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就不乐意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子最烦你这样的,有话就直说。”
简北辰想要说,可一想到他跟公主现在在人家老巢里,若是惹怒了乔烈,
就算不会杀他们,把他们扣押在这用来威胁朝廷,也是不行。
于是,虽然内心气愤,可简北辰依然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乔烈见他又不说话了,也懒得搭理他,绿篱抱了酒回来,
乔烈就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干了。
“啧啊,爽。”病歪歪了这么久,终于痊愈可以喝酒了。
“公子,您还是再等一段日子再饮酒吧,您身子刚好。”绿篱可怜巴巴的抱着酒坛,不想给乔烈再倒。
“别废话,赶紧再来一杯。”
简北辰见他喝的痛快,他心里也烦,也想要借酒消愁,从绿篱怀里抢了酒坛,
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学着乔烈的样子一口干了,
结果呛的咳了半天。
乔烈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你以前喝的那种酒?”
简北辰被烈酒呛的脸通红,却不服气,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两人较着劲,饭菜没动,半坛子酒下了肚。
空腹喝酒容易醉,简北辰本来不想得罪乔烈,可上了酒劲,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看着乔烈没心没肺的抓着筷子夹菜,简北辰抱过酒坛子喝了一大口。
“原以为是皇上不辨忠奸,冤枉了你爹,没想到,你爹真的是乱臣贼子。”
站在角落里的绿篱和衍中听了这话都楞了,乔烈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
简北辰仿佛是豁出去了一样:“我说,你爹乔天虎是乱臣贼子。”
乔烈怒了,摔了筷子:“你特么的喝多了?乱放什么屁?”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就得死,你爹乔天虎不服皇命,私自越狱携兵潜逃,就是大不敬。”
乔烈抢过酒坛子:“你特么别喝老子的酒,傻缺,如果是你,没错皇帝也要杀你,你会把脖子伸过去让他砍?”
“我也原以为你爹没错,他越狱也是为了你,可你看看他现在做的,占了两城一郡,分割夏国疆土,与武昭和金燕国又有何区别,实乃国贼!”
乔烈见他越说还越来劲了,气的直接从桌上就扑过去了,一把将简北辰给扑的仰倒。
两人摔在地上,饭菜都洒了一地,乔烈起身就是一拳打在了简北辰的脸上。
“老子让你国贼,你特么喝老子的酒,还敢骂老子的爹,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简北辰被摔的眼冒金星,脸上挨了一拳也迅速的肿了起来,可他酒精上头,也没觉得的有多疼。
反手跟乔烈厮打起来。
两人在地上打的不可开交,绿篱反应过来赶紧跟衍中一人一个的拖开。
“你特马的,我还以为你就是脸臭,你嘴也这么臭,你再骂我爹,老子就砍了你。”
简北辰积攒了多时的火气也一并发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高冷模样,
扯着嗓子跟乔烈对喊:“我就是死,也要骂,你们乔家就是反贼,是国贼,夏国要是亡了,就是因为你们乔家父子。”
乔烈真的怒了,一把挣脱了绿篱:“你们出去,谁也不许管,我今天就要把他脑袋给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公子”
“滚出去!”
乔烈从来没有对绿篱他们这样说过话,绿篱知道,乔烈是动了真火气。
不敢再违背,跟衍中两个退到了门口,准备一有不对就冲进去救人。
屋内又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简北辰跟武师学过几招,但也平平,根本不是前世今生一直在打架的乔烈的对手。
战况几乎就是一边倒,乔烈压着简北辰一顿狠揍,直把他打的没了人形,昏厥了过去才收手。
摇摇晃晃走出房间,乔烈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找个大夫给他瞧瞧。”
绿篱害怕的点点头,公子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第一次见公子这般生气。
都怪这个简世子,绿篱恨上了简北辰,也没叫人帮忙,就一路拖着这个被打成了猪头的世子,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才慢悠悠的去请了郡里的大夫。
璇珠公主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大夫已经给简北辰脸上涂了一层黑乎乎的膏药,看着恶心极了。
璇珠看了两眼,又去瞧了乔烈,绿篱正在仔细给乔烈打破了皮的手背涂药。
“乔公子,您跟简世子这是?”
乔烈完全没了酒意,他略带严肃的看向璇珠。
“公主,瘟疫应该也解决的差不多了,等世子能走了,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回宁州。”
璇珠楞了楞,心知,这二人是真的闹掰了。
她没再说什么,点头跟乔烈道谢,就回到了清绮的院里。
马上要离开了,璇珠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她不是不舍这里的人,而不舍这种简单宁静的生活。
回到皇宫,自己又将变回一颗棋子,未来还不知会被落在何处。
清绮跟马书慧从外面回来,马书慧给璇珠行了一礼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璇珠拉过清绮的手,带着她进了屋子,看着这个妹妹,她满心的羡慕。
“不日我就要离开了,此一别,今生恐难再相见,妹妹你要多多保重。”
“姐姐,你要走了?”
“是,我毕竟还是夏国的公主,和亲不成,终是要回去的,不像你,可以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嫁的人。”
听璇珠如此说,清绮的小脸红了起来:“哪有想要嫁的人。”
璇珠微笑,无论如何,她跟清绮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前在宫里,因为各自的母亲或许会有所防备,但此时此刻,璇珠只希望清绮以后能过的好。
清绮的口是心非,璇珠看的清楚,也不揭穿她,只是以姐姐的身份规劝了她几句。
“你若想要留在乔公子身边,切记不可用曾经的身份来压他,我虽跟他接触不多,可也看的出来,乔公子是个重情义之人,
你万万不可自持身份,对待那两位姑娘也是如此,或许,你该学学那两位姑娘的小意温柔。”
清绮撇撇嘴:“我才不要,我怎么能跟她们一样?她们是什么出身?”
璇珠听清绮这样说,心里叹息,这个妹妹,还是没有认清自己,失去了公主的身份,还是这样高高在上,早晚要吃亏的。