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劳成疾，有基础病的。
冬天大都熬不过去，冻死于家中者不在少数。
所以登记户口的官吏，每年开春之后，都要摇头叹息。
因为一个冬天过去，又少了一些需要纳税捐丁的人口。
“为天下百姓，徐家可以摒弃煤炉的所有利润，将蜂窝煤的价格降低九成，日夜赶工生产！”徐庶道：
“只要朝廷能调拨足够的生铁，允许徐家大量招募泥瓦匠与铁匠，必给朝廷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荀彧闻言则是一愣，旋即双目饱含热泪，激动的看向曹操。
现在压力给到了曹操。
曹操放下筷子，捋了一把胡须。
看看荀彧，又凝视着徐庶。
“元直愿意放弃煤炉产出的利润甚至倒贴工钱，将何以维系徐氏工坊的运作经营？”
贴钱也要做这事，未免可疑了些。
徐庶回道：“曹公，我只说煤炉的利润不要，可没说免费生产蜂窝煤，更没说要送蜂窝煤！”
曹操听了不由一愕。
荀彧抚掌笑道：“元直是懂细水长流，真正经营之道也！”
“蜂窝煤虽然获利稀薄，然，一旦数量暴增，积少成多，利润还是相当丰厚的。”
现在只有贵族世家们在用煤炉，所以蜂窝煤卖得很贵。
利润虽高，但是赚的却不是很丰厚。
但是如果寻常百姓都用上了煤炉，蜂窝煤即便卖得便宜一些，量上去了，利润却是巨大的。
“原来如此，元直懂得取舍之道，比之商贾唯利是图，强上百倍千倍也。”
“不，商贾之流，岂能与元直相比，简直辱没元直！”
“哈哈哈，吾自罚三杯，刷六片毛肚为敬……”
徐庶等人哭笑不得，曹操你这哪是自罚，分明是假公济私，乘机偷吃。
不愧是奸雄是也！
荀彧也不让着曹操了，赶紧给自己刷上两片毛肚。
此物极有嚼劲，吃起来味道非凡也。
………………
“曹公，今日你们不来，吾亦准备入府相请！”徐庶道：
“女王之兄长常年在外，无人照料，吾听闻其从小落下病根，身体多有不适……遂想往高唐，替兄长解除身疾，还望准允！”
这事，徐庶一直没找着好机会向曹操请奏。
曹操疑心病重，贸然前去，指不定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图谋。
趁着曹操荀彧今日上门所求，正好提出自己的小小要求。
曹操与荀彧相视一眼。
荀彧微微颔首，接着刷羊肉。
曹操手中捏着筷子，并未放下，笑道：“元直向来纯孝，郭氏父母早亡，余兄弟三人，孝敬兄长，理所当然。”
“早去早归，小心大雪封路，遇上危险！”
这事，徐庶不向他请报，其实也是可以私自去的。
不同的是，那时向曹操汇报的人，就是曹操派来监视徐庶的手下。
性质大不一样。
反会加重曹操的疑心。
“多谢司空！”
众人接着继续吃着火锅，唰着羊肉，喝着小酒。
偶尔聊聊朝廷的事，徐庶大都不接话，任曹操在那里试探。
“元直，我看你这口锅不错，后院的夫人们可没有享用过火锅美味，我且拿回去如何？”临走前，曹操问道。
徐庶一脸苦笑：“司空喜欢，尽可带去。”
“只要朝廷给足铁锭，我命人再造一口便是！”
“哈哈哈，那吾可就不客气也！”曹操爽朗大笑，一副土匪行径，直接命人将锅给抬走。
连汤底都不给徐庶留。
等出了徐府上了车。
曹操原本一脸奸笑的脸上，却突然变得凝重肃穆起来。
“文若，元直似乎，不太想为朝廷出力呐！”
吃火锅的时候，曹操多次试探，有意提拔徐庶的官职，甚至是将他塞进军中。
还特地说到了郭嘉，大有将军师祭酒的职位留给徐庶。
但是徐庶却一直回避，不愿意谈军务军略方面的事。
这让曹操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荀彧身躯微微一震。
曹操还当真是奸雄，刚才还笑脸哈哈的，转身就换了副脸孔，猜忌元直了。
“主公，元直或许有他的考量与顾虑！”荀彧解释道：
“昔日元直一直在外躲难学习，未尽孝心，今胞弟早亡，余母一人，自然舍不得与亲母分别，想于堂前尽孝。”
“且元直乃北上之臣，刘备于其有恩，若参与军务军略，势必要为主公谋划南下对付刘备，于理乃是背主忘恩，此不忠不义也。”
当然还有一点荀彧没说。
你曹操是什么样的人，徐庶只要不傻还是知道的。
真的现在就参合军政要事，你会放心吗？
真的会与他商议机密要事吗？
既然不会，犯不着强行膈应，对二个人都不好。
“额，哈哈哈，文若此言有理。”曹操一拍大腿，露出有些过份的恍然大悟表情：
“是吾思虑不周也！”
“元直新来邺城，还需要多加熟悉才是，孝道未尽，岂可强行使之，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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