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昧之下》全本免费阅读
黎礼一愣,托腮看了会:“对了,赵栎阳来看过你了么?”
唐诗笑容僵住:“你认识他?”
黎礼点头:“他是我妈给我请的家教。”
唐诗将本子合上,淡淡道:“来过了。”
“你们,”黎礼迟疑着问,“和好如初了吗?”
“你关心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
唐诗躺进床榻中,拉高被子,委婉下逐客令:“我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了,谢谢你的水果。”
黎礼站起来,病房门骤然被推开。
温敏刚结束为期十五天的国外考察,飞机一落地,顾不上回家,把行李交给助理,让司机直开医院。
当班护士给她指明床号,递过一张检查预约单。
温敏找到病区最里面的单间,推门而入,疾走到床边:“小诗,你的脚怎么样?”
唐诗笑着动动脚腕:“还好,这样已经不会痛了。”
温敏松口气:“我出趟差的功夫,你就伤筋动骨到要住院,真不让人省心。”
唐诗难为情地低头:“你告诉爸爸了吗?”
“他知道了还了得,连夜都要买机票回来。”温敏扶额,“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唐诗松了口气。
“对了,医生说要复查个片子,看看愈合情况。你准备下,我带你下楼。”
唐诗点点头,收拾起桌板上的文具。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温敏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黎礼:“你是小予朋友?”
没等黎礼回答,唐诗摇头:“同学。”
顿了顿,又说:“她就是那个没抱稳水桶,砸到我脚的人,今天来看看我。”
黎礼打招呼:“阿姨好。”
“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我得罚你啊。”温敏用打趣的口吻道,“就罚你以后常来陪小诗说说话。我工作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不好受。”
黎礼觉得唐诗应该不怎么欢迎她来,模棱两可地“唔”了声。
温敏把唐诗扶到轮椅上,推着出门。
黎礼也不好多留,跟着她们一起下电梯。
到达一楼,黎礼挥手作别。
唐诗没有回应,温敏略微颔首。
黎礼有一瞬的恍惚。
唐诗的妈妈,为什么五官却和徐昼然有几分肖似。
下午一点,赵栎阳如约而至,给黎礼带来一张新卷子,要她一个小时内完成,考察上次授课的效果。
这次的题目较为基础,除了最后两道大题解得磕磕绊绊,算是顺利做完了。
赵栎阳批改出来,讲完错题后一看表,还剩半个小时。
他让黎礼先预习下次要讲的内容,自己则安静地备课。
黎礼见赵栎阳心事重重,猜想复合之路没那么顺利。
她忍不住好奇:“赵老师,你和唐诗为什么分手?”
“我说我也不知道,”赵栎阳面色阴郁,“你信么?”尔后自嘲般地露出苦笑:“或许是我自己不够优秀吧,她厌倦了而已。”
黎礼安慰:“你能进入池大,已经是天之骄子了,这可是顶尖学府诶。你要是不优秀,天底下就没有优秀的人了。”
赵栎阳目光沉了几分:“我也不知道要多完美才配得上她。”
“为什么要追求完美,人总是有缺点的。”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在她眼里,狗屁都不是。”
“或许你们走到这一步,是性格不合?”
“分手前,我们很少吵架,她年纪比我小,我也一直让着她。”
清官难断家务事,黎礼剖析沉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上。
赵栎阳突然说:“给你个忠告。”
“什么忠告?”
“在感情中越卑微的人真心越容易受到践踏,有十分爱表露三分情就够了。”
“我不懂。”
“你以后会懂的。”
“好吧,多谢赵老师的人生谏言。”
黎礼他们班语文老师思想开明,做派爽朗,深得同学们喜爱。
比如他的课允许学生随意交换位置;比如周末从不布置别班写到吐的周记。
再比如每周都会抽出一堂课来放学生们去图书馆自由阅读。
黎礼和李若越结伴朝图书馆走去,路过篮球场。突然一个球破空朝她飞来,撞上她的后背。
她朝前趔趄几步,背部一阵钝痛。
黎礼后面的同伴男生见状,朝球场吼:“没长眼是吧?谁扔的啊,赶紧过来道——”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站出来的人,是江岸。
这是个他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喂,”江岸身边的祝关楷朝黎礼勾手指,像使唤小狗般,“还不把球扔过来,愣着干嘛呢。”
江岸踢了他一脚,慢悠悠走过来:“不好意思啊,没掌握好角度,球传歪了。”
李若越拉拉黎礼的手:“快走吧。”
“生气了?”江岸笑了笑,露出白亮的虎牙,“那我让你砸回来,行不行?”
黎礼也不客气,抱起篮球就朝他身上扣去。江岸掸掸T恤上的球印,“啧”了声:“真来啊。”
黎礼拉着李若越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关楷胳膊肘碰碰朱廖:“岸哥心动了。”
朱廖:“哪看出来的?”
“从他故意传歪球看出来的。”
江岸把球抛给朱廖,走出球场。
祝关楷扯嗓子:“岸哥,去哪?”
“图书馆。”
中午,高三男厕。
祝关楷拉开拉链小解:“廖子,你说岸哥口味变了还是那个学妹有什么过人之处。我认识他快三年,从来只见过女人倒贴的,没见过他主动的。”
朱廖抖了抖身子:“你认识三年都不晓得,我才跟了一学期哪知道啊。再说了,那妹妹确实漂亮啊。”
“老子羡慕啊!”祝关楷仰天长叹,“我他妈三年来给岸哥收的小纸条,比用过的厕纸还多。讲道理,咱俩长得也不比岸哥差吧?怎么就成透明人了。”
“那你起码得长徐昼然那样,否则谁看得上你啊。”
“滚蛋。”祝关楷提了提腰带,双指并拢贴在唇畔,“有货没?来点。”
朱廖掏出糖果盒,一打开满满当当的烟。
“走,上老地方。”
两人上了顶楼,通往天台的铁门虚掩着,祝关楷咬着烟和朱廖面面相觑。
朱廖担忧道:“有人来过,换个据点。”
祝关楷不以为然:“嘁,肯定是哪个同道中人抢先来做快活神仙了。”
说着推开门,只露头一瞬,立马缩回身:“操。”
朱廖觉得好笑:“你见鬼了?”
“何止是鬼,”祝关楷偏偏头,“阎王爷在上头。”
“谁啊,毛选涟还是校花?”
“岸哥,还有徐昼然。你说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若不是新献一直有两人不合的风言风语,平时很难将他们联系在一块。
毕竟一个是活跃在表彰栏里的尖子生,一个是三天两头受处分的坏学生。
“走了。”朱廖拉祝关楷胳膊,“打起来也和我们无关。”
和江岸关系再铁,他也不可能帮着在学校内干架。祝关楷心里痒痒,扒着门框示意朱廖安静,自己将耳朵贴近铁门。
两人声音都轻,天台的风又大,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只能依稀捕捉到一个字尾——远点。
祝关楷听了个寂寞,烟瘾战胜八卦瘾,和朱廖转战白湖纾解去了。
玄顺女高师生交流团来的当天,黎礼起了个大早。舒雅在桌上摆好早餐,玉米瘦肉粥、烧卖和半个紫薯。
粥有点咸,糯米和紫薯都噎喉咙,黎礼努力咽了两口,拿了微波炉边上一盒牛奶。
牛奶是外国牌子,上面印着看不懂的文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