张!”
对于小老头儿的要求云苓自然是有求必应,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画画打发时间也不错。
不过一张全家福是个大工程,那么多人挤在一幅画里,云苓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才将草稿线条勾勒好。
她画画的时候,萧壁城便负责在一旁带儿子,如果不去想贤王和突厥人那些事,日子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馨。
这日,云苓正伏案作画,一个猝不及防的消息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妃……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岑嬷嬷紧皱眉头,面色忧急地走进殿内。
“宫外传来急报,说是贤王妃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滑了胎后大出血止不住,您快去瑞王府看看吧!”
云苓手中笔一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嬷嬷您说什么,阿沁小产了?”她讶异地拧起眉头,沉声问道,“为何是在瑞王府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嬷嬷摇了摇头,眼神满是焦急,“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奴也不知道,总之瑞王妃求您务必尽快赶到瑞王府,贤王妃怕是……怕是有性命之忧……”
听到事态如此严重,云苓不由得与萧壁城对视一眼,皆是面色严肃。
“嬷嬷,孩子就先交给你了。”
将大宝二宝留在宫中,萧壁城以最快的速度叫来马车,与云苓一路飞驰来到了瑞王府。
刚踏进院子,云苓便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容婵俏脸惨白,见到她后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般,眼泪刷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云苓姐姐,快救救阿沁,她方才摔了一跤后便血流不止,大夫说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云苓面色微变,迅速翻出银针和
药匣子走了进去。
妇人小产男子不得随意靠近,萧壁城止步于门外,冷厉的剑眉紧紧拧起。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王显然也吓了一跳,这会脸色还隐隐发青,手指有些哆嗦。
“……小婵她这两天害喜的有些厉害,二弟妹知晓后便特地带了腌酸梅来探望,我们正说着话,却见二弟妹的贴身婢女突然匆匆跑来。”
“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二弟妹似是大受刺激一般便突然匆匆告辞。院子里全是霜雪,她走的太急,便不小心摔了一跤……”
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和刺眼的血迹,受到强烈刺激的瑞王现在都还觉得心律不齐,头脑发懵。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容婵一眼,一想到那摔倒的人若是容婵,他的心里就涌上无边无际的恐慌。
萧壁城皱眉问道:“那婢女对她说了些什么?”
瑞王闻言,面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欲言又止。
容婵回过神来,
咬了咬唇,目光复杂的低语了几句。
“那婢女来报,说是贤王昨晚去安亲王府中赴宴,因醉酒而留宿府中,今晨被府内下人撞见他们……他们在一张床上……”
“此事已在安亲王府内闹得沸沸扬扬,只怕要不了多久,全京城的人就都会知道了,如今他们都说,是贤王酒后失仪……”
屋内,云苓飞速地在贤王妃的多处穴位上落下银针,总算堪堪将血止住。
榻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双眸紧闭,若非鼻尖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旁人都会以为她早已断了气。
云苓虽在屋内,却将院内容婵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待险险稳住贤王妃的情况,她迅速起身推门而出,沉声道:“我暂时止住了她的血,但是情况很不妙,赶快派人去找武安公,让他拿凝血草来!”
容婵慌忙点头,立刻派人去照做。
云苓又问她,“此事通知贤王了么?”
“我已经派人去安亲王府了
,想必在赶来的路上。”容婵担忧地看了眼屋内,满脸自责,“都怪我府内的积雪扫干净,否则阿沁也不会……”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忍不住哽咽地啜泣起来。
“这是场意外,你别自责。”瑞王赶紧上前,慌慌张张地替她擦眼泪,“快莫要哭了,肚里的孩子要紧……”
一听他提起孩子,容婵反而哭的更凶了。
“阿沁盼这个孩子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盼到……”
云苓看了二人一眼,心情沉重。
贤王妃当初坐月子时劳累成疾,身体落下了病根,底子本就比别人要差些。
千盼万盼好不容易再次怀上孩子,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实在是世事难料。
而且如果调理不好,兴许会影响对方的终生……
以前云苓什么都不懂,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也总是无动于衷。
可如今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心底便止不住地因贤王妃的遭遇而泛起一丝难过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