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人要带过来吗?”
身形高大的保镖问向坐在躺椅上的斯里,此刻他眉目半阖,头发半束起来,胡子也梳理的整整齐齐,与平日里的糟老头子形象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他倒有几分艺术家的风骨!
其实他哪是什么糟老头,不过才五十几岁而已,这个年龄的男人,放在古代人短命的年代,是老头。
可现在这个社会,他这个年龄还正风华不输。
斯里嗅着空气中不时被风吹来的药草香,就嗯了一声,保镖闻声退下。
过了一会,保镖重又回来,只不过手里多了个人。
不知是保镖的身形太高大,还是被拎着的人太小巧,真的就像拎个小鸡子似的。
“先生,人带来了,”随着保镖一声,人也被丢到地上。
斯里始终没有睁眼,保镖弄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他动了下手指,才点头退下。
被摔在地上的唐珊疼的动弹不得,她受伤了,半夜她被人绑了过来,遭了一顿毒打,现在她全身都疼,连喘气都是疼的。
可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谁这样对她!
苏牧,傅霆之,她能想到的只有他们。
她忍着随时会死掉的痛意,缓缓睁开眼,看向被保镖叫先生的男人,却只先看到了男人的背影,而他头上的小辫子让她很是意外。
不是傅霆之?!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唐珊脑子里已经开始搜索如此身形的人,可是根本搜索不到。
她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男人,更不记得曾得罪过这样的人。
“你,是谁?是傅霆之派来的?”唐珊声音虚弱的出声。
斯里也在这时睁开了眼,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片刻后,他转了下躺椅,目光就落在了唐珊的身上。
她的衣服是破烂的,还沾着血污,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可见一道道鞭痕,血乎乎的,让看着的人很是不舒服,
斯里眉头微蹙,目光就移落在她的脸上,那些人倒是会做事,唐珊的脸没有给动。
虽然有些脏污,但也看得出来她皮肤细嫩,当年傅忠和睡了她才死,现在想想倒也不亏。
许是想到这个,斯里的身体竟有些异样。
自从袁玉美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这四年来里有苏七七那个小东西闹腾着,他倒也没有过别的念头,可是最近以来这园子里太冷清了。
以至于有些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就嗞嗞的往外冒......
“为什么绑我?我不认识你,”在斯里的打量里,唐珊再次不解的问出声。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就算是要被弄死,也得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啊。
“为什么?”斯里重复,发出清冷的笑。
这个女人居然浑然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四年前,她跟在袁玉美身边乖巧如仆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她对袁玉美就生了二心,还让他的阿美那么难堪。
虽然袁玉美从没说过什么,但他知道袁玉美恨这个女人的。
她跟傅忠和那苟且之事给了袁玉美奇耻大辱,那时她就不该活着了。
四年后,她居然对苏牧下手,险些坏了他的大事。
其实如果她老实的,斯里都把她给忽略了,这是她自己找事,那就怪不得他了。
“先生,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唐珊突的伸手抓住斯里哀求,手腕上被绑的铁链发出叮咣的声响。
斯里看着自己白色棉麻衫上的那只黑乎乎的脏手,眸光一凛,下一秒另一只手的捻珠就砸了下来。
啊!
唐珊发出一声惨叫,斯里也起身,叫了声:“来人。”
在不远处候着的保镖连忙跑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唐珊,再看着斯里的表情便明白了,直接拎起唐珊的衣服如拖死狗般的拖走。
身上的皮肉在粗糙的地面上被生生撸去一层皮肉,唐珊已经痛的麻木。
人被丢进了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狗窝里,她人也被重新用链子拴上。
是的,现在她被当成了一条狗。
保镖临走的时候看了眼被铁链弄脏的手,骂了一句脏话,还对着唐珊补了一脚。
这一脚正踹在她胸口最柔软的地方,却也是最疼的位置
她趴在地上,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比当年发现被傅忠和睡了还绝望。
医院。
褚湘云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她髋骨骨折,而且这个位置不能手术,只能静养。
怎么会不能手术?
是医生根本不给她动手术,就是故意让她痛苦。
苏牧说对了,这海城的医院都姓傅,她想得到治疗,除非离开这儿。
“大城,你带我走,我不要在这儿,”褚湘云痛的受不了,伸手拉住苏大城。
其实苏大城也是心知肚明,他铁青着脸,无法回话。
傅霆之做了这样的安排,就是要为苏牧报仇的,他要是把褚湘云给带走,那就是跟傅霆之过不去,那以后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傅霆之给不给他好脸色,全是因为苏牧,而他这个老婆不知死活的要害苏牧,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褚湘云还能躺在医院里,已经是那丫头的恩赐了。
“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受着吧,”苏大城一声叹息。
“我不要,我要离开这儿,”褚湘云叫嚷,“婉婉呢?你叫婉婉进来!”
门口,苏筱婉听的清楚,她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现在惧怕傅霆之,已经到了竟然不顾她母亲痛苦的地步。
都说夫妻大难来临各自飞,现在她算是见识了。
还有司慕的薄情,让她再也无法相信爱情,相信婚姻了。
“妈,我带你去别的城市,”苏筱婉推门进来。
“你胡闹什么,她这样子你怎么带她走?”苏大城呵斥。
他知道现在让傅霆之减少怒气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褚湘云这样痛着。
“不带她走,让她在这儿忍受痛苦的折磨,来满足你讨好你女儿的谄媚吗?”苏筱婉顶撞出声。
啪!
下一秒,苏大城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甩的苏筱婉嘴角当时就出了血,“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悔改,如果你们母女不那么恶毒,会是这样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