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囫囵的人体被吴凡宇拉了过来。
日军还没完全死透,用死鱼样的眼睛盯着吴凡宇,可能是在心里哀求,求吴凡宇放过他。
吴凡宇懂的这个意思,但是他不能放手。因为对敌人的仁兹就是对自己的犯罪。如果留下日军这条命,接下来,他可能会朝自己开枪,如果他活的更久的话,不知还会害死多少中国人。
农夫与蛇的故事是最典型的事例,警示人们,人不可以没有善心,不能不善良,但那要看对谁,如果呈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具恶兽,你强他弱,在生死攸关时,他可能是求你饶他一命,反过来,他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行,能给人存活的机会吗!不可能。
日军便是如此,作恶多端是本性,只要有一线可能,本性是改不掉的。何况,吴凡宇的前世看了太多这样的案例,岂能被日军的一个眼神所迷惑。
吴凡宇不再管日军怎么想,也不怕他在心里诅咒,日本人杀了那么多中国人,难道用诅咒,就能打败你所恨的人吗!
不会,还得靠实力说话,谁强,谁便有赢的可能,你弱,那就只有被人欺负,乱世中,敌人不会去怜惜那些弱者。
“咔嚓”
吴凡宇柴刀落下,准确地砍在日军脖子上。
尽管吴凡宇把动作放的很轻,但终究还是发出了声音。
开阔地上,一直在警醒着的原田没睡觉,只是微闭着双眼。
日军们可以放松身心,大胆地休息,他可不敢,即使睡着了,也要睁着半只眼睛,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因为,在这一通与吴凡宇周旋中,原田已经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中国人不好对付,不是一般人,不能用一般常识来对待。
原田开始怕了。眼看着手下的日军,就在他身边一个个倒下,而且死像很难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脑袋出了问题,那个惨劲,现在想想还是触目惊心,连他这样一个久经杀场的老兵,看了太多的死人,还要如此地忌惮。
由此一想,心里渐渐认为,他要找的这个中国人,绝不是普通的才百姓。
普通百姓能有这种身手吗?杀个把的日本人可以,但也不至于如此纠缠不清,没完没了。最可恨的,他杀完人后,连个影子都不留下,让他们这些人,无从下手,有劲使不上。
原田越想,心里越怕,渐渐的,开始的那种冲劲在淡化,在消失。他真想带着剩下的这些日军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他又不舍,也是不敢。
他已经在上司面前下了保证,而且还给了他专人,给了他时间,就这样空着两手回去,即使不被一刀劈死,追起责任来,这些死了的日军便是一个大大的重负。他,罪责难逃。
想到这,原田吓的一激灵,明明是醒着,但还是心有余悸,明白后果很严重,而且不是一般的严重。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尽管很轻,但还是让他有所警觉。
原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把头转向哨兵的位置。
一看,那里没人。按着平常时的对待方法,他肯定回高声叫喊,“八格,哨兵的那里去了,不好好站岗,想找死吗!”
这是擅离值守。按着军规,是要受惩罚的,给个处分自然不会轻,因为一旦哨兵脱离岗位,出了事,很可能会牵连到其他人。
站岗放哨可不是小事,不可小覻,人命关天。
原田就想站起来,冲过去,赶紧找到人,然后狠狠抽这日军哨兵几鞭子。
不知人哪去了,有气也无出撒。
忽然,原田多了个心眼,猛然间猜测到,是不是哨兵出事了!如果那样,自己过去,不也同样危险吗!
转念一想,这不可能,他们在此地搜索半天都没见到这个中国人,哪能这会功夫他就出来了!
难道说,这个中国人有钻天入地的本事不成!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原田不信,于是他排除了哨兵被干掉的可能,同时还坚信,多半是这家伙在偷懒,跑到别处睡觉,或者是进到草丛里去撒尿,种种可能性都有。
原田思索着,但没动身,还是尽力往好处想,希望那日军还活着,千万别死。
随之,他扫了一眼躺倒在眼前的另一些日军,看着看着,有些心酸。出来时一大群,现在却剩下没几个了。如果再有人死去,他岂不是很快变成光杆一个。到那时,他怎么去面对那个危险的中国人呢!
原田想着,便要亲自去看看。怱然想到,万一是那中国人做的怎么办,真要时轮到他,岂不同样也很危险。
于是,原田有了环心眼,危险让别人去,自己就在这看着,关键时刻再搭把手,这样会安全一些。因此,他决定不去冒这个险,还是让别人去趟雷。
应了游戏里的一句台词,“不要怕,你往前冲,我掩护。”
如果情形如猜测的那样,即使另一个日军被这颗雷炸,他还是安全的,没准还能趁机找到中国人,然后马上把他消灭掉。
原田想明白后,伸腿踹醒旁边的另一个日军,
“木松君,你过去看看。”
被踹的木松真想骂娘,但没敢,只得咬咬牙,在心里腹诽原田,没准把他袓辈骂了一个遍。从他那缓缓的起身动作,便看出了他极不情愿。
谁不累啊!老子刚歇息下,便来找老子麻烦,真是不开眼。
原田是上司,尽管有一千个不满理由,但木松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压着,忍着,站起身,拿过枪,动作很迟缓。站起后,面对着原田站定。
木松根本不知道原田让他去干什么,嘴上不说,心里却默默地嘀咕。看什么呢,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老子站岗,看你妈个……
原田有个习惯,思索时,嘴里总想叼点什么,此时没有牙签供他使用,那就用草棍代替吧!
原田一边嚼动着草棍,一边对木松说,“你去看看,哨兵去了哪里。”
经原田这么一说,木松才转过头去看哨兵位置。一看之下,他也有些吃惊,原本有人在的地方,现在没人了。他这是去了哪里呢!
木松是老兵,而那哨兵是个新兵立时,木松来了气,把原本对原田的愤怒,立马转到哨兵身上。随后一边向那走, 一边骂出了声:
“奶奶的,不好好站岗,跑哪去野了,让老子也跟着背幸。”
老兵欺负新兵是家常便饭,骂你,打你,都没商量,是逼着新兵在成长,等到新兵也混成老兵时,如法泡制,一代传一代,就么传下来,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如此,不分国籍,不论大小。除非,一入伍便有超常的本事,胜过老兵,那才没人敢惹,否则,这一过程基本不能避免。
木松带着愤怒走向哨位。
在哨兵过来站岗时,其他的日本兵都看到,所以知道哨位在哪,找到不难。
正如原田说的,木松过来后,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木松走到近处,发现枪还在地上,但是人没了。
“八格”
木松更火了。谁都知道,枪是士兵的第二条生命,何况是在战争年代,战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没了武器,当危险来临时,如何应对。这是基本常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算一名合格士兵。
很可能这名哨兵是松木的手下,由他负责管理,不然,他也不会气成这样,手下人出了问题,追责的话,他做为带兵的人,也负有管理之责。
“哨兵,去哪了?”
木松看不到人后,便开始大声喊。
这一喊,把空地上的其他日本兵都惊动了,齐刷刷转过头来看他。
但喊声并没惊动那个哨兵,因为木松喊过后,这里没人应。
按说,他这一喊,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即使这哨兵跑到别处撒尿,喊一嗓子进行回应,也是可以的。
但是没有,木松的喊声完全被空气吸收,周边没有一点回应。
木松想,“妈的,胆子大了,连老子都不想理。”
这样想着,他便把目光看向眼前的草丛,
“莫非,这小子跑进草丛去**。”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日本军人那付德性谁不知道,都是自己人,所以木松心里很是明白。
本部队没有慰安妇,日本士兵想要放纵,只能是自己解决问题,没准这哨兵借着跟前没人机会,干这事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木松**地笑出了声,“嘻嘻,我到要看看。”
随后,木松放轻脚步,悄悄向草丛里摸,他想给那日本哨兵一个突然袭击,吓他一跳。谁让老子喊你不回答呢!老子现在就吓你!惊你个半死,吓死着活该,死不了,皮软也是自找。
木松不怀好意地进入长满蒿草的深草丛。
转眼间,他也被草丛吞没,在其他日军眼里失去了踪影。
木松刚踏进草丛,也就是三五步之远,发现那里真有一片草丛是倒着的,明显是被人踏过的痕迹。
木松笑了,心里暗想着,“你小子干好事,还闹这么大动静,简直是放荡的不轻。”
仔细看了之后,木松没有看到站着的哨兵,却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木松走过去,朝着哨兵下半身踢了一脚,大声问“”“嗨,你在干什么?”
哨兵没动,跟死人一样。
木松想,莫非是这家伙功夫用的太真切,太玩命,身体全虚脱,累的昏死过去。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连日来他们不是行军,就是打仗,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过,更别说吃什么营养东西了。人已疲乏之极,这个样子,他还干这种事,不被累死才怪。
木松一边想着,一边去掀动哨兵头上盖着的一摊草。
草是吴凡宇盖上去的。鬼子是杀了,但他也不愿意面对一具没头的死尸。怕是不怕,但看着恶心,所以他用草盖住。
尸体是盖住了,但他人并没走远,就守在跟前。他还准备用这日军做诱饵,再杀一个日军。
想要给日军一个惊诧,只有如此,他才可以一击再杀后来的日军。
果然,木松在看到哨兵的无头尸体后,立时便傻了。原来双手端着的枪,在掀草时,换给了另一只手。而在一惊之后,不可能立马回过来,所以,他手里的枪如同持着一根棍子,啥用没有。
这时,吴凡宇突然出现。
一道黑影朝着木松扑去。
木松听到一旁有草动,赶紧把头扭过去看。
当看到吴凡宇扑来时,顿时大吃一惊,便想端枪防守。
可是,木松的动作迟了。
只见一道亮光闪过,木松便没了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