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唐颜的病房门口,嘴里叼着烟的顾易年被小护士给教训了。
他微微一笑,将烟节拿下来往小护士面前一举,“小姐姐看清了,我可没抽。”
此刻的他痞痞的,甚至有些坏坏的。
他满血复活了,又回归到以前那个邪痞的风流顾少。
小护士哪禁得起他撩,小脸立即红了,但还是很有个性道:“不抽,这样子也影响不好。”
“那麻烦小姐姐帮我丢了?”顾易年说着把烟塞到了小护士的手里。
小护士彻底受不了,逃走。
苏牧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摇了下头走了过来,“顾先生,你都能当人家叔叔了,怎么还调戏人家,要不要脸?”
顾易年没想到她会这么早过来,更没想到她会看到自己如此不正经的一面,不过转念一想,他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在意,所以也就释怀的一笑,“她这样的小女孩就得多经经场,这样以后才能扛得住真正的流氓。”
这话他都能说出来,苏牧真是跪了!
“自己都当爹了,有点正形吧,”苏牧真是好心的提醒,不过却是让顾易年神色一僵。
是啊,他都当爹了,所以也没资格想三想四了。
顾易年看着她手里的食盒,“你妹妹还没醒,应该吃不了你的爱心早餐,不过你母亲可能需要。”
江姝青天刚亮就到了,而且她很不客气的拨了顾易年的电话,而那时顾易年才刚刚睡不到一个小时。
顾易年忍着困意把她接来,她进了病房一直呆到现在没出来,百无聊赖又困的顾易年就拿出了烟,想抽,但没有,结果还被小护士给训了。
“来这么早?”苏牧说着往病房里瞧了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在唐颜病床前坐着的烫着微卷中发的女人。
身形不算胖,坐的也挺直,看着很像有修养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她的母亲!
“现在要进去吗?”顾易年问她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苏牧看着他,才发现他眼底红血丝严重,“一夜没睡?”
“差不多,”顾易年拍了下自己的脸,“是不是脸色特别不好?”
“你又不是女人还担心这个?”苏牧说着把食盒递给了他,“这是我给球球和乔阮带的,你给送过去吧,我晚点过去看他。”
乔阮?
听到这个名字,顾易年就不由想到了昨晚在病房里迷糊做的那个春、梦,还有乔阮对他避而远之的态度。
“怎么了,去啊!”苏牧见他不动,催他。
“你自己去送吧,我困了,想睡觉,”顾易年说着揉了下鬓角,“还有里面这位也交给你了。”
苏牧笑了下,“人家来到这儿最先想到的是你,是拿你当准女婿来看的。”
“说什么呢你,我......”顾易年呵她,不过说了一半就停下,“你,苏牧......不是,你想起来了?”
看着震惊的顾易年,苏牧点了下头,“我想起大部分了,但还不是全部,不过你的那段黑历史,我似乎全记起了。”
顾易年的嘴角抽了抽,心头因为她记起过去的喜悦瞬间变成苦涩,“我在你那就没有好。”
瞧着他眼底的落寞,苏牧搂他的肩膀拍了下,轻凑到他的耳边,“也有好的。”
这话是安抚他吧?
不过他还是配合她的,笑了下,“真有?”
“真有!”苏牧说着把食盒塞到他的手里,“赶紧送去,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顾易年不想去,但还是被苏牧推走,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的回头,“这里面有我的份吗?”
“有乔阮的,如果她要愿意分给你,我没有意见,”苏牧笑着。
此刻,顾易年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他和乔阮制造机会。
可她不知道,他这心自从装了她,就再也装不下别人。
哪怕现在他知道自己彻底出局,但要是将这个女人移除,真的好难。
看着顾易年走远,苏牧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她看了眼病房里的人,然后坐到一边的休息椅上。
病房里,江姝青看着躺在这儿的唐颜,一直沉默着。
别看她进来这里一个多小时了,可她一个字都没说,也没有碰唐颜一下,就那样坐着,仿若木雕一样。
不过,她的脑子里却是把唐颜从小到大的事都回忆了个遍。
当年她抛下苏牧嫁给了唐颜的父亲,然后生下了她,可能是出于对苏牧的愧疚,她特别疼爱唐颜。
后来哪怕唐颜的父亲出了事,她也没有舍得舍弃她,甚至唐颜因为她父亲的事觉得丢人没脸面,想要改名换姓,江姝青也同意了。
可以说,只要她想要的,江姝青都无条件满足,也就养成了她跋扈自私的性格。
后来唐颜发现自己虽然更名换姓,但人只要生活在原来的城市,还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于是便嚷着要来海城这边找苏牧这个从未见面的姐姐。
江姝青就厚着脸皮给苏牧打了电话,并用威胁的办法把唐颜强行送来。
唐颜在到了这里以后就搭上了顾易年,她以为这丫头从此会脚踏富贵,会从此一帆风顺,可结果她想错过了,顾易年并不喜欢她,而是喜欢苏牧。
唐颜不甘心,把自己整成了苏牧的模样不说,以死威胁她要弄死苏牧,她最终也答应了。
当时江姝青想只要唐颜目的达到了,自己后半生也有着落了,可她没想到最后,唐颜连她的命都想要!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押错了宝,如果一早就押苏牧,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过,有些错或许现在改还不晚。
想到这个,她就起了身,然后走出了病房。
门开,她就看到了坐在那儿的苏牧,尔后叫了声,“牧牧!”
苏牧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瞬间记忆里又有什么纷飞......
——妈妈,不要离开我!
——妈妈求你不要走!
——妈妈......
大雨滂沱的雨夜,瘦小的苏牧站在雨中拉着女人的行李箱苦苦的哀求。
——滚!
可是回应苏牧的是这么一个冰冷无情的字,她被推倒在地,嘴唇磕到地板,流了血。
画面戛然而止,苏牧舔了下唇,竟然还真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