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法院那边判决书出来了。”
一大早李小川匆匆来到办公室,传达消息:“判了三十年。”
这个被判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筱婉。
密谋杀人,教唆杀人!
三十年判的有点轻了,这种心狠歹毒的人,让她死都不足惜。
不过想到苏筱婉余生只能够在监狱终老,这辈子都踏不出牢笼半步,这种生不如死的惩罚,才是最折磨人的。
傅霆之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没有说话。
“不过……”李小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苏筱婉现在是怀孕期间,而且即将分娩,在生完孩子之前,应该会监外执行,也就是现在她还在外面,不过有24小时定位看守。”
傅霆之敲击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犀利的眼光看着李小川。
李小川心中咯噔一下,快速回想刚才的叙述,确认无误之后,轻叹:真是伴君如伴虎,不知哪句话不对就惹怒了老板。
唉,他真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早上吃的什么?”傅霆之突的幽幽开口。
话题跑偏。
而且很偏。
“啊?”李小川错愕,不知老板这话问的何意,难道是他没吃早餐?
“油条和米粥。”说完还闻了闻衣服,没有任何异味才放心。
“怪不得!原来是被米粥卡住嗓子了!”傅霆之不咸不淡的说完,便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李小川不解,用手挠了挠头发,不知此话怎讲。
定定的站了一会,才拿着报表离开。
走到门口时,脑子突然来电,懂得了自家老板话里的意思。
原来是内涵自己马后炮。
唉……看来得需要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了,他这个理解能力越来越赶不上自家老板的节奏了。
“对了。”傅霆之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那个......太太的同意通过没。”
自从昨天申请完账号后,李小川就专门派了个人无限频繁的加苏牧好友,可都被拒绝。
这个老板娘也是个奇葩,难道就不嫌烦?
直接同意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想到这,李小川哆嗦了下,但还是告知了结果:“没有!”
见傅霆之没有下文,他连忙撒脚丫子走人。
省得到时候,后院起火,殃及池鱼。
这一次他倒很精明。
傅霆之听到后,生气的将手中的文件啪嗒一声合上,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用手使劲的揉捏着眉心。
苏牧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难搞了,挫败感无限蔓延。
尽管这样,他也不能放弃,苏牧越难搞,他越要想法设法去征服,如此才能提现身为一个男人的能力和控制欲。
只是,道路非常之坎坷,而且遥遥无期。
苏筱婉这边得知了自己判决三十年的消息后已经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呐喊,要求还自己一个公道。
当然,也不忘诅咒苏牧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在她看来自己如今的下场,都是苏牧害的。
她足足的闹腾了一天,最后筋疲力尽之时才两眼放空的躺在一片漆黑不足几平米的房间里。
她心中所有的不甘与落寞全部散落在寂静孤单的夜里顺势喷发,眼泪犹如泉涌般声势浩大,轰轰烈烈到来。
兴许是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了妈妈激动的情绪,小手小脚不安分的动着,好似安抚妈妈的坏心情。
母子连心,如果妈妈在怀孕期间心情有大幅度的波动,尤其是难过,那么孩子也会跟着伤心。
苏筱婉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心中更是无限悲凉。
她曾经是讨厌过这个孩子的出现,甚至想过无数次打掉这个孩子,可为了利益和自己的阴谋,她留住了他。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个孩子让她在不堪,他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和自己共享过心跳的人。
想到这,苏筱婉的眼泪更凶了,可是,她不能就此放弃人生,她还不到30岁。
她不能让孩子捆绑住她的一生,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让她充满羞耻的孩子。
她还要依靠着这个孩子去完成她人生中的大事!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崭新的事物都可以有权利自由生长获得幸福的,至少,这个孩子不是……
苏筱婉也曾想过,未来有一天,孩子会问起关于母亲的情况……
如今,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她回不了头了。
此刻,苏筱婉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清晨三点,苏筱婉被紧急送进手术室。
由于孩子头太大,再加上意外磕碰,必须立刻做刨腹产手术。
是的,苏筱婉故意从床上滚落下来,她再一次利用了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母子平安,只是苏筱婉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需要在产房和孩子度过两个小时候的观察期才能出来。
手术结束后,医生和看守人员简单的交代了情况之后便离开。
这些话全都被苏筱婉听见,其实,在她用麻醉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虽然她昏迷着,但心中的意念一直在拼尽全力的支撑着她,不要睡过去。
整个手术过程,她迷迷糊糊的,可却极力保持着清醒。
听到医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才放松了警惕。
苏筱婉奋力的撩开眼皮,看着旁边红嘟嘟充满光亮的小生命,心中道不出无尽的空虚。
说她苏筱婉心狠也好,阴险也罢,注定她和这个孩子无缘,要怪就怪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或许是上辈子的孽缘,他欠了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所以这辈子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还债吧。
容不得她多想,现下是她可以逃生的唯一机会。
她喊了两声,确定房间没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赌一把,不成功便成仁,最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苏筱婉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体坐起来,因为刀口的剧烈疼痛让本就面黄憔悴的脸蛋上更加惨白。
在看守所的这些日子里,由于心情原因吃喝不足,营养不良,她整个人看上去跟个纸人一样,摇摇欲坠。
不过,此刻她已经顾不得,眼下逃命最要紧。
走到门口,她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兴许是放松了警惕,周围并无人看守。
苏筱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拿起衣服和帽子,溜之大吉。
走到孩子身旁时,顿住几秒,抹了把眼泪便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
当然,她也把这笔账算到了苏牧的头上,有朝一日,连本带息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